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响亮的回音响在这个荒寂小岛。
战士238开始了“特别照顾”的猎狼分队特别训练。
微微正训练得水深火热,聂皓天推开了军区赵长虎首长办公室的大门。
赵长虎正在摆弄一个旧枪套,聂皓天严肃深沉,端正的敬军礼:“首长好!”
赵长虎:“你竟亲自上来了?哼,看来那女人还有点地位。”
聂皓天单手把一份文件放到桌面,站得更加端正平稳,目光却不掩愤怒:“请赵司令,给我个解释!”
“我为三军之首,现在调一个特种女兵都没资格了?”
“猎狼分队和238隶属于属下,原则上只服从属下的调遣,请赵司令不要干涉属下的军务。”
“你的军务?前日的行动,明明是一场小伏击,最后你却全歼了敌军。这就是你的军务?”
“全歼有何不可?”
“只因为那女人在现场,你为防意外,下令改用对敌最简单的方式,全体猎杀?聂皓天,你在滥用职权。”
“该团伙制造了326惨案,导致15名平民死亡,在猎狼分队查获他们的隐藏点之前,又已完成下一个暴恐计划,若给暴徒逃脱,将会制造更大的灾难。属下权衡利弊,自问并无不妥。”
“哼,聂皓天,你以为我还不了解你?”
“倘若赵司令怀疑属下玩忽职守、徇私舞弊,属下甘愿接受调查。”
赵长虎气得头上的头发都竖直,但看着眼前的聂皓天,黑发浓眉、眼神刚毅而坚定、侧面轮廓像刀刻的艺术品般完美。别说这夺目的五官,单他身上与生俱来的贵气风度和自信气质,就让人不敢忽视。
老司令笑容渐起,摇摇头:“就会狂。明知道我不会办你!”
“不管司令不办我,都请给我一个解释:为什么要把一个未经任何特殊训练的女兵仓促的投入战斗?这是借刀杀人还是草菅人命?”
“如果她连这样规模的战事都活不过来,那她也不配和你在一起。”
“再简单的战事,都是战事,都会有意外,有伤亡。”
“既然如此珍惜她的生命,那当初你就不应招她进兵团。你第一步就犯了规,现在却来要求我不能越轨?聂皓天,你的初心呢?你当初特招她进兵团的初心呢?”
“我知道你查过她。”聂皓天眉头轻敛,转而苦笑:“我的初心?也许当初我就是这份心。”
赵长虎淡笑,把手上的枪套递给他:“我的好外孙看上的女孩子,哪能这一点点的磨练都历不了?”
“外公。”聂皓天长叹息,没辙。
是的,三军之首赵长虎,便是G军区特种兵团首长聂皓天的亲外公。多年前,他从一个普通的特种兵,凭着自己实力一步一步踏上权力的高峰。直到他被正式任务为蓝箭特种兵团的首长,他和赵长虎的关系才在小圈子里传开。
他走到这一天,全凭自己的本事,刻意逃避外公的势力关照。但是他再羁傲,他也不能当赵长虎透明。
对聂皓天来说:于公他是自己的首长,于私他是自己的亲外公,他还能拿赵长虎怎么办?
赵长虎名为磨练林微,但实质心里如何,聂皓天也是明镜一般的。如若外公喜欢林微,又怎会舍得把她扔进险恶重重的深山老林?
“这么多年,也没见你说要磨练一下项飞玲。”他恼怒的瞪着赵长虎。
“哈哈哈,如果你答应娶飞玲,随便你要怎么练。”赵长虎拍拍他的肩膀:“还是听外公的话,调回北京吧。在地方永远不比在朝堂。”
“再过些年吧,现在我还没兴趣。”
“这么多年,你军功显赫,军中无人可与你较一高下。大大说过多次,你值得更好的位置,你何必再眷恋旧时权力。”
“那是我的部队,是我一手训练、提拔的兵,我有我的打算。”
赵长虎知道一时半会无法劝服他回中央,只提醒他:“林微的出身,她父亲的过往,这绝不是一句爱情就能抹煞的事。我始终不会赞成。”
“我没求你赞成。”
“你?”赵长虎以手指指着他,却骂不出来。明明前一句还好好的,最后一句却尽情的让他不好受。
“你再敢动一下林微,我马上就把她娶回家。”聂皓天拉开门,站定微侧头放狠话:“生了大胖宝宝也不让你抱!”
“你,你……”赵长虎拿着枪套就往门边砸。
气死了。不把他当首长也算了,居然生了大胖宝宝也不让他抱?
哼,可是,大胖宝宝啊!唉……什么时候才会有这一天?
项飞玲在军需处叫停了聂皓天,她一路小跑过来,脸儿红通通的瞧着他:“回来都不找我?”
“部队忙,马上得赶回去。”他把刚摘下的军帽再端正的戴了回去,庄严军帽下这张俊朗的脸,让项飞玲好一阵恍惚。她抚了抚发红的耳际:“我爸想见见你。”
“嗯,改天。”
“有没有见五哥他们?”
“他们这阵子也忙,还是互不打扰!”
军人的脚步永远迈得又急又快,项飞玲小跑着跟,十几步便与他隔开距离,她只能又追起来跑几步,气喘吁吁的追着他出了宏伟会堂,阳光从橙黄琉璃瓦的侧缘漏进,洒得他一身金光闪闪,她站在阳光下唤他:“皓天,为什么是她?”
他回过头,追了他一路的项飞玲在后固执的咬着唇,红红的脸不知道是跑的,还是因为心急表白而羞的,期待的眼神凝视着他,全然不复平日的淡定端庄。
平心而论,项飞玲是个很大气的美女。就连陆晓这种万花丛中过的,也对她的长相竖拇指。但问题是,聂皓天从不心动,不爱就是不爱,没有原因。
为什么是林微?
“因为,只能是她!”
潇洒英挺的男人阔步向着台阶踏下,阳光浸染他的发、他的肩,为他铺好一条金色的道,而她,这么可怜的站在金碧辉煌的会堂下,痴痴傻傻的咀嚼他的话。
只能是她?为什么只能是她?
项飞玲进屋,不解的望着赵长虎:“司令,你没有帮骆晓婷求情吗?”
“国有国法,骆刚的女儿犯了法,皓天只是依法制裁。她糊涂,你难道也不明事理?骆刚已被我骂了回去,这事你也永远不准再提!”
“是。”项飞玲低头不敢看赵长虎的脸,直到身边人已远走。
聂皓天始终是赵长虎最疼爱的外孙,是他唯一的亲人。平日对聂皓天再严酷,真正有事的时候,他们依然是一家人。
赵长虎平生只有一个独生女儿,早年因军务繁忙,疏于管教,到后来想管却没法子再管。赵蔓蔓于18岁不到便未婚先孕。当年赵长虎捧打鸳鸯,却不想,宝贝女儿干脆在一个晚上怀着身孕和情郎私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