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的经理还是……非礼我。”
现场鸦雀无声,大家都不晓得再说什么好。林微抿着嘴笑:“小晶,大话说得太离谱,就没人相信了。”
“我说的这个话,有80%是真诚的。”
赵天天:“嗯,真诚的部分是投诉完大厨再投诉经理,不真诚的部分是:根本就没有人对她非礼。”
刘小晶瞪着赵天天:“你不说话,也没有人把你当哑巴。”
彩云进来时,便看到这么一副场景,喜气洋洋、欢声笑语,第一年不回家过年,本来冷冷清清的心,顿时也暖了。
林微走过来,牵着她走进餐厅:“等你好久了。”
她看着彩云的眼光瞟完一圈,目光略呆了呆,又再善解人意的哄彩云坐下:“我说了,陆大官人不来,没骗你吧?”
“他来不来,和我有什么关系?”彩云嗔她,坐在她的边上,看着餐桌上的菜式,简直惊喜得语无伦次:“盐焗鸡、茶叶虾、香葱炒蟹、清蒸石斑、油焗鸭……全是我爱吃的啊。”
她伸筷子就夹了一块肉放到嘴里咬,不由啧啧称赞:“太地道了。”
看她吃得开心,林微也甜笑不已:“是啊,家乡的味道。”
等了这么久,终于可以开吃,大家就毫不客气的抢吃。开始时因为多位首长在,大家还规规矩矩的吃,但刘小晶开了一瓶啤酒胡言乱语了几句之后,场面便开始失控了。
大生哥和小王在抢最后一条螃蟹腿的时候,扎好了马步,作出一副决一生死的气场。刘小晶笑得花枝乱颤:“有没有这么饿啊,你们?”
大生:“我们当兵的苦啊,伙食单调啊。”
“那你也单调,你是高官哎,应该自己住的啊。”刘小晶转脸望着赵天天,赵天天睥她一眼没吭声,旁边刘春华有感而发:“自己住,更单调啊。”
可不是嘛,单身大老爷们,又是当兵的,吃子弹多过吃饭,一日三餐,快餐快餐加快餐陆晓像是掐着点来的,走进餐厅,一众食客坐在桌边摸着滚圆的肚皮,餐桌上杯盘狼藉,每一个盛菜的碟子都像被舔过似的,光亮得能照见人的脸。
他感叹:“你班废柴是有多饿?菜汁都不留给我。”
赵天天腰身坐得直直,手臂搭在刘小晶的椅背上:“陆大少爷有住家饭吃,大鱼大肉哪用得着吃菜汁?”
大生哥起哄:“陆处长,今晚小媳妇没来你家陪你烛光晚餐?”
的确,每年的年夜晚,张京丽都会来陆晓家里吃饭,这是众人皆知的事实。陆部长喜欢张京丽,认准了这个儿媳,她也从不出错,一年一年,把老人家逗得开心又欣慰。
今晚,他才在家里陪着张京丽客客气气,还约她单独出门逛马路,弄得陆老爷子心头大慰,但刚出到后街,他便把她甩了,心急火燎的跑来会彩云姑娘。
陆晓狠狠的瞪了泄密的梁大生一眼,再望向纪彩云,彩云姑娘今晚喝了一大瓶啤酒,脸蛋儿红通通的,厚唇咬了咬,泛起一圈让他心痒的牙印。
彩云扬起头,仰脸又是一口啤酒:“陆大处长真是忙啊,大年三十的也要赶场。三妻四妾的,这不得累死?”
看热闹的不嫌事多,看着陆晓那青青的脸色,大伙儿开心得很。
让你风流,遭报应了吧?
大家又聚到厅里一堆儿的准备过年。电视上放着春晚,彩云腮鼓鼓的在吹汽球,那红通通的脸儿憋着气,这般蛊惑,对眼看手不能动的陆晓来说,简直是人间酷刑。
聂皓天最懂他的心,扬了扬手,让在家伫守的特种兵们都到娱乐室里打牌,他拥着林微,打了个呵欠,“我们上去,?”
她也是懂他的,看了一眼对陆晓视若无睹的彩云,便和首长相偕上楼。
刘小晶这个人精,自然晓得做电灯泡为做人的第一大忌。大刺刺的以手扯赵天天:“走,今天小妹吃亏点,陪你吹吹北风。”
赵天天不情不愿的和她一起出去吹北风了。剩下不懂事的华哥,还呆在一旁喝闷酒,陆晓瞪他,又再瞪他,他气不过的瞪回来:“你瞪什么瞪?爷要喝酒。”
“你到外面喝。”
“外面冷。”
陆晓毛了,扯下自己身上的外套,把华哥的身子一盖,便把他扔出屋外去。彩云吹气球吹得兴起,睥一眼他,放开汽球喘着气:“你把人都赶走也没用,我们早就恩断义绝,你回家陪你小媳妇喝花酒去。”
他厚颜无耻的偎上来,把她的身子环紧:“哥哥我饿。”
“切,陆家没肉给你吃?”
“没吃到彩云肉肉,哥哥我心灵空虚。”
“空虚吧?你这种人,心灵都被狗吃了吧?”
“被彩云吃了。”他笑得谄媚,嘴巴儿往她的衫里拱:“我的心,早就喂给彩云妹妹了。”
她要推他,他抱她的力量更大,不依不饶的赖皮劲儿:“我不放。彩云,今天是年三十。”
“年三十怎么了?”
“年三十吃不饱,太凄凉了。”她顿时心软成泥:“你给我滚,滚……”
是啊,大年三十,也许是她这辈子唯一可以和他一起共度的大年三十。
为什么要拒绝他呢?如此自虐?
而重点是,她根本就拒绝不了。
窗外的赵天天无语得很,他对陆晓的荒唐事知之甚详,以前甚至荒唐到,一间双人房,他躺一张,陆晓躺另一张,盖张被子便与女人大战,他也没恶趣味到观赏一番,也没什么尴尬的情绪。
但今晚,刘小晶却死死的拉着他的手,悄悄的趴在窗子外一处极隐蔽的点,脖子伸出去,大眼睛几乎贴着玻璃窗,不但肆无忌惮的观赏,还时时发出神点评。
“哗,陆处长的身材超好……”
赵天天无言望她,这丫头怎么就这么不知羞耻呢?拉他这个大老爷们看现场直播,也无一点羞涩感呢?
好久之后,刘小晶似乎才注意到他,看了他一眼,又回头定定的盯着他的脸看:“赵爷,你是男人吗?”
“难道我是女人?”他没好气。
“不科学啊,男人看到这种,难道不应该有深深的触动吗?”
“你是女人吗?”
“难道我是男人?”她眼睛已从他的脸瞅到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