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梦幻的色彩,朦胧,缥缈,一碰就碎,像是经不起看,经不起岁月的洗礼。那么的需要保护,我见犹怜。
秦墨笑了,泪水晶莹,划过脸颊,落在水面。
……
驴是以负山涧。
一步步上了高山,下了田间。
无人再叙沧海又桑田,
是时间。
无情胜有情,不再有留恋。
望你何之憔悴,
却是为了城中华衣少年;
除了钱,你我之间还有多少路途相间?
……
纵是才华横溢,
没有你,还是孤寂。
佳朋万千,无有知己,
我想要你,
守在心田,
走了,也带走我,
只有你的世界。
……
条条大道,
没有路过你的心里。
我在找你,而你在找你的锦衣少年。
是该忘记,
但脑海有你,挥之不去。
我愿再守你一辈子,
等到你回头,
说声,
我爱你。
……
万条垂下,
青丝发梢。
不悔和你,
走过青春暮老。
……
何事凭栏望天?
一抹云烟。
浮沉万年,
是为沧海孤颜。
宣怅无渡长恨天,
回首碧海浪刷岩。
百骑怎能复家园?
空有志,无利剑!
隔念望连绵,
草长莺飞二月间。
笔落执念,
还是匆匆华年!
……
恒阳山缺,
草木灰飞烟灭。
终得城门开焉,
却是荒芜一片。
九江之水来之天上,抑或黄泉;
淡淡的愁,
缠绕心田。
还有谁,身侧长存不离,
却是没有,孤寂万千。
世人良药愈我,
却救不回和你归了尘的心田。
安在安在,怎么存在。
告诉我,告诉我……
……
终有你,守在身侧,
空中飘摇。
不敢呼吸,
怕把你吸入肺里,
融在血里,
虽永远在一起,
却看不见你。
相思果解不了,
我的相思苦。
……
“你……悔吗?”
“细细品鉴,芳华烛年。”
……
“是忘记了,还是不想记起。”秦墨双眸空洞,脑海中风起云涌一片狼藉。
在这里,守着破旧的记忆,是谁,渡了谁的游魂。
那金戈铁马,那雪山莲花,那换不回来的心,让人心碎的笑容。
这里梦幻一般,它们在幻光中游荡,秦墨泪水流着,像是要汇成河,融入大洋,翻起千层浪。
迷失在你的世界,找不到自我,看不见其他色彩,眼眸中闪烁着希冀的光,找寻着,你的足迹。
悠扬的笛声在空间里回荡,入了秦墨的耳,侵蚀了他的心。很痛,痛到不痛,日日夜夜的辗转换来的,不过是她对别人银铃般的笑声。
使命,呵呵,对呀,到最后是他负的她。他给不了她的生活,不如让她随着金丝雀过牢笼生活,起码,不再有伤害。
周围气泡很多,秦墨一个个路过,他们形态各异,种族不同,但都在这里安眠。他们睡得很安详,嘴角挂着笑容,他们不知道会不会醒来,不过,梦里的世界,才更加得真实吧。
秦墨不知道自己脚下踩着的是大地还是空气,他只是麻木地向前,回音阵阵开始从不知道哪里出现。
“你会娶我吗?”
“我爱你,所以,不娶你。”
……
青山剑,断弦歌。
大地苍茫,横无际涯。这里百兽怒吼,齐齐咆哮,它们在抗争,试图夺回属于它们的自由。
在天上挂着的,是弯月。尖尖的像是能将一切洞穿。
而在这弯月上坐着的是一个少年,少年一袭黑衣,目中露出迷茫,手中拿着酒壶慢慢地摇着,时不时地喝上一口。
一切都那么的虚幻,一碰就碎,哪怕下面的兽吼震耳欲聋也没有改变秦墨的想法,他摇晃着酒壶,他迷上了这味道,辣辣的灼烧着他的舌苔。
风吹着,秦墨有了醉意,脸颊发红。这里太奇怪了,怎么走都走不出尽头,而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走,走了是不是徒劳。月亮就在回音消散后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和他手里的酒壶一样。
他好累,突然就想一直留在这里,看看月亮吹吹风,有事没事再看看残破大地上的奇珍异兽,貌似,不错。
秦墨笑了,靠着月亮休息着,呼吸均匀。他又睡着了,在自己的梦里,睡着了。
……
“呼呼~”
北风吹,这里让秦墨觉得冷,但是他只是睁开眼睛看着,看着这美丽冻人的风雪。
雪中有一道身影,影影绰绰地看不真切,却有了一种朦胧美。秦墨手里拿着笔,手在雪地里笔走龙蛇的蜿蜒,最后停下,手深入旁边的雪堆里又抽出带着雪填着雪地上的痕迹。
那影子太美,不敢临摹,怕亵渎。
秦墨靠着岩石看着,雪花从他和那道倩影之间飘落。
秦墨看着,笛声时不时地飘出,断断续续的,但,很动听。风雪刮得越来越大,“呜呜”声充斥耳畔。秦墨只是看着,嘴角露出微笑。
他又睡着了,在这个不知道是不是梦的地方睡着了不知道几次。虚实之间,在这里,没有了区别。
他醒了,睡着了,醒了,又睡着了。略略清醒,却醉了。
一次次的,秦墨再次醒来却是大脑昏沉,脑海里不知道飞进去了什么荒古神兽在那里放肆,在那里破坏,颠覆。
秦墨伸出右手的食指点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他的心跳慢慢平稳下来,脸上虚汗密布,却只是呆呆地看着眼前的风景。
小桥流水,恬静闲适;安详,便是如此。鱼跃出水面在秦墨眼前,秦墨看到了鲜艳,阳光照射下鳞片闪闪发光。
秦墨头低下了点,看着自己手里的鱼竿。
“你说的,陪我隐居山野,你待不住了?”
“嗯?”秦墨转过头,看着眼前美得如梦似幻的女子呼吸一滞,心跳慢了一拍,思绪停留,万事万物都与他无关,他沉沦在女子的双眸之下。
秦墨目光烫人,女子不大好意思,蹲下在他的眼前用手晃了晃,“诶诶,你怎么了?”
“没怎么。”秦墨恍惚,淡淡地道。
“那就好,那就好。”女子起身纱裙层层落下把阳光分割开来。秦墨侧过身子看着女子的侧颜,阳光下看不真切,只是觉得美,惊心动魄。
“那个,你叫什么……”
“嗯……”秦墨的声音很轻很柔,带着温情,但是在对面女子听来却是楞了一下,眼眸微微睁大,看着秦墨想说些什么,但是看着秦墨的眼前又说不出来,慌张地转了头去。
秦墨看着对方的慌张,看不到对方洋溢的笑容心被什么巨手攥在了手心一般的刺痛,眼神闪烁看着对方抬起的脚步又是恐惧,伸出手却什么都没有,白茫茫的一片。
“别,别走……”秦墨上下嘴唇张开了一点,发出来几个音,但是他听不见,他的双耳也被那白茫茫的东西填充,像眼睛一样,什么也感觉不到。
秦墨的视野亮光猛的一下激增,随后又瞬间漆黑!
梦,好像碎了,抑或,他在梦里,瞎了……
这里,被泡沫占据,泡沫里面有一个个生灵不知道是不是尸体的身体。在这里,秦墨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时快时慢的。
渐渐地,他能听见外面的声音了。那一声声的不知道是不是歌声,那一段段的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念语,那断断续续的不知道是不是在哭诉着什么。
秦墨用力睁开眼睛,想撕破眼前的黑暗看到光明,但是这黑色是沉重的,压得十分得厚实,让得一切不能反抗。
他能听见的声音越来越多,但不知道是不是挽歌,它们越来越密集。
秦墨看到了颜色,不过是在他的体内。他看到了自己奔流的鲜血,金光大盛弥漫四肢百骸,心跳越来越用力,像是战鼓一般。
神圣的不知道是什么语言,它们充斥秦墨的一切,四周神圣气息蔓延,交错,静静地流淌,如水蜿蜒。
秦墨弓着身子长发在空中飘荡,周围传来阵阵的无名之语。
似人间的梵音,兽族的龙语,诸神的空语。
弥漫在他的脑海,片片法则的碎片缭绕。
“还在睡吗,起来吧,别让她,久等了。”苍老的声音在秦墨的脑海里回荡,秦墨睁开了双眼,他的眼瞳被金色覆盖,有着神威弥漫。
秦墨露出迷茫的神色,身子慢慢舒展开来,他身无一物,只是金光包裹着身躯。一步步,走在了这不知道在哪里的地方。
脚踏之处是为征途,血染之处是为战场,刀剑所指,便是身之所往!
一步步,秦墨的眼瞳腥红如血,身上又是一身的绒装,手里的断剑染着血。一切都变了,空间化作了血海,一个个血浪从他的脚下起来拍打在铠甲之上。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醒了,但是他觉得愤怒。
断剑在空中划过弧度,带起一点点光芒。
“这里,是你的世界吧!”秦墨嘴角露出嘲讽,他的眼睛除了红色蓝色也慢慢出来试图占据眼睛的颜色。秦墨冷哼一声眼睛恢复正常,一袭布衣亦是重新回来。
“我不是被情绪控制的野兽,你费这么大的周折,想干吗?”
“我可没。”听到秦墨的回答四周的声音又想了起来,时而妩媚,时而深沉,又是牙牙学语,又是好似黄钟大吕,“不过是有人想你,对吧。”
“找死!”秦墨眼神一变,眼睛颜色却没有改变;但对方的声音却是一变,时而女子般哀求,时而壮汉般肆意大笑,有时小若蚊蚁,有时震耳欲聋。
在这个世界里,诸音繁杂充斥着耳畔。秦墨感受着五脏六腑的疼痛。
秦墨站在原地,他的眼睛透过了着血色的大地看到了那不存在的女子。他的记忆恢复了一部分,但是没有关于这个女子的。
秦墨手掌紧握,“既然决定重来,我便不会再依靠你。”
秦墨吐出了一口气,“师父……”他用大拇指摩挲了下那一颗乳白色的珠子。而感受到那珠子四周的声音一下子就更乱了。
“怎,怎么可能!”
“他不是用完了吗,怎么,怎么还有!”
“该死,为什么,为什么!”
“尊,别动好不好,奴家还想多活下,侍奉您~”
“秦小子,你敢动一下试试!”
“你想同归于尽吗!你别忘了,轻弦也在这里!”
“轻弦?”秦墨看着手里的白色珠子露出迟疑的神色,然后又看了眼那虚化的女子。
……
“你喜欢什么?”
“我喜欢,摇焉。”
“摇焉?那你为什么叫轻弦?”
“喜欢的,不一定得到,不是你说的吗?”
……
“轻弦,轻弦!轻弦!”秦墨念叨着这两个字状若疯癫,长发疾舞撕开空间。
“为什么,为什么!你是谁,你是谁!”秦墨仰天长啸,下面的浪潮汹涌向苍天咆哮,一声声的不甘的怒吼带着亿万年的怒火,燃烧!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记得!为什么!”秦墨双手用力,在空间里冒出来的鬼影碰触到那乳白色的珠子时,一不小心的,弄碎了。
“啊啊啊啊!!!”
秦墨咆哮,无数的鬼影也是咆哮。
“蠢货蠢货!你弄疯他干吗!”
“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声声怒吼加剧了这里的变异,山河崩裂,空间破碎,秦墨愈加得疯狂。
“碎了,为什么碎了,我为什么弄碎了!”
“轻弦,轻弦!我记起来了,轻弦,落轻弦!我说过娶你,你怎么能先走我一步!”
“要么早点告诉我,要么永远别告诉我!为什么生离死别你要告诉她是谁!”
“混蛋!我要这世界不能夺我所爱,我要我的身体不能左右我的选择,我要和这世间万物同归于尽!死,带着我一起死啊!”
“苍天,万物诸多,为何与我过不去,连着害我两生两世,让得她再次魂飞魄散!”
秦墨睚眦欲裂,一声声的怒吼引得空间在那一刻,奔溃!
秦墨在洞中醒来,他双目通红,七窍渗血。此时又有一个不长眼的人好死不死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垃圾货色,竟然敢在我的面前挥舞手脚!”秦墨从地上慢慢起来,犹如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
对方狰狞一笑,在秦墨起来时化作不可思议。而秦墨则是在白发壮汉的眼中慢慢地伸出了手臂,用力的,一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