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浩宇见她表情没有变化,以为她忽略了林霞的话中的意思,心下松了一口气,亲自扶起了林霞,他也想留下这个孩子,如今凤纤尘开口留下,他便不好提升位份的事,只能宽慰林霞“既然皇后开口,你便回宫好好养着,若你诞下皇儿,朕不会亏待了你。”
林霞乖乖的点点头,行礼拜别两人。青阳浩宇准备留下来,凤纤尘却道:“臣妾累了一天,林婉仪才有身孕,皇上还是多陪陪她吧。”说着,便打起了哈欠。
“好。”青阳浩宇见她着实累了,不疑有他,出了凤和宫。
见他身影消失在拐角,她的泪再也忍不住,簌簌落下,步子晃晃,就像一座危楼就要倒下,皎月赶紧搂住了她,道:“娘娘别伤心了,皇上一定是被她设计的,娘娘你是皇后,林霞不敢对你怎样的。”
“你们早就知道了,对不对。”凤纤尘一下蹋坐在石阶上,颓废又可怜,放声痛哭,像没了糖果的孩子,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看着凤纤尘睡了过去,皎月揣着方才她写信,拿上宫牌出了宫。
凤纤尘听着关上的门,幽幽睁开了眼,她回到了他们生活在乌家村的日子。
她的第一个名字唤作凤梧,那是她的第一个师父起的,他曾说过,凤栖梧桐,我的徒儿必定是万人敬仰的。他教她使用长鞭,软剑,传授完毕生绝学,便将她打伤扔在了林子里,于是她遇见了第二个师父,一手医术无人能比,蹋请他赐给自己第二个名字,她说“凤梧只有一个师父,现在师父救得,是另外一个人。”
“凤萦纡。”那个老头乐一整天呵呵的,他说“黄埃散漫风萧索,云栈萦纡登剑阁。多有诗意啊。”其实他只会这一句。还是上次救了一个书生念给他听的。
从此,她背着行李药箱,跟着他四处行医。后来,他们住进了乌家村。
那天天气正好,村外的大路上传来哒哒的马蹄声,她还未看清,不一会儿就消失了,留下了空中的黄沙。
她推门回到家,屋里便躺了血迹斑斑的他。那便是他们初相遇。
“辞仓,那些誓言,通通不做数了吗?”凤纤尘看着华丽的床幔,又是两行清泪。
宫外,云鬼正和泠涯的心腹一松商量着事情,身后火盆里的火苗疯狂吞噬着凤纤尘给他的信。
“如此就如先生所说,我立刻带人去月城。”一松敬畏道,方才听着云鬼对于武鸿永的推论,不得不佩服他的七窍玲珑心。
傍晚,长秋宫里,灯火照着屋里每个角落。林霞为青阳浩宇慢慢布着菜,看见他颇有胃口,她心里又踏实了几分,他还是有一点依赖自己的。
“你的手艺不错!”青阳浩宇看着她站在自己身边盛汤,“虽然你不说,朕还是知道这桌菜是出于你的手。”
此番话语,说得她眉眼都带着笑,“皇上这般猜中,也不枉费臣妾的一番心意了。”
看着她媚眼盈盈,青阳浩宇喉头翻滚,一把拉过她,吓得她一声惊呼,碗里的汤差点洒了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