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河省滩区一个小农村,大名刘随,这个莫名其妙的名字是老父亲在我出生前就起好了的。在我之前,他老人家已经有了四个女儿,受封建旧观念影响,一直想添一个男丁延续香火。可能是对我这个第五胎是男是女已经不抱希望,所以才有了这个奇葩的名字。不过我已经感恩戴德了,要是起个“刘随便”或者“刘便”,那岂不是要被人笑一辈子。
可能是老来得子的缘故,家里把我管的特别严。当然了,我也很争气,从幼儿园到初三,我一直以“学霸”的身份让我爸妈扬眉吐气。可惜没能坚持到最后,上了高中以后,由于青春荷尔蒙不断的喷发,叛逆心理不停的膨胀,哥堕落了,抽烟上网追女孩儿一样没落。从学霸到学渣的转身是那么的轻巧,那么的随意。所以高考后在网上公布成绩的当天夜里十二点,我那挨千刀的大外甥熬夜帮我查出来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总成绩三百二十分,然后我就一丝不挂的被亲爱的爸爸从床上拽起来一顿好揍,还被罚站了半夜。不过我在咬牙切齿想着怎么报复大外甥的同时心里也是相当窃喜,竟然还能过三百大关,老子真是超常发挥啊!
虽然分数低,不过还是有学校愿意录取我的,洛市一家据说是中外合资的大专院校打来电话的时候,我眼前顿时浮现出牵着女朋友的手走在校园林荫小道的画面,不过在我听到一年将近两万学费的时候心就凉了,不是凉半截,是凉透了。虽然我爸年轻的时候随着改革开放大潮下海经商,包过几个小工程,不过后来工程不好做了,从我上高中起,家里的钱就只出不进。所以两万块钱对我家来说是一个大数字,几乎是没带考虑的,我谢绝了这个学校的录取通知。然后收拾行囊,远赴西省咸市,在一个三流的私立大学读起了成人教育。
学校不入流,但环境还是可以的,最重要的是来自全国各地的妹子齐聚一堂,有种“乱花渐欲迷人眼”的感觉。没多久我就看上了隔壁班的一个疆妹子,个子虽然不是太高,不到一米六的样子,但是五官很精致,说话的声音很轻喜欢低着头,是我喜欢的软妹子型。不过那时候还是很单纯的,追女孩子就是想单纯的牵牵手,一起聊聊天散散步,没有那种布拉布拉的杂念。学校当时是小班全日制教学,我几乎是每天上午后两节课就去她们班找她聊天,晚自习放学送她回宿舍,熄灯后再打一小时左右的电话。现在想起来真是搞不明白那时候哪来的那么多话题,不过不重要,重要的是某一天放学轮到我值日,在我靠着窗户偷懒的时候,我看到她和她们班一个家境好点的男生牵着手从楼下走过去,到现在想到那个画面心里还有点难受,就是这件事在我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一颗欲望的种子,立志要变强要做人上人的种子。
从疆妹子以后也接触过几个女孩儿,都是无疾而终。大学的生活也很无聊,每天就是泡泡网吧、逛逛图书馆,不过有幸结识了两个好哥们,他们都是川区的,我喜欢听他们的方言,更喜欢他们的实在。其中一个叫明春,没想到多年以后会和他产生那么大交集,这个是后话,暂且不提。有一天,我们三个从网吧打完早市(早八点到十二点)出来,被一个人缠上了,把我们拉倒一个背人的地方,说是生活窘迫想把电脑卖了换点生活费,然后拿出一台IBM的笔记本,五百块就能卖。我看他有点鬼鬼祟祟的,怀疑是骗子,拉着哥们要走。没想到那蠢货竟然威胁我们,不买不让走,还掏出一把水果刀在那比划,年轻气盛的我们哪受得了这窝囊气,明春经常打篮球,反应很快,当下抓住他拿刀那只手朝着裆部一个膝盖,只见那蠢货痛苦的捂着下体蹲了下去,然后我们仨把他围起来就是一顿猛踹,踹的那叫一个尘土飞扬。不过那家伙也真能挨,打了好长时间竟然还能把我撞开逃跑,明春要追,被我拦下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吧。而且人家光顾着逃跑了,还给我们落下了一台电脑。我们拿到市里给修电脑的验了下,是个山寨本,顶多也就值个三百块钱,我们也没考究那么多,三百就卖给了修电脑的,现在想想,当时那么做太错了,应该上交国家的!
就这样无聊的过了一个多学期。有一天明春不知道从哪个系认识了一个女孩儿,带到我们宿舍打了几次牌,看他们甜甜蜜蜜的,估计很快就要到校外小旅馆的阶段了。不过爱情就是那么的狗血,我们同宿舍的一个室友以闪电般的速度把明春想做的事都给做了。那女生也真叫一个开放啊,明春很生气,有一次那对狗男女去网吧玩通宵的时候,明春叫上我把那小子给拽了出来,不过他也没吃什么亏,战斗才刚开始,我们班正好有两个同学从那路过,把我们拉开了。后来不知道怎么被学校知道了,给我们都记了一个大过,想想真是冤啊。从这个大过开始,我有了退学的年头,天天在这正事不干、闲事连篇的,还不如早早踏入社会赚钞票呢。
第二学期五一放假的时候,我回了一趟家。不过家门没进去,就听邻居说我妈住院了。我赶紧打车去了医院,幸好没什么大事,动了一个小手术,不过还是吓了一跳。看着妈妈满头银发的躺在病床上,眼泪唰唰的往下掉,憋都憋不住。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妈妈住院连个好吃都舍不得卖,我却拿着爸妈的血汗钱在学校挥霍。我回去没几天我妈就出院了,看着她好起来我就回了学校,到学校第一件事就是请几个好哥儿们一起吃了个饭,然后去辅导员办公室打了个招呼,我要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