当日夜晚,碧月湖的水依然是那么清澈,在天上皎洁的月光的照耀下显得好似一片片银龙的鳞片一样美丽而华贵。
李枭独自一人坐在湖边的草地上,但是很离奇的是,他此刻心中出奇的安静。
“还真的挺倒霉的。”李枭心中忽然有些无奈,谁让他这次大比实在太过于脸黑了呢。
风白晨,原本就是雪阁完全可以拿出手可以摆在人前的招牌级人物,作为一个年青一代的强者,风白晨显然比同年龄的修士要高过很大的等级。
年仅二十七岁,修为神王巅峰,稳稳地占据着潜龙榜第一的位置。
这个数据无论是在雪阁还是剩下的五阁的年青一代之中,都可以算是笑傲群雄,甚而至于在低调但是却高手如云的羽阁之中,比风白晨更加优秀的年轻人的确有,但是那也是绝少绝少的,不难思考,雪阁为了培养这么个天之骄子出来到底花费了多少资源。
而明天,李枭就要对战这位真正的天之骄子。
“看来不得不再次使用暗凰黑焱了啊。”李枭心中这样想到,面对那样的怪物,要是自己仅仅凭借寒霜法则就能击败才有鬼了。
“又要靠你了啊,老朋友。”李枭自言自语道,他感觉得到,体内那沉寂已久的暗凰黑焱的那种寂寞和兴奋。
感觉到了李枭感觉中那种要依靠它的感觉,暗凰黑焱开始欢呼雀跃,那似乎是一种渴望厮杀,渴望战斗的欲望,平时这股欲望都被李枭的寒霜法则紧紧克制住,但是现在李枭刻意不去用心抑制这种欲望的散发,一丝丝淡淡的黑色火焰,慢慢在他的身体上浮现着,那个黑色的暗凰印记,慢慢在他的额头上呈现出来,暗红色的花纹也慢慢开始蔓延。
所幸现在整个碧月湖都没有人,否则要是让人看见现在这无比诡异的一幕必然引起轩然大波。
让人感觉恐怖的是,李枭身体旁边那黑色的气息或者说黑色的火焰竟然将地面上鲜花绿草的生命力量强行抽取了出来,一丝丝绿色的气息似乎被黑色火焰强行撕扯着,从花草的身体上冒出,随后一丝一丝就像是飞舞的蝴蝶一样被黑色气息吸引着然后被吞噬掉。
“黑焱竟然还能吞噬,那其不是变相的等于吞噬法则了?”感受着黑焱中那精纯的生命的力量李枭自己也没意识到黑焱竟然有这种能力,要知道,吞噬法则可是绝强的圣属性之一啊。
“要是以后用来修炼……”一个大胆的念头浮现出来,要知道虽然修士可能修炼两种不同的法则,但是修士自己的修为境界是不会变的,也就可以理解为,修士的修为境界是通用的而法则只是临时的。
“你要知道,暗凰并不是你体内最核心的东西,甚至都不是最重要的东西。”曾经李枭在密室之内,询问过箫羽的虚影,自己是不是就是因为暗凰,所以才会有如此神秘的身世和体质,但是当时箫羽直接否定了,而此时箫羽的话再次浮现在李枭的脑海。
“我体内,到底有什么呢?”李枭不由自主地想到。
“公子,公子!”一位羽阁捷胜军的军士叫道,“林苳求见。”
“她来干什么?”李枭有些惊讶,嘶哑着嗓音道,“知道了,让她到碧月湖来吧。”
“公子,注意身体啊。”那位军士听出来李枭的嗓音有些嘶哑,关心道。
“知道了。”李枭这才发现自己的嗓音竟然有些许沧桑,赶紧收起了暗凰黑焱,重新换成寒霜法则控制身体。
“哟!”李枭笑着打了声招呼,看着林苳飞掠着,来到他身边。
“你这里。”林苳刚刚落地,就感觉到一股非常让人讨厌的死亡气息,“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啊。”李枭笑了笑道,“刚才修炼了一会儿。”
“哦。”见他不愿意明说,林苳也不再多问。
“今晚来我这儿是来干嘛来了?”李枭看着林苳的娇颜,打趣道。
“我看见你的分组了。”林苳在他身边坐下,静静说道。
“对啊。”李枭毫不在意地笑道,“运气还好还好。”
“你就别说了。”林苳有些无奈道,“你现在在雪阁几乎都是公敌了,你都已经淘汰多少雪阁弟子了?”
“那我也没办法啊。”李枭双手一摊道,“谁让他们和我分在一起的。”
“明天,你准备怎么打?”林苳试探着问道。
“必须要赢。”李枭也不瞒着林苳,干脆地说道,“无论怎样我都要拿到缥缈,你们太不了解缥缈了,除了我,没人能炼化他,而且除了我之外,谁强行炼化缥缈,都会走火入魔。”
“不会吧?”林苳完全想不到,自己看为神兵利器的缥缈竟然是这样的魔兵。
“这场大比,就是师尊为了让我爆发潜力才会选择拿出缥缈的。”李枭耸了耸肩,无奈道。
“羽伯伯竟然……”林苳沉默不言。
“我觉得,师尊比你们想象的,都要神秘。”李枭半晌才说出这句话。
“上一次,你的那种力量,是怎么回事。”林苳低着头,看不出表情,只是清脆的声音传出,显得分外好听。
“那是以前师尊设定的一个封印。”李枭毫不避嫌地说道,“我说过啊,以后会告诉你的。”
“嗯。”林苳点点头。
或许是因为第二日的恶战到来的实在太过突兀,二人都没什么多余的话语,气氛甚至有些尴尬。
“你先回去吧。”李枭站起身道,“明天你也有比赛,早点休息。”
“嗯。”林苳点点头,身体却没有动,只是看着李枭一步一步走进他自己的木屋。
林苳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转头离去。
无论是李枭,还是林苳,都没有想到。
今夜这简单的对话,这简单的回头,这简单的见面,竟然在以后显得如此珍贵。
至少多年以后,少年少女回想起来,这么多年都已经过去了,而他们都再也没有见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