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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回忆

“皇上!”谢安辰向他行礼,那个黑影竟是谢明轩!看了看门口,谢明轩突然感慨道:“原来你喜欢这样的啊。”

错愕地看了一会儿谢明轩,谢安辰急忙说:“皇上,不是这样的,我对瑶瑶不是那样子!”谢明轩的脸上,是一副我懂的样子,更让谢安辰不知如何去解释了。

忽视谢安辰的着急,谢明轩注意到他手中的食盒,他是跟着那个瑶瑶来到梅苑的,本来他是在御花园中散步的,然后看见一个太监鬼鬼祟祟的提着个东西走过,由于夜里太黑,没看清那太监长什么样,只是跟着他,就来到了梅苑,原来那个太监就是那个瑶瑶,可惜天太黑,没看到她的模样。不过,食盒里散发的香味......闻起来好像挺好吃的。

注意到谢明轩的视线,谢安辰笑了笑,说:“皇兄,进屋看看吧,你也很久,没来梅苑了。”

是啊,很久了,久到,自己都忘了。

温暖的午后,摇曳的清风吹动着衣袂,小谢明轩在院中玩耍,远处有两个貌美的妇人,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其中一个妇人怀中还抱着一个孩子。

小谢明轩奔向那个未抱孩子的妇人,坐在她怀中,眼睛却瞄向另一个妇人怀中的孩子。小手儿摇着自己的母后的胳膊,仰着小脸问道:“母后,辰儿什么时候长大啊!轩儿好想和辰儿一起玩。”

抱孩子的是雨妃,她听了小谢明轩的话,会心一笑,对他说:“看来轩儿很喜欢辰儿呀!”又低头玩笑似的对还不会说话的辰儿说:“辰儿啊,听见了没有,要快快长大哦!长大了,跟轩儿一起玩哦!”

看着雨妃的笑容,皇后笑了笑,对小谢明轩说:“轩儿,你要记住,你要保护辰儿,不要让他受到伤害,记住了吗?”

“嗯,轩儿记不住,轩儿会保护辰儿的,母后放心!”

又是一个地方,那是昏暗的角落里,七岁的谢明轩,搂着三岁的谢安辰,努力让自己不要哭泣,但还是忍不住去流泪,小谢安辰也留了许多泪,若不是被谢明轩捂住嘴,恐怕早已哭出来了。

整个宫殿都是杀戳,宫女,太监,一个个地倒下,地上,都是尸体,血液从尸体中缓缓流出,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

尖利的刀刺穿了雨妃的身体,鲜红的血液从她的嘴角流出,胸口殷红了一大片,行凶者将雨妃踹开,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雨妃倒下的时候,带着一个桌子,正好停在蹲在角落的孩子面前,雨妃跌宕着趴在了上面,宽大的衣袖盖住了下面的孩子,伤口还在滴着血,后面是杀戳,倒下,鲜血。

雨妃艰难的张着嘴,对他们说:“轩儿,保护好辰儿,不要......咳咳咳......不要让别人......伤害他......咳咳咳,咳咳......辰,辰儿,你......你要,要记住......千万......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知道你是......是......”

她的头沉下了,像黑夜一样沉寂,鲜红的血液滴下来,滴在谢明轩的脸上,一滴,一滴......像是无尽的深渊,冰冷,他骇大了眼睛,整个大脑都空白了,冰冷在围绕着他,灌透了他的全身。

金色的大殿之上,苏公公正在宣读着先帝的遗旨:“......大皇子谢明轩继承朕之皇位,二皇子谢安辰封为辰王爷,朕之义子萧玉奇封为摄政王......”

大殿之上,谢明轩站在那里。

房间,还是当年的模样,只是,人不在了。梅苑是当年雨妃住的地方。雨妃爱梅,所以先帝为她建了梅苑,皇后与雨妃是很要好的,所以皇后也经常来梅苑,带着小明轩。

次日,叶洛瑶疲惫地起床,被水月叫去厨房,全含雅宫的人的饭都归她了。她这是来当娘娘还是厨娘啊!于是小水月儿就不愿意了,非要让她教她做鸡蛋饼,因为她说那个很好吃,大家都喜欢。

“水月啊,帮我拿几个鸡蛋。”

“水月水月,放油。”

“水月水月,要糊了,快翻快翻。”

经过一番折腾,两人终于端了一盘还算像样的鸡蛋饼出来啦。

“水月,鸡蛋饼也不能常吃,以后还是做些平常菜吧。”

一手端着盘子,一手空出来擦汗,水月笑着说:“放心吧!娘娘,水月知道该怎么做!”

“嗯,乖!”

“啪——”水月手中的盘子掉在了地上,叶洛瑶看着下面破掉的盘子和掉在地上的鸡蛋饼,愣了数秒。好不容易做好的饼啊......还没吃......就......

回过神来时,她才发现水月跪在了地上,在看院中,正坐在院中,一身龙袍,不正是皇上吗!

向谢明轩一行礼,叶洛瑶说道,“参见皇上。”

“起来吧。”谢明轩盯着叶洛瑶,一直不说话。叶洛瑶摸了摸脸上,疑惑的问:“皇上,我脸上有东西吗?”

听了叶洛瑶的话,谢明轩收回目光,淡定地说:“我从辰王爷那里听说,你宫里那个叫瑶瑶的,做饭很好吃。”

陈述句?这意思是来蹭饭吗?

叶洛瑶收起了笑容,轻声问道:“皇上言重了,若是皇上不嫌弃,臣妾可以为皇上做。”听了叶洛瑶的话,谢明轩一挑眉,看看她。“哦,雪妃也会做饭吗?那朕可要好好尝尝了。”

“那皇上稍等片刻,臣妾这就为皇上去做,水月,你来帮我。”叶洛瑶刚转身,心里“咯噔”了一下,似有什么事要发生。她摇摇头,没什么事的,向厨房走去,水月跟在她的后面。低着头想“这瑶瑶到底是谁啊,皇上和辰王爷都知道她,为什么自己却不知道啊?”

厨房内,叶洛瑶伸手去拿碗,却一不小心没拿稳,碗“啪”的一声摔碎了。水月急忙上前检查叶洛瑶的手,一脸担心的说:“娘娘,您没事吧?”

“没事,没事。”叶洛瑶摇摇手,她今天是怎么了,怎么感觉有点力不从心,是发生了什么事吗?也没什么异样啊,算了,还是集中精神吧,不能再出错了!

水月还是有些担心地问:“娘娘,真的没事吗?要不您休息,让我来!”

“没事,我可以。”叶洛瑶打起精神,认真地做了起来,水月在一旁看着她,心中不禁感慨道:“娘娘对皇上真好啊,为什么皇上就看不到娘娘的好呢,希望这一次皇上能留在含雅宫。这样,娘娘就不用那么累了。”

过了许久,叶洛瑶和水月端上几个菜,都是普通的家常菜,身为尊贵的皇上一定没吃过,她心想。

谢明轩看了看桌上的菜,叶洛瑶还以为谢明轩嫌菜不好看,没御膳房的饭菜那么高大上,然后就看见他拿出筷子,夹了一道菜,轻轻放进口中,开始吃了起来。

看着桌上一道道美食,却不能吃,身为一个吃货的叶洛瑶咽了咽口水,笑呵呵地问:“皇上,这些都是些家常菜,不知您还吃的惯吗?”

听到叶洛瑶的话,谢明轩放下筷子,说:“挺好的,朕吃过的东西,有的还不如这呢。”忽的吹来一阵风,谢明轩的头发被轻轻吹起,一时间竟让叶洛瑶愣了神,她感觉到,对面这个少年经历过太多的艰辛,才走到现在,他的人生,也似是缺少了太多。

“雪妃?雪妃!”见叶洛瑶呆在了那里,谢明轩皱起了眉头;她最近怎么这么奇怪?总爱胡言乱语,举止毫不优雅,还总是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见谢明轩喊自己,叶洛瑶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回过神来,疑惑的问;“你叫我?”

天空明静,似是纯洁的颜色。谢明轩忽略掉她的失神,又说道:“朕想见见你宫中的瑶瑶。”

“诶?”你怎么还是抓着瑶瑶不放啊?叶洛瑶心中无尽的感慨。眼眸转了转,她抱歉似的说:“皇上啊,恐怕你是见不得瑶瑶了。”

“哦?为何。”他好看的眉皱起了好看的弧度,似乎他并不是在皱着眉,而是在欣赏一件物品。叶洛瑶作惋惜状,叹声道:“瑶瑶最近得了一种怪病,见不得人,皇上恐怕不能如愿。”

谢明轩深皱着眉头,轻声道:“怪病?那为何不让太医来瞧瞧,来人,传太医。”

“诶诶诶?不是,皇上,这,不用太医来,真的不用。”没等谢明轩说话,她继续说:“这个病吧,是老毛病了,太医治得不好的,皇上还是不要麻烦太医了。”

谢明轩想了想,说:“太医又没看过,你怎么知道治不好?还是说,这个怪病,另有缘由?”

叶洛瑶尴尬地笑笑,轻轻捊了捊头发,想了想,说:“哪有什么缘由啊,皇上您多虑啦!主要是——瑶瑶这病吧,比较特殊,也没什么症状,就是脸上起豆豆,红疹子什么的,您也知道,女人最爱美了!这要是让别人看到她这副样子,她还不要哭死啊!”

这次谢明轩并没有回答,只是看了一眼叶洛瑶,之后就不说话了,叶洛瑶竟也不知该怎么解围,于是气氛就这样僵持着。

直到一个小宫女,捧着小鸟儿朝这边跑来,一到这里就跪在了地上。她惶恐地说道:“参见皇上,娘娘!”谢明轩挥手示意她站起来,叶洛瑶也学他的一挥手,说着一声“起来吧”!小宫女急忙站了起来,叶洛瑶这才注意到她手中的鸟儿。她失声道:“鸟儿?它怎么了?”

听到雪妃娘娘的询问,小宫女急忙收回在皇上身上的目光,对叶洛瑶说:“娘娘,我刚刚发现小鸟死了。”

死了?很奇怪,她的心中只是有一丝震惊,一丝惋惜,并没有多大的伤心。或是是没有相处太久吧!她将小鸟儿接过,埋到了当初发现它的那个角落里,双手合十,虔诚地说:“鸟儿啊鸟儿,希望你下一世能活的自由,远离人类,就会避免受伤。”

这一切,都看在谢明轩的眼中,不知为何,他的心里竟有一丝触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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