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远远看见他,彩云又木着一张脸,往前急奔直扑出租车。陆晓手急眼快,捉紧已打开的出租车的门,对着出租车叔叔嚷了句:“她不坐。”
然后干脆利落的关上车门,拖着她就往后巷子里拖。她着急的向后拽,红着脸儿跺脚:“陆晓,你别欺人太甚。”
“是啊,我欺负你。我打算把你拖进巷子先叉后杀。”他作出恶狠狠的样子,手里捉着的小手却冰凉冰凉的,静下来细看,她一汪泪水已凝在眼眶,委屈得让他心思绵软。
他慢下来抚她的脸:“好了,那日的事,你是受害人,我不怪你。”
“你怪我?”她一脚就往他腿上招呼:“是我强逼你的吗?你明明有别的法子,你却偏偏要趁虚而入?”
“哎,有那么乐的法子,我为什么还要想别的法子?别的法子有那法子好玩儿?”他不禁又想到当天情境,身体里的花花虫子又开始作劲儿的咬他。他抿了抿唇,向她单眼:“亲爱的,我的车子很适合……”
“哎哟”,这一脚招呼过来真是快狠准,陆晓痛得手一松,彩云又往街上跑。他这才奔上去追她,嘴里嚷:“别跑,我今天找你是要和你谈林微。”
奔跑的彩云停了下来,转过身幽怨的瞅着他。他走上前去,拖她上了车,很无奈地在后座哄她:“我又不是没尝过你的味儿,没人勾引,我都想着给你下药了,你说那天那情境,我要是能忍着,我还是男人吗?”
“哼……帮凶。”
“好吧,好吧,我错了。”他哄她,嘴儿吧嗒的就亲上来:“以后我要你,保证光明正大的诱导。”
“陆晓……”眼看她俏脸又被气得泛红,他这才正式的整她的衣领:“那个郝清沐,你怎么看?”
“又坏又贱。”
“对啊,不但算计项子翼,勾引老大,还坑害你。”他点头:“难道她就真的这么像林微?连老大都分辨不出。”
她咬了咬唇,沉思着:“光看脸和身材,还真是像是一个人。”
“真的毫无破绽?”
“嗯。但也许她并不坏,感觉她其实很忧伤。”
“哦?”陆晓不解,她忆起当天郝清沐的那一声叹息:当有一天,你必须要失去生命里最爱的那个人,你就会明白,所谓爱的尊严,远远比不上现实中一个切切实实的拥抱。没有机会相爱,尊严又有什么用呢?
她听郝清沐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莫名的就升起浓浓的愁绪。
“陆晓,如果她真的是微微就好了。”
“不会的,林微已经死了。”未了他还肯定的加一句:“我肯定。”
纪彩云呆住了,虽然林微坠海,明眼人都知道凶多吉少。但一天没发现她的尸体,都只当能当失踪人口。聂皓天一心笃定的相信,林微还活着。她也就一天一天的说服自己,说不定有奇迹,微微这么好的人,不会这么命短。
但现在陆晓说“林微已经死了”,他的语气和表情显示这信息的千真万确。陆晓虽然不至于有多爱她迷恋她,但在这事上,实在没必要和她说谎话。
那么,微微真的离开了?她心中酸楚,叹息着:“微微要真是死了,那聂皓天怎么办呢?”
“你就不管管我怎么办?”陆晓坏坏的嗓子在头顶响起,她抬眸,男人眼中的欲念呼之欲出,而她身上的厚衣竟让他不知不觉的剥得七七八八了。
“你?”她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凉凉的手指急急的肆虐:“彩云妹妹乖,哥哥我饿。”
“混蛋!”她想推开他,但手臂却不由自主的环住了他的腰。
欲这事情,可控却又难控。
她怎么抗拒得了他呢?这些天来,处处躲避,也是因她明白自己在他指尖下的不争气。
他现在很喜欢和她搞到一起,但充其量也就只是搞搞而已。她知道他还没爱上她,却不知道他会不会有爱上自己的一天。
她暗暗喜欢着的这个男人,他也喜欢她的身体,那么就把他想要的全给他,和他一起沉沦、堕落吧!
天荒地老、海枯石烂,日出时又有几个会在乎呢?
近几天,聂皓天给予郝清沐很大的自由,除了会有隐蔽的守卫潜伏在暗处之外,基本上她想去哪里就哪里。
她知道自由来之不易,所以也一直规行矩步。
早晨到枫林边上晨跑,中午陪着百忙中还惦记着回家吃饭的聂首长吃午饭,睡完午觉再周边商场名店逛几逛,回家时抱一堆奢侈品找聂首长报销。
从前,她不知道一个当兵的能这么豪养着“老婆”,现在她却觉得像聂皓天这种,真是养一个后宫都行。
她走在商场外车水马龙的长街,托着腮想了想,又好事的问旁边的梁大生:“要是你家老大有一紫禁城的后宫佳丽,那他会不会用军队化的管理方式来管理?”
梁大生近些天陪着这个女人逛街逛得很浮躁,咬着牙忍她:“我倒是希望老大能有一百几千个佳丽,像你这种坏女人,不出三天就得竞争下岗,被扔到冷宫里喂蚊。”
“切,所有宫斗剧都说冷宫会冷,没说过会有蚊子啊。”
看着她装无辜无害的样子,梁大生一股怒气儿往头顶冒:“蚊子算什么?蟑螂、老鼠、老虎多的是。”
“老虎也有?”她惊讶的抿着唇,一副小学生好学上进的模样:“我以为只有太监,啊,大生哥你要是生在老大的后宫,肯定得被阉了作太监的。”
“你……”梁大生觉得头痛,拎着她的大包便往停车场走。
他虽然只是聂皓天的司机和勤务兵,但军阶和职级都已不低,又是聂皓天的心腹。在地方部队、甚至在这京城,他梁大生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但却整天得被这女人扮猪吃老柴的欺负来欺负去。
但这是老大的命令,他又不能违抗,只能憋屈的带头走。才走出几步,身后女人轻轻的说:“从前在部队,除了春花和雷丰,就大生哥你对我最实诚了,可是……”
“什么?”她说的是春花和雷丰?238?
梁大生惊诧的回头,郝清沐却正斜斜的以手掌撑开在脸上作伞,仰望着猛烈的太阳,侧脸再望他时,还是那一副装出来的无辜。
刚才那一声随风潜入耳朵的话,却像是幻觉一般的轻飘飘,像不曾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