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这小子来历不明,巡查使又没有过问,我们随时可以切了他!他身上的巡查使令牌可是货真价实的!巡查使去了南疆,新上任的巡查使又有了新的令牌,显然它是无主之物了,这可以大手笔,还请家主下令,让我去夺回令牌!”
幽深的大殿一个少年跪在地上说道,他身侧有一个青年,他现在捂着右臂在那里哀嚎,“是啊家主,那小子太目中无人了,我们只是向他要令牌看下,他竟然……”
“你闭嘴!”在高堂之上的中年人将砚台狠狠地砸了下去,那破皮无赖被砸的头破血流刚想破口大骂就被身侧跪着的少年狠狠地踹了脚,痛得他抱着肚子弓着身子跪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喘。
“洛炎,你要知道自己的身份,你在外面胡作非为也就算了,但是这里是洛家!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进来的吗!”
“家主,不是,是……”
“好了……”
“长训呐。”
“大长老?什么事情让得大长老您亲自来一趟?”那座上的中年人本来是很严肃的,但是看到来人一下子就软了下来,亲自下来迎接。没什么原因,因为他的宣缘的爷爷,是他们洛家现在的一切。
那老者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洛炎轻声道,“起来吧。”
“是。”洛炎看到来人有些高兴,几年前他就拜了对方为干爷爷,又因为卢呈的原因他对宣缘也是十分得好,而这也是他现在骄傲的资本。
来这也不过几天,他天资不错现在已经是搬血境了,加上陈老赐下的灵药洗髓了下,他觉得自己里凝魂境也不远了。因为膝下无子所以洛炎很受宠,而洛炎的地位也因为大长老的境界提升慢慢尊贵起来,当初洛炎因为拜大长老为干爷爷气得洛长训和他断绝干系,所以一直受大长老庇护。
当初大长老来洛家就是搬血境,他们洛家高层可是知道他的真实境界的,一直尊敬有加,所以洛炎的身份也没有低多少,而现在大长老的境界到了灵境,宣缘成了准神女,一下子他的身份就贵不可言了。
“这里有点吵,所以来看看。”老者微微一笑,洛炎在他的身后趾高气扬的看着在场的众人,因为当初的决定他的请求只要不过分老者都会同意,所以他非常自信,站在大长老身后不说话。
“是什么事啊。”大长老坐在主位,洛炎站在他的身侧,洛长训看着他这个被自己不放在心上的儿子心情很复杂,却也只是弯腰站在原地轻声道:
“是——”
“其实也没什么啦,爷爷,你还记得以前被巡查使托付给我们的那个少年吗?他欺辱孙儿我请家主出手教训他,顺便将巡查使令牌交出给爷爷当寿礼。不过家主不懂孙儿的良苦用心。”
“洛炎!”洛长训怒道,不喊他父亲他是有些心酸,但是这样误导是什么意思,难道一点父子情谊都没用了吗?
“长训那——。”老者伸手阻止了中年人的话语,他的神情在听到秦墨之后就有些松弛了。以前他就有教训秦墨的心了,只是被那个神秘的强者阻止了,那时候他是怕毁了婚事影响他的地位。不过现在他的地位已经十分稳固了,就算没有宣缘整个洛家也由他做主,首先是他医道突破,瞬间领悟了很多那本医书上的东西,被评为“大药师”,其次他的修为也到达了灵境,而且根基很好,还有上升空间!
再其次就算他也想发自内心的帮宣缘做点事情,他怕对方会因为一段孽缘而坏了自己的前程。宣缘的前程不可限量,只要执着于道有什么不可能的呢,他不想让这么点小事惹得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老者和洛炎的想法一拍即合,他还想着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现在有了洛炎的这个借口他顺水推舟就是了。
“唉,巡查使的令牌妙用无穷,我们现在不再宣武的国境内了,但是这令牌还是能用的,我们崛起的太快,没有根基,也是该准备点东西了。这件事,长训你去做吧。”
“大长老,这……”
“怎么?!”
“万一巡查使从南疆回来……”
“这么久都没回来现在会回来?更何况我们洛家现在已经今非昔比了,岂是她可以拿捏的了?!”老者皱眉,一下子威严了许多。
“这,——长训领命。”
“嗯。”从前因为对方是家主所以没有对他行后辈礼,现在有了宣缘他也不可能认对方做干儿子,所以他行的和洛炎一样,都子孙礼。虽然有些奇怪,违背的常理,但是老者自己都有点心虚,怎么可能再去乱认儿子,不然宣缘身侧的师长一看血脉就知道他们不是亲的,这对他的地位没有影响,但是宣缘对他的态度却会有变化。
看着四周的人行礼退去老者也出去了,这里风很大,他有点担心未来,不知道要不要和宣缘说实话,这件事别人先说他和宣缘的关系就淡了,因为他们关系本来就不怎么样,要不是他一直强调,“这世上只有你我是亲人”他可以也不会被那些强者指点获得突破灵境的契机。
他在纠结,最后却只是叹了口气,“宣缘……我不是一个好爷爷,但是现在我想做了,不知道,是不是太晚了。”
……
夜清冷,街道上只有几个人打着火把搜寻着,因为这里大人物太多,他们也不想把事情闹到宣缘那里,所以只是派出了凝魂境以上的人。
他们买了很多侍卫,因为青山这里是除了神洲、皮蛋洲、三大妖孽之地之外北疆综合实力最强的地区,所以灵境也有不少。他们都只是进入客栈询问他们的见闻,将嫌疑最大的挑出来。
转来转去锁定了三家,因为他们不知道怎么判断那里令牌,甚至不确定令牌在他的哪里。要知道青山的治安是十分森严的,触犯了律条那就不好玩了,特别是谁知道客栈里住的是什么人。
几人偷偷进了房门将样貌特征告诉了洛炎,由洛炎一一确定。
“十五岁左右,穿的青衫,布鞋,样貌清秀,皮肤白皙,身上有股淡淡的药味。”这个汇报的人有些不确定,因为对方除了拖鞋外其他妆容都很整齐,不像是在睡觉,有种他在深夜了看着你的感觉,阴深深的,所以他只是把无关看了个大概。
而听到这描写洛炎迟疑了,但是再没有其他人比这个更接近了,他比较急躁,也比较武断,“算了,就他了,你这样他都没有异动显然也是个废物,杀了他算他运气不好。”
说着洛炎挥了挥手,所有人开始在这客栈周围埋伏了起来,洛炎穿着牛皮手套,点了根蜡烛进了客栈。那小二认识对方,行了个礼。
洛炎没有心思理对方,他步上楼,身后跟着个沉默的大汉。这大汉就是和那无赖一起和洛炎去拦秦墨的,带上他也好辨别,也是为了保护他。
看了房门牌子他推开了门,微弱的烛光照亮了四方,而感受到烛光的那一刹那秦墨一下子醒了,跳起来熟练的穿了鞋子跳到了窗户上。
洛炎被突如其来的惊吓吓到了,蜡烛掉到了地上眼前月光落下他看到了秦墨的身影,然后兴奋,“果然被你爷爷我猜中了,我叫你跑!”说着他手中的飞刀如离弦箭一般飞出,秦墨虽说醒了但是头脑还有点晕,四周也没有什么物体,但是他出奇的冷静,在飞刀来时他果断的跳到了另一个房间的窗户,十分得凶险,脚一滑差点摔下去。
劲风吹起他的头发,秦墨有些脑火,这个败家子竟然如此的缠人,如果不是做了个噩梦他可能就要死在梦乡了,他此时有种手足无措之感,他才发现自己是如此的无有依靠,而他,又是多么的弱小。不过来不及多想,眼前的房门被打了开来,飞刀再次射出。秦墨一拉窗帘身子向下一跳然后手抓着下一层楼的窗沿。
这个过程凶险无比,他又拉着那一层的窗帘下落。那一间屋子正在做着少儿不宜的事情,做的时候没有关窗户,窗帘没得时候那女子羞涩的大叫,一片混乱。
落了地阵痛感从小腿蔓延到大腿,秦墨闷哼一声跑出几步。星辰跳出了窗户落在他的身旁,“怎么了?”
“昨晚洛家的人来的杀手。”
“什么!?”星辰震惊,这次刺杀很乱,完全没有头尾,但是真没想到是洛家。不过洛家也是秦墨唯一有瓜葛的势力,也就不奇怪了。
上面的混乱不仅星辰醒了,那些埋伏的人也上去了,但是星辰跳下来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他们从楼梯口下来,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洛炎也下来了,他指着秦墨大喊,“杀不了他,你们全部滚蛋回家!”
“是!”收到命令他们蜂拥而上,秦墨和星辰沿着大街小巷开始逃窜,星辰觉得十分憋屈,明明可以捏死的蝼蚁却不能杀,只能跑。
后面的人有命令,不敢喊打喊杀,但是急促的脚步声还是让得秦墨加快了步伐。
他们都是灵境,有星辰的加速也没用,秦墨的身体也吃不消,只能干着急,看着距离被慢慢缩短。
秦墨后悔没有拿那大伞,他不是第一次后悔了;他现在宁愿死在伞下也不愿这么憋屈的离去。
“星辰,你的侍主需要你,你先走吧。”
“秦墨,你!”
“你留在这里有什么用呢,他们是有备而来的,你别受了牵连。”秦墨手一用力,挣脱了开来,星辰大脑空白,看着秦墨在原地朝他微笑,“和你渡过的时光是美好的,但是这是我的战场,你不用来。”
秦墨转身,星辰看着秦墨有些失魂落魄,“秦墨,秦墨……殿下,我该怎么办………”
“哈哈,我星辰以星辰为名却一直胆小怕事,碌碌无为,现在看着朋友送死却见死不救,我算什么,算什么……”
星辰在一棵树下停留,用他的额头撞着大树,“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这样……雨烟……”
星辰不敢看身后,而秦墨在猎猎狂风中静静地看着来人。秦墨在他眼里就是功劳,那狰狞的面孔让秦墨十分得厌恶。
“你们都想让我死?抱歉,我想好好地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