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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跟,诺杰

回想着这几天,看着村中那些小孩子的嬉闹,大人们之间的玩笑,诺杰的心里就很是不舒服,想想他们,都是有着记忆的,他们有亲人,有朋友,有故乡,尽管是一个不太富裕的地方,可再看看自己,此时又佣有着什么呢?想到这里,诺杰只能无助的叹气又叹气。

还好今夜的月光够柔和,能让诺杰站在原地陶醉,不再去多想什么,只是简单地仰望着被星星点缀的天空,享受着那无法媲美的月光,诺杰终于有一种放下身心的感觉,可就在这时,一阵银铃般的呼唤声忽然从另一边传来,打断了诺杰的思绪。

“诺杰、诺杰、诺杰……”这个声音正是由月口中说出的,诺杰不耐烦的朝着声音来源处看来看,方才发现这个地方,不正是白天的时候,他与月分开的地方么?难道这个女孩一下午都待在这儿?这个想法不由得在诺杰心中浮现。

反正观看月色的心情已经被这个自己厌烦的女孩打破了,无奈之下诺杰只好朝着月走了过去,带着平淡的语气问了一句:“你怎么还在这?”

听到诺杰在向自己问话,月似乎非常开心,嘻嘻一笑后便立即回答道:“月……停下……不跟……”

诺杰这才回忆起来,那是他当时对月的说的话,叫她不要跟着自己,可没想到她真的照做了,另诺杰大吃一惊,在看月的表情,完全没有一点埋怨自己的样子,诺杰为此也感觉到有些羞愧,自己白天做的、说的确实有些过分了。

“你就这么待了一下午?”

“恩……有人……叫我跟……月不跟……月……跟诺杰……”月乖巧的点了点头,还是老样子,说起话来有些谈吐不清,甚至很难理解,在说完之后,月真是还伸出纤细的玉手,指了指诺杰。

呵呵……这世界上竟然还会有这样笨到家的女孩,简直可笑……换做最开始的话,诺杰一定会这么想的,可是在今天,这美丽的月色之下,月的话竟没有激起诺杰丝毫的烦意,取而代之的是,诺杰竟忽然有一种很神秘感觉,那便是尽管自己失忆了,可在自己辛苦劳累之后,依然有个人在这里一直默默的等着自己回来的感觉,可能是自己多想了,但这多少也是一种心理安慰吧。

“你是在……等我么?”诺杰突然很认真地注视着月的眼睛,问道。

换做普通女孩,一定会对诺杰此时的眼神抱有幻想,抱有猜疑的,可月却不懂得女孩之情的种种,只是呆呆的问了一下,“等?”稍稍的一个停顿,月似乎有些理解了诺杰的这句话,随即又说了一句,“恩恩……月等诺杰……”

不管她是发自内心,还是顺口而出的,诺杰的心都因为这个回答而触动了一下,“……是么?你在等我啊……”诺杰此时甚至在想,如果和眼前这个女孩是彼此相识已久的,那该多好啊。

“月跟诺杰,跟……了么?”容不得诺杰去想些其他的事情,月又说了一句,可这句话诺杰却没怎么听懂,随即将手扶于下巴,做出思考的样子,自言自语着,“又说些什么奇怪的话啊……”

“跟……诺杰,别跟?”月依然在笨拙的抓着自己的秀发,张着玲玲的大眼睛,吞吐着自己想要表述却无法表达的话语。

诺杰稍稍有了点不耐烦的说道:“唉,月可以跟着诺杰么?可以就是能不能、行不行的意思……”说到这里,诺杰不禁用手整个拍向自己的脸,遮挡住了一半。

“行不行……”看月迷茫的样子,似乎她并没有理解“行不行”。

诺杰有些急了,带着几丝斥责的语气说道:“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难道你生前不是在瓦罗兰大陆生活的吗?你这分明是白痴吧,怎么会连‘行不行,能不能’都不知道什么意思呢。”最初诺杰真的不敢相信一个这么长这么大的人,竟然会连说话都不会,这怎么可能呢?可今天,他终于相信了……

“唔……”月没有说话,只是吭声,她没有对诺杰的批评而抱怨,而是努力的去理解一切她刚刚接触的东西,“月,可以跟着诺杰么?可以……跟么?”

“好像还蛮聪明的嘛!”诺杰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个女孩应该明白了“可以”的意思,带着几分兴奋,诺杰不禁走动了起来,可仅仅是这几步,月便又开口问了同样的话,“月,可以跟诺杰么?可以么?”

看着她无知呆蠢的样子,诺杰竟然笑了出来,这是他醒来后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似乎是因为月的那双眼睛宛如带着感染力,尤其是在月光的衬托下。

诺杰没有回头,只是轻声的道了一句:“可……以。”听到这两个字,月瞬间便展露出了灿烂的微笑,尽管诺杰没有看到,但从声音中也可以听到那是幸福的声音,为了跟随上诺杰的脚步,月也跑动了起来,飘逸的头发在其抖动的身体下不停的摆动,与皎洁的月光下完美的融合……

谁也不曾知晓这两个人的过去,当然不可能知晓他们的未来,身处在瓦罗兰大陆的一角,这两个人就在这里开始了他们失忆后的新生活。

……

又过了两天,同样是个阳光明媚的上午,在雷利村中,一个破旧不堪的小木屋里,诺杰正在对月交代着什么。

“我要去村头看看有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你就留在这里等着我吧,记住没事要多和村人说说话,知道了么?”诺杰这两天可以说是累坏了,他已经被月那种特殊一字一字的语言彻底击溃,为了让她能够熟悉语言,诺杰可以说是费尽心血,一点一点的从头开始教她,还好月的领悟能力很强,什么东西似乎听一遍就能理解,这点也让诺杰第一次对她有了点佩服之情。

“恩,月等诺杰回来!”月的话语间终于没有了停顿,说起话来也顺当了多了。

“等一下,不是说了以后称呼你自己时,不要用‘月’,要用我,在称呼我时,不要用诺杰,要用‘你’懂了么……”诺杰稍微掐了下腰,淡淡的说道。

月面上一副深究的样子,片刻之后试探性的说了一句:“你,等诺杰回来?”

看来一下子说出这么她还是接受不了啊,诺杰无奈的摇了摇头,“好了好了,你还是说,月等诺杰回来吧……”尽管月现在还是什么都不会,但多亏了月那些“离奇”的语言给他带来的滴滴欢笑,才让诺杰这两天因为想着自己失忆事情而孤单的时候没有感觉到过度烦闷。

从村中一个简陋的屋子中走出来,在即将拐弯的时候,诺杰却不知为何原因,竟情不自禁的回望一下月身在的那个破旧屋子,他没有在意自己的这个举动,以为是理所当然。

走在村中的道路上,看着远出蔽遮天光的森林,看着空中飞翔的鸟儿,听着昆仲发**力的鸣叫,感受着村子里的排斥气息,还有那些因为失忆而被用永久消去的残像,诺杰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这两天的日子并不好过,诺杰已经大致了解了这个雷利村境况,最重要的是这里的村民并不是那么友好,很多人都在排挤着他和月两人会在村中闹出事端,毕竟是两个在山路边捡到的来历未知的人,何况这个村子是靠挖矿石为生的,哪会容得外人来赚他们的钱呢,一个老大娘也劝告过他们两个,都是有胳膊有腿的人,还是早些去寻找自己的亲人去吧,何必在这个逗留呢,面对这类的话,诺杰也只是能面上乐呵呵的迎合,可那双藏在背后的手却在紧紧握着拳头,看来他是时候要打算一下未来,这里应该是待不下去了。

每当自己独处的时候,诺杰就会不知不觉的去想自己的从前,自己以前究竟是什么人呢?会不会有很多愁人,而他身边现在还带着一个吊车尾的女孩,以后的日子到底会是什么样的,他无法去想。也就是在诺杰清醒后失忆的这十几天里,诺杰发现自己的身体并不是完全的“健康”,他曾经经历过一次,回想起来,那是头部传来异常的痛楚的感觉,严重的时候,他甚至会因此而昏迷过去。而这种痛楚,今天却再一次向他袭来。

本应是朝着村头走去的诺杰,忽然间便变得神智有些恍惚,整个身体像是脱离了灵魂一样,眼前的一切事物都好像被一层土黄色覆盖了一般,脑中就仿佛是有东西在爬一样,诺杰眉头紧皱、嘴也翻咧了起来,他双手抱着头部,半跪在地上,他甚至叫不出声音,在痛苦煎熬中挣扎了片刻之后,终于昏倒在了村中的道路一旁。

“妈妈,那边的哥哥昏倒了诶!”道旁一个天真儿童在看到了诺杰忽然倒在地上而呐喊着,可他的妈妈却赶紧拢过自己的宝贝儿子在自己腿边,嘴中说道:“那不是晕倒,只是那哥哥累了,在那里睡觉而已!”为了不让儿子在说些什么,那个妇女连忙带着儿子离开了能看到诺杰的地方,毕竟那个孩子还比较小,妈妈说的话他当然是百分之百的信了啊。

就这样,碰巧算是有人偶尔经过这里,看到了晕倒在地的诺杰,那些人也都装作没看到一样,诺杰那昏睡的身体,一直在太阳的暴晒与尘沙之中一动不动的躺着……直到,一个女孩看到之后,带着焦急的面庞毫无考虑之下的将他扶起,一直将他背回了那个破旧的小屋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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