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您醒醒。”阳承走到楚涟身旁轻声的喊。
楚涟悠悠转醒,她不仅是一位医者,更是一名武修,所以,她在睡觉时对外界的感知依旧是很强的。在阳承出声喊她的时候,她就醒了。
看见阳承,楚涟就想起了今天看到的画面,在脑海中挥之不去,那是他第一次看见男子的身体。。。
楚涟面色一红,手也不知该往哪里放,低着头,不敢看他,显得局促不安。
“前辈,今天的事就当做没发生过吧。我知道,您是看在彦姐的面子上才愿意帮我制药解毒的,但是,我还是很感谢您。”阳承顿了顿,接着说,“您到屋子里去睡吧,我在外面守着。”
楚涟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恩”了一声,就到树屋里去了。
阳承见楚涟进去了,就躺在刚才她睡的地方,浓密的树叶,在月光下,散发着淡淡的绿光,在树叶上空,是漫天的繁星,一闪一闪的,那么明亮,在黑夜里那么耀眼。虫鸟的叫声也显得不那么噪杂,配上这样美丽的夜景,很悦耳。
欣赏着这样的美景,阳承感觉到,自己的心前所未有的平静。这里真的好美,连空气都那么清新,怪不得前辈会选择在这里隐居。
树屋内,楚涟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他刚才是在安慰我吗?他怎么能看得那么开呢?他真的不在意吗?看他的样子应该才十几岁吧,自己都快三十了,年纪比他大了整整一半,却还没有他看得开,他明明只是一个十多岁的孩子,自己竟然连一个孩子都不如,这让楚涟十分懊恼。她自己都没有发觉,她对阳承的印象越来越好了。
直到后半夜,两人才睡着,前者是因为欣赏美景,而后者,却是因为心绪不宁。可一切,都显得那么和谐。
第二天一早,阳承就去采了些野果,回来的时候,楚涟已经起来了。
“前辈,我去采了取果子,您也一起用些吧。”
“别前辈前辈的,叫得好像我很老似的,我叫楚涟,你叫我出涟就可以了。”楚涟说完就后悔了,自己比他大那么多怎么能叫名字呢。
两人静静地吃着,谁也没出声。
“你把手伸过来,我帮你瞧瞧。”
楚涟把手放到他的脉搏处,过了好一会儿,才将手收了回来,一脸严肃。“昨天的药浴虽然有些效果,但是并不大,想要完全清除毒素,还得加大药量。只是,会比昨天更加痛苦,你可以吗?”
闻言,阳承也是一脸凝重,他还是点了点头,“前。。楚。。我还是叫你涟姐吧,涟姐,你只管放手施为,不必顾及我,只要能解毒,我都可以。”
楚涟也许是因为称呼,略有些尴尬,“那。。那我去准备,你先冥想一会儿,把身体状态调节到最好。”说完,楚涟就到药房去了。
树屋一共有两个房间,一个是卧室,另一个,就是药房。
楚涟走后,阳承就盘膝而坐,开始冥想,将自己的精神力、灵力都提升到最佳状态。
大概半个时辰后,楚涟从药房出来,还背着一个药箱。同时,阳承睁开了眼。
对着阳承说了声,“跟我来。”就背着药箱往自己的卧室走去。阳承虽然不解,还是跟了上去。
卧室里只有一张床,一个梳妆台,一个衣柜,干净整洁。
“把上衣脱了,到床上躺着,我要给你针灸。”说着,楚涟在梳妆台前坐下,打开药箱,把需要的工具拿出来,那是用麻布做的,里面放着很多银针,不同大小、不同长度的,足有几十根。还有一盏油灯,是用来给银针消毒的。
楚涟消了毒,阳承已经在床上躺好,楚涟拿着银针,到床边坐下,一脸的严肃、认真。
她集中精神,她的左手按在阳承的腹部,右手将银针一点一点的刺入,一根又一根,不一会儿,她的额头渗满了汗水。她依然在全神贯注的为阳承针灸。
结束时,她重重的乎了口气,她实在太紧张了,她生怕一不小心,毒素就会被刺激得提前爆发,那是,就算是他父亲,也无能为力,碧云冰莽的毒太霸道了。
她为他针灸,是为了控制住毒素,这样,阳承所承受的痛苦就要小许多,她真的怕他会撑不住。那样的痛苦,自己虽然没经历过,但做为医者,却非常清楚。
楚涟把针拔下来,为了避免出现昨天的情况,她把浴桶搬到药房里去了,尽管药房里味道不太好,至少不会出现昨天那样尴尬的事。
“今天直接去药房泡吧,我已经准备好了。”
阳承穿好衣服,对着正在收拾银针的楚涟说了声“涟姐,谢谢你。”,这才去药房。
今天的感觉果然要比昨天强烈,若是一般武修,早就受不了了,可是,他是阳承,身怀云氏秘术,不仅如此,他更是出自天下第一家族,他有着与生俱来的骄傲,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在这样的生死难关中失败,他必须要坚持。
尽管很痛苦,但有秘术支持,他的意识依旧很清晰,只是那一波一波源源不断的疼痛,和奇痒无比的感觉也格外的清晰。许是因为泡在浴桶里,他的皮肤泛起粉红的颜色,满头大汗。
不知不觉,阳承已经在树屋待了大概有半个月了,每天都会泡药浴,随着时间的增加,那样的痛苦竟渐渐的减弱,楚涟说,这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如果,他在泡药浴时不再感到一点痛苦,那就是他体内的毒素完全清除了。
半个月来,阳若彦在第五天来看过阳承,之后就再也没来过。不过,阳承和楚涟的关系倒是好了许多,在没有当初的尴尬。
“涟姐,我今日已经感觉不到痛苦了,只是,像是蚂蚁在咬我似的,这感觉很微弱。”阳承穿了衣服,出来有些兴奋的说着。
楚涟看着阳承有些兴奋微微发红的脸,真是个半大的孩子,喜怒哀乐都挂在脸上,“为了保险,你明日再泡一次,若是没感觉了,你这毒也算是解了。”她微笑着,也为他感到高兴。
“那这样说来,后日我就会回去了,涟姐,我以后会经常过来看你的陪你解解闷。”要说阳承不想家,那是骗人的,他在夕云湖一住就是三年,他想家的情绪更加浓厚。不过,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他也是舍不得楚涟的,楚涟为他做的他都能感觉得到。
她每日都为自己针灸,看着她针灸完总是一头大汗,满脸的疲惫,下午还要满山的采药,楚涟为了他的身体着想,从不让他帮忙,阳承很感激楚涟,也心疼她。如今快要走了,阳承真的很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