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刚蒙蒙亮,星重便进来禀报:“娘娘,新晋的柳贵人求见。”
凤纤尘放下羹勺,擦了擦嘴,没有理会,直接进屋又躺下了。
星重只好退了出去。
“娘娘还未起床,但已经知晓贵人诚意,娘娘说,天寒地冻的,柳贵人快些回去,不要将寒气过给了皇上。”星重看着一身光鲜的柳贵人,心里对皇上越发不满意,哪有这样的丈夫?
看着院内忙着扫雪的婢女,她不禁叹了口气。自从两人吵架开始,这凤和宫迎来了太多想看热闹的人,偏偏皇后不理睬。只好由她打发。她的口才啊,越来越好了。
“娘娘,人我已经打发了。”星重看着床上闭着眼的凤纤尘,心里一横,继续道:“奴婢知道娘娘未睡,也知道娘娘夜里失眠。既然娘娘舍不得,为何不争取,不解?”
“舍不得?”凤纤尘坐了起来,不屑道:“我连命都可以舍得,如何舍不得一个负心汉?”
“皇后娘娘。”星重看着她平静的脸,却总觉得里面藏满了忧伤。
“皇后这个虚名,我不要也罢。”凤纤尘的眼眸里渐渐有了光亮。“他曾说带我去江南小住,一起去河边钓鱼,闻稻香。如今,他既然食言,我便一个人去。”
凤纤尘越想越觉得靠谱,又将皎月唤进来,“你过来替我收拾一些衣物,今晚趁着禁门前,去拿出宫的对牌,就说我派你出去办急事。”
“娘娘,不可一日无后啊。”星重被突如其来的想法吓到了。“况且如今这么冷,娘娘带着伤,想要出去,也得等到春天啊。”
听见星重的劝告,凤纤尘眼神里的火光,一下就没了。苦笑着:“你说得对,我不能走。你看,这里就是牢笼。我作茧自缚,没了爱情,也没了自由。”
看着两人想说话的神情,凤纤尘赶紧止住,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不用你们安慰。退下吧,我真的有些困了。”
盆里的银碳偶尔爆出个火花,她或许是真的累了,何时入睡也全然不知。
另一边,青阳浩宇正在勤政殿批阅奏折,听着窗外大雪纷飞,他不禁想起了在乌家村的第一个冬日,她那也怕冷,他紧紧握着她的手,却怎么也暖不起来,他第一次感到慌张,感到无用。如今她已经成为了皇后,应该不会再冷了吧。
想着这些往事,青阳浩宇忍不住从案桌的一个秘匣里拿出那封密报,他没想到,武鸿永死里逃生,已经勾结乱臣贼子,意图谋反。
如今他对皇后越冷淡,她便不会参与进来。等到这冬月一过,鱼儿觅食,收网那一天,他便可以负荆请罪了。
“皇上,柳贵人求见。”中四最近也摸不清皇上的脾气,现在宫里的嫔妃,受不受宠,都在于皇上一时兴起,根本无章可循,他也就不敢拦下一位贵人了。
“叫她进来。”青阳浩宇收敛好表情,又用朱砂笔开始在奏章上勾勾画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