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的话,岂容你反驳。”说话的正是张闵婷身边新晋的大丫鬟添香。“娘娘身体不适,给你几乎伺候皇上,是你的福分。”
张烟罗自然是无法反驳,只能低声应了,仿佛还带着些许哭腔。
“退下吧。好好收拾收拾,不必扫雪了。”张闵婷有些不耐烦,又有些窃喜,看谁还能和她争。
“是。”张烟罗低着身子出去了,只是那表情,丝毫没有了恐慌,更别说她方才哭过。她低声下气如此之久,等的便是这一天。
冬夜如约而至,烟罗第一次舒舒服服的泡了一次澡,曾经的她,在那个偌大的府里,独抱一个小院战战兢兢过日子,如今的她,处处隐忍,为的便是脱离那些想弄死她的人的手心,以后的她,一定不是任人摆布的样子,也不知什么时候,张家才会后悔将她送进来。
“烟罗,娘娘叫你快些。”添香在门外砰砰的大声敲着,心里越来越气不过,如果不是这个横插一脚的张烟罗,今晚伺候皇上的就该是她!
屋里香气袅袅,铜兽突然被一杯冷茶淋透,香气突得断了。烟罗将最后一丝香气拢进衣袖。开门的瞬间,脸上又变成了乖巧的样子,“姐姐久等了,是我太紧张了。”
“紧张?”添香嗤之以鼻,见她一副不成气候的模样,心里越发鄙视,“你今晚可别坏了娘娘的好事。”
“知道了,多谢姐姐。”
添香还想说什么,便听得一重门处响起了请安的声音。两人赶紧去了正屋门外侯着。
一双明黄的金靴,张烟罗突然心里一跳,赶紧跪下请安。
“爱妃在干嘛呢?”青阳浩宇直接进了屋。
“臣妾恭迎皇上。”
青阳浩宇赶紧扶起张闵婷,见桌上的绣架,便好奇的拿起来端详。
“鸳鸯戏水,连理交枝。爱妃可在秀小衣?”
听到他的打趣,张闵婷顿时羞红了脸,娇嗔道:“皇上不正经,臣妾不理你了。”
添香收到张闵婷的暗示,道:“皇上有所不知,娘娘绣的是枕头。”
“是的呢,娘娘盼着与皇上如这鸳鸯一般恩爱。”张烟罗顺势接过话,声音不大不小,如玉珠落盘,声声清脆。
青阳浩宇自然是注意到了,不禁打量了两下,道:“爱妃何时换了丫头,朕竟然不知道。”
“皇上日理万机,怎么会知道臣妾宫里这么多事。”张闵婷尴尬的笑了两声,没想到张烟罗一直伪装着自己,见她平时里,声音平平无奇,如今居然这样将她一军。“那里臣妾听见她声音好听,便提上来当了贴身丫鬟,唤烟罗。这丫头心思缜密,也好替臣妾好好伺候皇上。”
说罢,张闵婷故意打了哈欠。
张烟罗赶紧贴着青阳浩宇跪下,“皇上恕罪,娘娘最近得了风寒,这会儿估计药性上来了,有些犯困。”
“那爱妃早些休息,朕还有些奏折要批。”青阳浩宇也没有说要张烟罗伺候,直接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