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了捏下巴,证实自己并没有做梦。才难掩欢脱的跳下床,一边磨磨蹭蹭的走近他,一边咬着唇分析道:“虎爷把你送来了?他说……”
细心想了想,前方聂皓天冷着的脸还绷得紧紧,唇瓣儿抿得很用力,让她看得有些痛:“你这样咬嘴唇,难道不痛吗?”
她单手抚上他的唇瓣,他像触电般往旁边缩,配上一个挣扎的“嫌弃”眼神:“别过来。”
她扁了扁嘴:“虎爷说你不肯给他生小外孙了,所以,这事情非我莫属,啊……难道他给我下套了?”
她眯眯眼睛自己用力的领会了一下,身体并无异样啊,别说药性发作了,就连一丝色心都没泛起。
耳边他强力吞涶沫,向着侧边缩了缩,眼神故意看着窗子,轮廓完美的侧颜迷人,这会儿却不是咬嘴唇了,是咬紧了牙关……
“难道……你被下了?”她恍然大悟,再看他那难掩气恼的脸色,不禁就捂嘴大笑:“你也有今天啊。”
虎爷好样的。
她嘻嘻的笑,干脆坐到侧边椅子上,托着腮欣赏他。他双手摊开扶着墙,细心看指节有明显的青筋,靠墙的身体挺得直直,别说下方了,就连颈项都绷得紧紧,僵直的紧张的表情,眼睛里没有太多兴致,但是却也看得出失了方寸,正强自按捺着。
嗯,原来聂大首长对付下套中毒,用的是“死撑”这一招。这撑得也太帅了,要不是她聪明,还真相信了他冷漠得不着痕迹。
“看、够、了、没有?”他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声儿有些颤。
她兴致勃勃地:“没看够,挺好看的。”
“你。”他又侧过脸不看她。
的确他真的被虎爷下套了,如若面前这个是个普通女人,他咬牙一忍就过去了。但偏偏是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昏睡之际,就能让他看着那一张脸,差一点就办她。
即使闭上眼睛也没有用,脑里还全是她的影子,还变态的总是出现过去她的勾人样子。
“你打算忍多久?”她终于欣赏够了,贴近他,颈脖儿徐徐吹来她呵出的气,让强自冷静的男人连全身的毛孔都起来敬礼。
“你觉得你忍得了?”
“靠……”他爆了粗话,腰肢却挺得更直:“一定要忍。”
“你这么固执做什么?我们又不是第一次,你现在忍住了,也不代表你从前没那个我。”
“够了……放开。”
“我赌你忍不住。”
他喘了两口气,沿着墙壁向外再滑出一点,声音已弱不可闻:“我在赌,我到底能忍多久。”
呵呵,还算有点识时务,知道忍不住,只想知道能忍多久。“忍久一点,有奖状领吗?”
“没有。”但是,忍久一点可以,可以做什么?
“啊……”他几乎是哀嚎的惨叫。
她坏笑着:“忍吧!一定要忍一辈子呵,为4年的林微守寡嘛。首长,我欣赏你……”
太坏了,这女人!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而且,这么美好的事情,有这么个好借口,为什么还要忍呢?
“啊……救命!”屋内再次响起的是女人的哀嚎。
首长平时温顺时她也敌不过他,更何况是现在这个被动发狠的?
给她一百个脑子,她也想像不到自己今日竟然遭遇到这样的奇葩对待。想起从前她也曾这么对待彩云。
果然是坏事做多了,得到报应?
坐在外面院子的虎爷,一直憋住的气终于扜发出来。
她迷迷糊糊的睡了又醒,撑着疲累的身子坐起,阳光从密闭窗帘的缝隙漏进一抹光明。耳边恍惚还有他的眤语:“我输了!”
然后又说了什么?她迷糊的记不分明。
环顾室内,没有他的身影。也对,狼给喂饱了,自然就回大本营了吧。
她本能的抚了抚自己的肚子,这里,他真的又能种出果实来吗?其实,她也很期待。
房间没有锁,走出去是一座海边别墅。徐徐海风吹过,聂皓天站在栏杆边极目远眺,手里一根香烟明明灭灭。
她嘟嘴要走,他在前朗声道:“过来。”
“过来就过来。”她磨蹭着走近他,他轻笑:“腿还走得动?”
“走得动。”她咬牙:“杀人的力气都有。”
“嗯,体能好了不少。”
好吧,你狠,不和你斗嘴。她站在栏杆边,悬崖下远处的深海碧绿迷人,虎爷给他们选的地方,是个好地方。
“估计这几个月,你都得被关这儿。”
“为什么关我?”她恼了:“你不能这么没良心。难道,你怕一次不成功,要关我几个月不停的……”
再下去的剧情她已不敢脑补,他斜眼看她:“虎爷既是要你生子,就得你生了才放你走。以你的性子,出去一通胡闹,惹出事来不说,最后说不定还丢了命,那他昨晚的心机就白费了。”
他以手指了指各个角落,果然可以隐约看见兵将的布防。她极恼火:“现在这当官的,越来越没节操。”
他一副看穿世事的通透样:“虎爷谋事,自然是滴水不漏。”
“滴水不漏不是也被你看穿了?”她扶着栏杆,攀上去,被他狠劲扯下来,他微恼:“你干嘛?”
她眨眨眼睛,突然就拔开他的手:“以你的聪明,怎么会被下套?虎爷能算计得了你?”
“他是我外公。”他做出“我也没想到”的样子摊手,她却不信了:“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什么?我有好处?”
“你没好处?难道我得了好处?”她真的想在他的额头写个“服”字:“你不会是明知虎爷要干嘛,然后故意跳下来让他坑吧?”
他耸耸肩,眼里的狡黠一闪即逝:“我以为,我忍得住!”
“你……”
真是够了。
早饭他吃得很香,她咬着筷子瞧他。和他好像已经很久不曾一起吃饭了,那些被关在他的豪宅里被喂饭的日子似乎已经很远了。
他抬头,对上她闪闪的目光,微皱眉头,往她的碗里瞧了瞧:“吃不习惯?”
“没有。”她摇了摇头:“你一会儿要走?”
“嗯,军中有事。”
“哦。”她满怀期待地:“什么时候来?”
“如果种子顺利发芽,应该就不来了,如果不顺利……”
如果不顺利,他还得多辛苦几趟。他唇边扯出不易察觉的笑意,忽然就很希望:不要太顺利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