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洪直到第二天才醒来,李氏一直陪伴在刘洪的身边。(刘洪的儿子刘智前几日因为在县城里的武馆上学,已经被送到清水县城了,等到过年才能回来)
“水”刘洪朦胧叫着。李氏听到自家男人醒来,自是高兴不已,赶紧取水将刘洪扶起来。
“阿洪,水来了,你慢点喝。”
“咕咚,咕咚”刘洪几口将水喝完,然后躺下。
感受着自己的身体,刘洪知道自己估计要休息一段时间了,想起刘义仁的死,刘洪又是感到一阵内疚,泪水又流了出来。
看丈夫这样,李氏很难相信这还是之前那个丈夫,之前自己的男人无论面对什么是都能应对自如,第一次看到丈夫这样,李氏也是不知怎么劝慰他。
“师兄,你醒了。”陌名在院里练拳,听到屋里有动静就猜到是刘洪醒了,于是赶紧进来看看刘洪。
看到刘洪此时泪流满面,知道他又为刘义仁的是内疚,陌名对这件事的看法是,谁犯了错都要付出代价,哪怕没有实质的损失,但是作为犯错的个体仍要付出代价,这也是为什么,自己的莽撞犯错后为何会如此内疚,因为错误产生就会有相应的代价付出,自己的无限内疚,事后积极学习打猎技巧,便是要付出的代价。
刘义仁因为贪心,违反小猎队不准单独行动的规定,导致自己遇险,付出生命的代价,此事与刘洪关系不大,刘洪不该如此内疚,要怪只能怪刘义仁实力差,还贪心不该得的东西。
“师兄这是也只能怨仁哥,行事鲁莽,才蒙难的,与你真的没多大干系。”
“师弟,你不用劝我了,他行事莽撞,我还是有责任的,是我将他带上山打猎,也是我教他打猎的,他如此违背规定,我怎么能没有干系呢?”刘洪悲怆的说道。
陌名听到刘洪如此说来也无话可说,他想到曾经听师傅讲过的“我不杀伯仁而却因我而死”的故事。
虽然刘洪不曾怨恨刘义仁,甚至不想刘义仁死,甚至想让他过的更好,结果他却因此丧命,这其中的道理不是现在陌名能够想明白的。
“师兄,你也不要太过悲伤”陌名说完转身出去了。
陌名自然是出去寻找三叔公,毕竟他的话刘洪还是会听,要说刘家庄谁能劝刘洪,也只有刘三爷。
“三叔公在家吗?”陌名到三叔公院中叫到,可是没有听到回音。
陌名只得到庄子上去寻他,出门没多远看到二狗家的媳妇。
“三叔公,去仁哥家。”
“谢谢这位嫂子。”陌名对庄子上不是很熟悉,但是聪明人不喜欢问废话,就循着人多的地方找去。
待得到了一户门口有许多人,不时有人进进出出,人死入土为安,办丧事是正常的。陌名朝着这户人家走去。
“陌名老弟,你怎么来了?洪哥怎么样,醒了吗?”刘鼎轩看到陌名问道,其他人看到陌名来了,也竖起耳朵听着。
“刘师兄,醒了,可是痛哭不止,这不寻三叔公,去劝劝他。”
“哎,陌名兄弟,你要好好照顾洪哥,他是咱们庄子的顶梁柱,他要倒了,以后可是怎么办啊。”刘小勇说道。
“是啊是啊,一定让洪哥养好身体。”其他人也是附和道。
“三叔公,您说的我都懂,这是我也听其他人说了,这事不怨洪哥,是我家那该死的自己寻死,只是以后我们娘俩该如何是好啊。啊啊啊啊。”屋内传来一位妇人的声音。
“阿仁家,你放心吧,咱们庄子不像其他庄子,阿仁蒙难了,以后家里会有人照顾的,孩子也有帮忙抚养的。”
“啊啊,有三叔公这句话,我相信我们家那死鬼死了也会瞑目了。”
陌名没有进屋,因为刘鼎轩已经进去请三叔公了。
“见过三叔公。”陌名见刘三爷出来,赶紧作揖,毕竟这是值得尊重的长者。
“阿洪醒来了”三叔公看了一眼陌名便带着陌名和刘鼎轩出了刘义仁家,朝着刘洪家里走去。
到了刘洪家里,刘三爷进了刘洪的卧室,看到刘洪仍然躺着。
“你们都出去。”说完李氏、陌名和刘鼎轩便往外走。
“三叔公,我对不起阿仁。”刘洪听到三叔公来了,赶紧挣扎着起来。
“躺下”三叔公将房门关上,找了个凳子坐下。
“三叔公,我有负你的托付,没有照顾好阿仁他。”刘洪说着哭着。
“瞧瞧你那熊样,还像个男人吗?是男人就别哭了。”刘三爷呵斥道,刘洪听到也强忍着不再哭了。
“事情的大致经过我已经知道了,你口口声声说对不起阿仁,你说你那里对不起他了,是你能救他,而不救吗?”
“不是,我要是能救能看着阿仁死吗?我对不起他,是我没能好好管束他,知道他一心想猎到那只熊瞎子,没有及时劝阻他,甚至不该带大家进行冒险去打些危险的猎物。”
“哼,屁话,要是说没有管教好他,我的责任最大,他是我看着长大的,他上山死了,那我这个该死的是不是也该陪他去死。”
“你带大家上山打猎难道有错吗?”
“打猎有危险,难道我不知道吗?我既然同意你带大家去上山狩猎,就是默许了,这也是我的主要责任,你那有责任?”
“孩子,你还不够成熟,只为什么,我一直没有将族长传给你,不是你的威望不够,能力不强,更多而是,你没有想明白责任的真正含义。”
“责任不是你要对某个人负责,更多的是这个大家的共同利益,打猎是会出现伤亡,难道因为可能存在的个体的利益让大家所有人的都不能过上更好的生活。”
“要知道你的当初的想法是正确的,打猎确实可以让大家的日子好起来,所有才有那么多人跟着你上山,难道他们就不知道也许那次就再也回不来了,其实阿洪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这么多年也就阿仁因为自己而死去。”
“庄子上的所有人没有人会怨你的,所有人都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家,就是阿仁家也没有怨你,所有人现在更希望看到他们心中的英雄赶紧重新站起来,带领他们走更好的生活。”
“我也我不多说了,阿仁明天就要下葬了,我还要回去主持大家好好为他送行。”三叔公说完就开门往外走去。
“阿洪你没事吧?”李氏见三叔公离去,赶紧进来看看自己的丈夫。
“阿兰,你出去,我要一个人静静。”刘洪仍然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李氏见丈夫不再哭了,也放心了,关上门出去了。
陌名见李氏出也出来了,刚才刘三爷的话陌名也听到了,知道刘三爷的话起了作用。也不再担心自家师兄了。
李氏让陌名在家待着看着刘洪,自己出去到刘义仁家里,毕竟自家人办丧事,按情理也得有人去看看。
陌名独自一人在家里,刘义仁的事说来对陌名影响也挺大的,毕竟人生亲眼看着身边的人死去,尤其是因为实力问题,让陌名对实力的渴望已经到了无可复加的地步。
陌名此时不远放过一丝一毫的修炼时间,李氏刚出门就自己回到屋里开始修炼炼体决第四层。
李氏晚上回来了一趟,看刘洪还没有出来,就又回到刘义仁家了,隔着门让陌名自己收拾着吃些东西就走了。(庄子上死了人,夜里有守夜的规矩,怕死去的人因不能睡觉感到孤独,于是得有生前的熟人陪着)
陌名晚上简单做了些吃食,自己吃完就接着修炼。
第二天清晨,陌名洗漱完毕,准备打几套刘洪教的《虎形拳》,只听中屋的门“吱”的一声打开了。
“师兄,你怎么下床了,你的伤?”陌名看到刘洪走了出来。
“没事这点小伤不碍事,我得去阿仁家里了,今天他下葬,你也一起去吧,送送他。”刘洪没有洗漱就往外走去。
陌名见状只得赶紧跟着。待快到刘义仁家,遇到了不少人。
“洪哥,你怎么出来了,你的伤?”
“小伤,阿仁的事大,三叔公的年龄大了,本不该让他操劳了。”刘洪向周围人说,虽然,刘洪的面色依旧苍白,但是说话声音依旧雄浑有力,众人听了也不在言语,只得陪同往刘义仁家里走。
到了刘义仁家,三叔公已经在张罗着众人准备着各项事宜,知道刘洪走到身边才发现刘洪。
“想明白了?”刘三爷没有正眼看他。
“三叔公,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犯浑了。这里就交给我了,您先歇着。”
“恩,你小子愿意接受,就交给你了,小轩过来扶我过去歇着。”刘三爷伸着手等着刘鼎轩搀。
“三叔公,洪哥的伤,还没好呢”
“这不是你操心的,他自己心里清楚,走吧”说完就带着刘鼎轩到人少的地方歇着了。
刘洪先是去刘义仁媳妇那安慰她,在那里见到自家媳妇,阿仁家媳妇没有说任何不好听的话,还安慰着刘洪不要过于为刘义仁的事伤心,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刘洪将所有问题想明白之后对阿仁家媳妇的态度也不奇怪,于是安慰着她,今后阿仁的儿子就是他的义子,将来也会送到城里的武馆学武,并让她今后有什么难的尽管给他说。
待安排完阿仁家,刘洪开始主持刘义仁的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