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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相守还是相爱

天庭是寂寞的,因为每个人都极力抑制自己的欲望。

焰儿自从看到音殇和子萱的故事后,内心再难平静,她迫切想见到夜无阙,她想弄清楚一些事情,焰儿趁寒儿不注意带着青鸟下凡,想着在寒儿午睡之际找到夜无阙。

无阙此时正在阿鼻地狱,魔界至尊夜无阙,并不在三界之中,他也算神界御职者,管理天地妖魔,此时地狱一戾气甚重的冤魂在入炼狱池受孽障折磨之时逃脱,阎罗王和其门下弟子无力,特请夜无阙帮忙缉拿,这也是无阙的职责。

夜无阙从阿鼻地狱前往凡间,焰儿就在交界口丰都奈何桥上等他,丰都“鬼城”,冠绝宇内,四周茵茵绿绿,凡人看来总觉此处一年四季都是凉飕飕的,刺骨的冷,然有慧根者则在城中大小桥上见到无数往生者。

“是你?”无阙的眼神总是那样冷冰冰的。

“恩,你还要去哪里?”焰儿痴痴的问

“我有神职在身。”

“我帮你啊。”焰儿小心翼翼的望着他。

“你?”

“我欠你一个人情,所以,所以我来还你人情了。”焰儿只是找了个理由想要陪着他。

“哦。”夜无阙并不多说,任焰儿跟着自己。无阙此番是去抓一鬼魂,那鬼魂乃仙族之中最高血统龙族的冤魂,此女唤为龙渊,是东海龙王庶出的孙女,龙渊因为屠杀九尾仙狐一族中的血狐,几乎将血狐灭族,所以受九雷轰顶之刑。

二人找到龙渊,只见她一身白衣,长发直垂,在东海徘徊,不得离去。龙渊感到有仙气,回头才发现夜无阙和焰儿。

“你们是谁?”这声音就像声带被人割裂一样,好生可怕!

夜无阙不开口,他不关心任何事情,只要将这个女人带回地狱即可。焰儿看龙渊神情落寞,心生怜惜。

“我是天上的火,焰儿,这位是魔尊,无阙,龙女龙渊,你为何要逃离。”

“我想见一个人,我想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在做什么,他恨我还是想我。”龙渊说的凄凉,叫焰儿更为心痛,焰儿知道自己已经动情了,所以看到天下可怜不得爱的女子她都觉得感同身受。

夜无阙举起灭天戟欲抓住龙渊,焰儿阻止了他“你这样抓她回去,她还是会逃脱的,我听说冤魂心里的怨气不解,便永世不得轮回,不如助她完成心愿,我想这样她一定会乖乖回去的。”

夜无阙不争辩,他不想惹麻烦,可焰儿说的也有道理。

夜无阙终于开口:“你要找什么人。”

“南海龙太子,战魂。”

夜无阙展开双翼,将龙渊鬼魂收入翼下与焰儿飞往南海。

南海龙宫不比东海华贵,却也是大气磅礴,无阙与焰儿来到南海,焰儿在水中待着十分难受,她本因火而生,与水接触太久,十分疼痛,但在无阙身边不敢表现出来。

魔尊降临,南海龙王十分惊奇,这魔尊没事和火官乱跑做什么,但他好歹也是魔尊,自己必须给他三分面子。无阙并不太与龙王客气,提出要与战魂相见,龙王这才说出事情的缘由。

自从东海龙女龙渊死后,战魂便在龙宫之中,将自己冰封起来,不肯见人。无阙只说,自己只要见到人就好,龙王便派了龟丞相带着两人,终于见到了在水底迷宫被冰封的战魂。

龟丞相将人带到便离开了,无阙放出龙渊,龙渊看到战魂,心头一颤,她抚摸着千年冰棺,流下眼泪:“你真狠,为什么要惩罚你自己?你这是要让我生不如死么?”

无阙面无表情:“人你已经看到了,现在你可以走了吧。”

“不!我要和他说话,我要让他醒过来。”

“他已经选择将自己冰封,你还是顺应他的意思罢了,不要再多事了。”

焰儿见龙渊哭得十分凄惨,便拿出追月逐日弓,欲将冰棺融化,无阙看了冷笑:“你莫要为了无所谓的人,伤了自己,你要使这弓,必须凝集自己的火息,若强行使用弓箭,必伤元神。”

“没关系,我只是看她难受,我心里也难受,元神伤了,我自己修炼百年也就好了,可她去了地狱,就要灰飞烟灭了,爱或不爱都没有了,不是更可怜么。”

无阙叹气,焰儿射了几箭,冰馆不为所动,焰儿只怕是自己气息不够,再运神力,无阙摇头,看焰儿的自杀行为,终于出手阻止了她,然后用灭天戟将冰馆劈开,战魂从冰馆出来,眼睛始终闭着,还有血渍未干。

龙渊抚着战魂的脸:“相公,你睁开眼看看我啊,你为什么不看我?”

战魂身子一颤,可还是未睁眼,焰儿身体不适,难受极了,这时候寒儿出现。

“姐姐,你怎么来了?”

“你还说,我感受到你身体受创便带了杨枝甘露给你补充元神,快快服下,你我二人速回天庭,否则大事不妙。”

“姐姐,等一下,我想看看怎么回事?”

寒儿仔细观察战魂,然后摇了摇头:“他应该是剜了双目,不仅如此,舌头也被自己咬了,看来是痛苦到了一定程度,自己做的。”

龙渊不可置信地看着寒儿:“他,她竟然如此痛苦,仙人,求你帮我,我只想问他一句话,我就甘心了。”

寒儿叹了口气:“凡人为何总作茧自缚呢,你这般做,未必能解心结。”但寒儿还是用杨枝甘露治好了战魂的伤。

战魂睁开双眼,战魂眼珠子是龙族正统的紫色,战魂初时感到了光,觉得十分不适,又看到龙渊在自己面前,简直不敢相信,他伸手触碰却怎么也触碰不到龙渊。

无阙看了,无情地说了一句:“不用再摸了,她已经死了。”

战魂并不看无阙,他表情复杂的望着龙渊。

龙渊问他:“我就是来问你一句,你到底爱不爱我?”

战魂哀伤地看着她,并不回答。

“你不爱我,你还是不爱我!你好狠的心!你心里面还是只有那只狐仙!”

“渊儿。”战魂浑厚的声音此时颇具沧桑感,仿佛历尽千年“渊儿,你这是何苦呢,我已经娶了你,便会一生一世守着你,你为什么要灭了血倩一族。”

“一生一世,对,人在我身边一生一世,可心呢,你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都只想着血倩,没有我!没有我啊!我就在你身旁,就在你身旁,为什么你不肯把我放到心里面,你知不知道我已经被你逼疯了!”

战魂真想抱住龙渊,可是他做不到:“对不起,是我欠你的,真的对不起,是我不好,害了你,也害了血倩,我已经惩罚我自己了,可你为什么又要让我活过来。”

“哈哈哈!我不会让你如愿的,我要让你好好的活着,我要让你千百年都觉得欠我!”无阙看到这情况,将龙渊带走,寒儿看焰儿身体虚弱也一并带走,只留下战魂跪倒在地。

寒儿看焰儿情况不好,心急如焚,她这时候想到一个人,无隐。

寒儿将焰儿放到神火台,以神火台聚之万灵之火滋养焰儿,然后便去无极殿寻找无隐,无隐正和太白金星炼制仙丹,看寒儿来了大为惊奇。

“怎么了,寒儿?”

“焰儿在海水里面待久了,她不好,很不好,我不知怎么办,杨枝甘露也用了,可是不见好。”

“她必然是在寒气之地伤了元神,你到凤舞山走一趟,那里的接火天君刘讳环有明火扇,你借来在神火台使用,只要火入了焰儿的元神,她马上就会好了。”

“凤舞山,可我要怎么去呢。”

无隐想了想:“我现在有神职在身,我给两件宝贝,希望能帮得到你,一件是祥云流彩,有此物你便可去凤舞山了,一件为辟火珠,保你元神不伤。”

“谢谢你,无隐。”

“不必谢我,我听说接火天君脾气怪得很,你此去多加小心,若是借不来,也不必伤心,我们小心治疗,焰儿总归会好起来的。”

“恩。”寒儿突然觉得无隐给了自己极大的安全感,寒儿并未单独去过人间,折腾了一番总算到了凤舞山,凤舞山高耸入云,满山都是孔雀,一到黄昏之时孔雀争先开屏,简直是美不胜收。

寒儿一路到了山顶,山顶只有一处洞穴,寒儿在洞口轻敲三声:“请问接火天君在么?”

过了好一会儿,终于有脚步声向寒儿靠近,是一红衣小徒:“我师父问,来者何人。”

“在下是九重天上的雪官——寒儿,求见接火天君。”

“我师父问,来者何意。”

“小女妹妹火官——焰儿元神受伤,特来借宝物以求治我妹妹的伤。”

小徒听完了,又跑回洞里,过了一会儿出现了“师父说了,要借宝物不难,但是你要帮我们做一件事情。”

寒儿大喜,总归是有希望的“请问什么事情?”

“我师父要你不用法术,将我无极仙洞里面调皮的火娃都抓到大鼎里面。”

“火娃?什么是火娃?”

那小孩笑着带寒儿入洞,这洞口虽小,洞内却别有洞天,绕来绕去的才到了一密封的房间,只见一个个小精灵上串下跳的,小徒指着那小精灵说“那些就是火娃,你快开始吧。”

“恩,好。”

“等一下,交出辟火珠。”

寒儿只好照办,然后施展轻功,捉拿火娃,火娃浑身发烫,寒儿刚一碰到,手就被烫伤了,但想到寒儿的伤只好忍痛继续,这一二十个火娃身手敏捷,寒儿虽用尽全力也是颇难对付,不消多久寒儿的双手就被烫得通红,寒儿并不气馁,终于细嫩的双手皮开肉绽,流出鲜血。

一红衣盔甲老人出现:“哈哈哈,真是姐妹情深呐,小姑娘,小老儿但借你这宝贝。”

“您就是接火天君,谢谢天君!”

“不必多言,来把手给我。”寒儿伸出双手,接火天君施展法术,寒儿的手上的伤立刻都愈合了。

“谢谢天君。”寒儿立刻到神火台帮助焰儿,焰儿这才恢复知觉。

“姐姐,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个傻丫头,下次不准那么任性了。”

“恩,我只是想和那个人多相处一下而已。”

“那个人,你是说魔尊?”

“恩,姐姐我对他就像子萱对音殇是一样的感觉,真的。”

“可他是魔尊,我们仙人不得王母允许是不可以私下动情的。”

“我不管,我喜欢一个人还要别人允许么?”

“嘘!不准说这不要命的话。”

“姐姐,你说战魂可怜还是龙渊可怜?”

“我不知道,这不过是别人的事情罢了,我不想为了别人的事情伤自己的心。”

“姐姐,龙渊已经是战魂的妻子了,为什么还不满足呢?血倩虽然得到龙渊的心,可是却无法和战魂相守,姐姐,你会怎么选择?”

“我么?我不知道,或许,我宁可不相识。不动情吧。”

“如果不相识,不是太可怜了么?要是我的话,人和心我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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