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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letter 2 给我祝福的小孩

Dear ,

你知道吗,在我最孤独最无助的时候,多么渴望能够拥抱你,多么希望能够听听你的声音,感受你的温度,感应你的存在。可是,我永远都是在失落、失望中惊醒,错乱神经,伤心而返。

早上醒来去赶公交车上班,隐隐约约地感觉到昨晚梦境里的纠结和痛苦。在梦里,我努力地往前奔跑,却始终看不见曙光,永远置身于漫无边际地暗夜里。仿佛陷入了无边的漩涡里,再也找不到了前行的方向。愈陷愈深。只听得见,倾盘大雨落下的声音,电光石火划过的惊心动魄,还有,流星陨落后的哀伤。

你知道吗,现在的我面对着一个很重要的人生选择,而我竟然从来都不以为然。以前是那么随意,所以毕业以后我的工作都这么不顺利,可是如今终于决定要重新开始了,却还是不那么重视。我真的没有那么坚强,可却总是伪装。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卸下伪装、肆无忌惮地玩乐或是嬉戏。可能那都是童年的回忆吧。而我连童年都没有多少。

今天是星期四,是我的美术课。四年级和五年级有老师占用了,就没有上。第三节是一年级二班的美术,我站上讲台的时候,他们好几个人都一拥而上地拥抱我。我知道这是他们表达爱意的方式,我很开心,感觉到很温暖。因为我似乎已经很久都没有这么被人拥抱过了。他们是孩子,这更让我感觉到美好。可也哀伤,因为我们可能不会再见了。

下周是他们的期末考试,所以,这应该是这学期我给他们上的最后一节课了。有些哀伤,却也不那么浓厚。

他们还是小孩子,并不懂什么离别气氛。也从来都不会看你的脸色。可我分明感觉到了有那么两个小孩子的内心是那么细腻那么敏感,又那么成熟。而且还都是小女孩。其中一个是一直以来在我的课上都特别认真的孩子,她每次的画作都是一副完整而又精致的作品,很用心,很浪漫,很可爱,很温馨。她交给了我好几幅作品,我都精心保存着。我知道,这有可能是我这辈子最后的教学时光,至少在美术这门课上。

孩子毕竟是孩子,他们从来都没有给过我太多面子,倒是给了不少爱心。我没有那种震慑人心的气魄,也不喜欢每次都气势汹汹地压住他们,也不喜欢化身为一个活蹦乱跳的表演家去吸引他们,所以,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去年8月份我做出的这个当代课老师的决定,是非常不明智的。

即便是我告诉了他们,“这是这学期我给你们上的最后一节课,希望你们总结一下自己这学期学到了什么,以及对即将到来的暑假的想法,然后画一幅自己喜欢的自由的作品。”他们还是并不 care 我。整个课堂乱成了一窝粥。甚至比过去任何一节课都糟糕。

这一节课又一次深深地打击了我。让我觉得,我可能真的不适合做老师。尤其是不适合做小学老师。

不过,那个懂事的小女孩真的很让我感动。她叫李甜甜,很普通却又很暖心的名字。

下课后,她专门送了她的作品给我,折叠得很好,还自己制作了夹子夹了起来。我打开看了一下,是一幅很精美的图片,中间是两个女孩,应该是她和她的朋友,旁边还有一句话,“马老师,祝你幸福快乐!”看到这些,我瞬间泪崩了。我像过去一样跟她说,“我看得出来,你很喜欢画画。你一定要好好坚持。现在还小,只要自己开心,怎么画都可以。不过,等你慢慢长大以后,可以让爸爸妈妈给你找专业的老师去学习。我不是专业的老师,我画不好,也教不好你们的。”看她似懂非懂的样子,感觉心都化了。

那么可爱的孩子,我真的好想有一个,并且今生今世都只要一个。我要把自己全部的爱都给她,要让她永远都活在阳光和雨露里,永远没有哀伤。不像我这样的,永远都找不到生命里那个永恒和安定,永远都在颠沛流离的世界里奔波着也逃离着,总也找不到属于自己的港湾。也总是在精神分裂中痛并快乐着。

你知道吗,dear,很多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下去了。而你总是没有回应,我就总是很烦躁很无助很难过。末了,当我发现即便是自己哭死、痛死都不会有人来拥抱我、安慰我的时候,我终于还是放弃了。

某一个时刻,我似乎明白了,“等待别人给温暖的人永远都过得不怎么开心快乐。也永远得不到想要的幸福。”

其实,我只是想找到一份属于自己的安全感。好让我能够在烦乱和痛苦过后有一个安静的角落,好让自己可以无休止地颓废或者疯狂,或者发呆,或者发霉发臭。可即便是这样一个愿望都难以达成。

生活是那么不易,就像伤过的痕迹永无法抹去一样地,在我心头摇曳着,漂泊着,摇摇晃晃,失魂落魄。

爱情啊,你永远都是我生命里可望不可即的远方。而我在长途跋涉过后终于还是忘记了最初的愿望,我们注定在这浩瀚而又缥缈的世界迷失。一路跌跌撞撞,时好时坏。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你,可烽烟总把我向你牵引。即便是我糟蹋了自己爱的信仰和初心,也还是会在痛定思痛以后,再一次把你捡起。

也许,美好的爱情是永远都丢不掉的心。只要活着,就不会失去温度,天多寒冷她都不离心头,我也总是在兜兜转转过后再一次点亮心灯。

说我是神经质,一点都不为过。但我总想拼命地保持平静和理智,拼命地让自己认真下去,以为这样就可以等到远方的你。

今生今世,一人而已。你若不来,我就过去。如果注定不再见,来生来世再续。

而此时此刻,我想,最重要的,应该是要坚强,继续坚强,坚强地熬过眼前和未来的所有苦难,努力地变成最优秀的自己。等彼此遇见的时候,都能够见到最好的彼此。

Yours,

Mr.m

2016年6月16日星期四15时1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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