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宣缘看中手里的空间容器有些呆滞,她知道空间器物有多贵重,现在的她不是承戚山脉中的小白了。
别人开空间器物很费力但天骄不在列,宣缘身侧的星芒出现围绕着戒子转了转宣缘就看到了里面空间。里面有一个木盒子,这盒子上有两种禁忌,其中一个碰到宣缘就消散了,应该是看看来人是不是宣缘。
第二禁忌则是灵魂印记,应该是怕宣缘实力不够贸然打开有杀身之祸。宣缘用星芒都打不开,显然她这个母亲不是等闲之辈。
除了这个盒子里面只有一封信。这封信包得很好,上面用非常好看的字写着:吾孙宣缘亲启。
宣缘将它拿了出来,迟疑了下然后拆开了信封,墨迹未干,应该是刚写的,还有墨香。
老者前面都是回忆,回忆了宣缘的儿童时期,那一幕幕有的宣缘有印象,有的则没有。写到后面宣缘有种不详的预感。
“宣缘,爷爷说你我相互是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但如果那天你发现这世上你没有亲人,我说的如果,不是真的!——你会不会伤心,不过如果你愿意,我就是你爷爷!永远都是!——但是,你会不会伤心……
“有些话爷爷不敢当面和你说,其实从小到大我都在利用你,没有把你当孙女看。我十分得后悔,看你长这么大了,我却没有留下什么珍贵的东西,你小时候衣服爷爷还给卖了,你说我算什么爷爷!惭愧啊!
“——有些话我藏在心里很久了,你要走了,我不能再骗你了。你娘,是我捡的……所以你……我们……不是……亲人……
“是我骗了你,是我不好,但是现在我真的想当你的爷爷,就算你没有你现在的身份我也愿意……
“我觉得你不会信的,就算我自己都不信……哈哈,可笑可笑。
“不过,我真的想说,爷爷这是你的家,我想做你的爷爷,可能我还没有你厉害,但是爷爷是真心的!!
“如果可以我想你还是从前的那个丫头,那样我对你无利可图,你就会信我了。
“但是宣缘啊,爷爷真的后悔了,真的想做你的爷爷了……”
宣缘看着信哭着,泪水打在信封上,她觉得她的天塌了,唯一的爷爷是假的,她……无依无靠……
看着宣缘老者在窗户后流着泪,“宣缘啊,爷爷后悔啊,你现在成了天骄,身边这么多人,你怎么可能会相信我,而我又怎么配做你的爷爷……”
“我悔啊……”
宣缘一夜没睡,老者也没有心思入眠。第二天早上老者关闭房门看着书。他听到了脚步声,闭上了眼,他的心有点痛,他怕听见宣缘的声音,但是他又想听见。
他听见脚步声没了,他期待宣缘走了,又怕她走了。
他透过纱布看着门外的身影,心脏剧烈地跳动着。
“我要走了……”宣缘的声音老者听到了,有些失落,一下子苍老了许多,想说话,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是来和你,道别的。”
宣缘说完老者闭上了眼睛,心痛。
“你是一直在利用我,但是我愿意被你利用。
“这么多年了,你也老了;天寒,多穿点衣服,别让自己的白发多出来。
“我不在,你要学会照顾自己,别像个孩子。
“还有,你做的饭很难吃,以后别做了……”宣缘的话说完老者的泪水滴下来,根根白发在空中颤动,那么无助,像个孩子。
“最后叫你一声,爷爷。”
“唔唔……”老者捂着自己的嘴巴哭着,窗外脚步声响起老者挣扎着起来,走一步落一滴泪,最后终于是忍不住见宣缘,但是推开门却什么也没有。颤颤巍巍地走出几步老者泪流满面,他哭了,像个孩子一般无助,身子躬起来像是要岔气,一声一声地让人害怕。
“宣,宣,宣缘……”
“孙,孙女……”老者一瘸一拐地看着空荡荡的走廊失声痛哭,浑浊的泪水顺着河道滴在地上,他,看起来像个孩子。
“爷爷……”
“唔唔~”听到声音老者转身,看着在门后面躲着的宣缘泪水再也止不住了,上前走了几步想抱她却不敢,宣缘却是扑了上来,“爷爷,爷爷!”
“唉!~听到了,听到了。”老者笑着拍了拍宣缘的后背,泪水落下,“爷爷听到了,听到了!”
“唔唔,爷爷,对不起,对不起……。”
“宣缘,宣缘,爷爷想你啊,我后悔啊,后悔没有早点对你好,没有早点这么对你。”
“爷爷别说了,孙儿知道,都知道。”
两人抱着痛哭,泪水滴下在地面上倒映着他们。
良久,宣缘缓缓抽泣着,老者替她擦去泪水扶她起来,“别哭了,哭花了让人笑的。”
“哼,哼,嗯,那爷爷也不,不能哭。”
“好,爷爷笑,爷爷笑。”老者颤动着手想擦去脸上的泪水却一直擦不了,宣缘看着老者的动作破涕为笑,老者看宣缘乐了也笑了,任由泪水滑下。
“也是,你看你哭的,多大了都!”
“是是是,我们家宣缘说的都对,都对。”
“好了,我饿了!”
“你饿了?真巧我也饿了,去吃点吧。”
“嗯。”宣缘你点了点头,两人进了厨房,宣缘切药材老者熬粥。
熬了这么久老者也熟能生巧了,上了桌宣缘尝了口,却是有了些滋味。老者看着宣缘吃着也是笑了,看宣缘吃完他那碗却是没有开动。
“爷爷吃啊?”
“好好,爷爷吃。”看着宣缘老者也吃了口粥,他脸上露出了微笑,这一个月来他们的饭菜全身自己做的,所以这碗粥吃得他有些感动,起码没有那么难吃了。
解开了心结的两人也没有什么隔阂,反而老者放了心,他们的关系也更加得自然了,很温馨。
在吃饭的时候一个奴仆看了眼老者就知道不是进去的时候,他的外面站着,而里面的祖孙两人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忽视了其他存在。
秦墨就在洛家门口等着,他是来找宣缘的,不然洛家他是不想来的。过了约莫一个时辰,那仆从才过来请秦墨进去。秦墨周了周围,不过想到来的事情也就忍下了这口气。
跟着仆从走到前厅宣缘在,老者也在。秦墨不认识老者,不知道他的身份,宣缘面带笑容吃着粥,听到声音回头看了眼秦墨,那惊鸿一瞥让秦墨的心脏停止了跳动,他觉得宣缘好像哭过,脸上有泪痕。他的心更痛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
“秦墨,秦墨?”
“嗯?”
“你找我有什么事?”
“额,就是和你告别的。”秦墨好久没有看到这么温和的宣缘了,像个邻家小女孩,那种感觉让他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告别?哦,你本来就是自由身,不用跟我请示的。”
“嗯,嗯。”秦墨点了点头,拿出了印章,“这个还你。”
“给我干嘛?”
“天骄的本名宝器是不能乱给的,对以后的路有影响。”说着秦墨将印章放在了桌子之上换不后退,离去。
宣缘收回视线看着印章一笑,收回继续吃粥。
这一切老者都不闻不问;他不想再干涉宣缘什么了,她的人生是她自己把握的。
这顿饭吃到了中午,随后陈老就来接人了,惜别的时候陈老和老者交谈了很久,最后才让宣缘离去。
这暂且不说,单说秦墨来洛府的时候就被一个人顶上了。
“小子,上次给你跑了,这次白天,我看你怎么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