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忙碌碌的一天,凡小星自从认了爷爷后,便踏踏实实的窝在房里睡大觉。
穿越后的各种茫然无助,早已让她身心具疲,有个窝真好呀。
夕阳西下,葛根收了晾晒的草药着手做饭。
今日李大婶给了半斤牛肉,张大妈还给了一些青菜,还有师傅的老病号刘伯拿来一个甜瓜,晚上让小星姐尝尝他葛根的手艺。
方济世佝偻着背从前院回来,这一天累呀。看了三十多个病号,捡了个硬贴上来的孙女,他这老身子骨快散架罗。
“师傅,你老快歇着,这一天累了吧?”葛根见师傅略带青灰的脸色,忙递上一杯茶。
方济世心慰,还好有葛根呀,小小年纪,里里外外把医馆整理的井井有条:“唉,是累啦!”接过水杯啜了一口茶:“那丫头睡醒没有?”
葛根呵呵傻笑:“还,还没动静呢!”
“恩,让她多睡会儿吧。”方济世皱眉深思。
这姑娘身着夜行衣,又刚刚被人破了身子,莫名其妙出现在医馆门口,看来身份不简单呀,留下她不知是福是祸。
心中隐隐不安,还是要把事情弄清楚,不能惹祸上身。
轻轻敲了下门,凡小星此时已经睡醒,正趴在床上捉摸着7颗水晶的线索。
“请进。”听见有人敲门,立即坐起。
方济世推开门,步伐略显沉重。
“姑娘睡醒啦?”面带慈祥的微笑,关心问道:“身子可好些,还有什么不舒服?”
凡小星忙回道:“嘿,爷爷,您叫我小星就好了,姑娘姑娘的叫着,多见外。身子好多了,中午吃了葛根煮的粥,又睡了一下午,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方济世点头摸着银白的胡须:“即然身子无碍了,咱们谈谈吧。”
凡小星一听此话,心中暗叫不好,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收起了嬉皮笑脸,试探的问:“爷爷,您想聊啥?”
方济世呵呵一笑:“丫头,说谎骗人是会被雷劈的,你不怕吗?”
凡小星一下子脸绿了,肿么不怕呀。
还未开口解释,只觉一阵风吹过,后颈被刺入了什么东西。
方济世面色变了变,厉声道:“我已将银针刺入你的死穴,我劝你休要轻举妄动。说吧,你的身份,你的来历,你的目的。”
死穴?凡小星张大了嘴巴,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死穴是什么东西,这老头儿的意思是随时会让她死?
身体像被定住了般,凡小星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一不小心,就完蛋了。
方济世是非常满意现在的情形,至少可以确定这小丫头是没有武功的,对他造成不了直接性的伤害。
“快说!”方济世拍了一下床,吼道。
凡小星一惊,抱着头大喊:“别杀我,呜。。。我说,我说。”眼晴瞄着方济世的手,往床里躲了躲:“我叫凡小星,6天前莫名其妙的晕在了天耀城的大街上,我醒来后就不记得我是谁,从哪里来了。后来遇到一个人贩子,说是要把我们卖给一个大官老爷,半路上我逃了出来,逃到一片树林里,饿的晕倒了,醒来后就到这里了。”
方济世完全不相信她这一翻说辞:“那你身上为何穿着夜行衣?”
凡小星一楞,对啊,身上还穿着夜行衣。
于是提着衣服的一角问:“你说这个?”
方济世用看白痴的眼光看着她:“对,就是这个!”
凡小星嬉嬉一笑:“嘿嘿,爷爷,这个衣服不是夜行衣的。”凡小星起身站在了床上,将揶进裤子里的袍子上衣拉了出来,这原本就不是什么夜行衣,是她黑色的魔法袍子,为了行动方便,她把宽大的袍子塞进了裤子里。
方济世一看,这衣服还真是大呀,跟个大斗蓬似的,难道误会这丫头啦?那她被破的处子之身又如何解释?
方济世踌躇着如何问出口:“那你的身子可还有其他什么地方不舒服?逃亡路上可有坏人欺侮于你?”
唉,这问题真是难为他老人家了,总不能直接问你是不是被人**了。
凡小星动了动胳膊,活动了下脚腕回道:“谢谢爷爷关心,我身体现在挺好的,就是几天没洗澡了,有些臭,其他什么都挺好的。”
方济世轻咳了二声,他问的根本不是这个意思。唉,算了,这问题没法子问。
伸手指了指凡小星:“你过来。”
凡小星捂着后颈,向后猛退:“你又要干嘛?”
她可还记得后颈上扎着一根随时会要命的银针。
方济世丢给她一个白眼:“你过来,我把针给你拔下来?”
凡小星瞬间眼冒星星:“你要帮我拔针?不杀我啦?”
方济世无奈:“谁要杀你,我只是吓吓你,万一你是坏人,我老头子哪里打得过你。”看看这丫头的傻样,哪里像个坏人:“快过来。”
凡小星长舒了口气,忙凑到方济世身边将针拔了出来,真险呀。
方济世上下打量了一下她这“孙女”娇小的身子,一看就是长期的营养不良,看来也是个可怜的孩子。那弯弯的柳叶眉配上圆圆的杏核眼,一笑起来跟个小月芽似的。一会让她好好洗一洗,白白净净的一个姑娘眉眼间跟他年轻时还真有几分相象。
语气不由的柔和起来:“你日后有何打算?”
凡小星听此一问,脸上又是迷茫一片:“我,我没有打算!我不记得家在哪里,亲人是谁,我这几天想的唯一的事情就是如何填饱肚子,如何不受欺负,我,我也不知道日后有何打算.......”。越说越委屈,眼眶渐渐湿了起来。
这回她可真不是装的,从阿斯拉来到这陌生国度,失去了魔法,集不齐七颗水晶,找不到回去的路,她苦呀,她委屈呀,她想家呀,她也不知道今日之后该何去何从。
未知的前路让她不知所措,不禁抱着被子大哭起来:“呜......我想回家,我不想在这里,我想回家。”
方济世心里也越发的酸楚,可怜的孩子呀,爱怜的摸着凡小星的头发。
凡小星似是感应到了老人的心疼,一把抓住了老人的手:“爷爷,你告诉我,我的家在哪里,呜.......”。
方济世也老泪纵横,风雨飘摇的年代,可怜这无根的孩子。
长叹一口气:“丫头呀,从今日起这济世医馆就是你的家,老夫就是你的亲爷爷,不哭了,不哭了。”
凡小星这回是真情实感,第一次在这陌生的国度有了踏实的感觉,她不再飘零了,她有家了,她有了一个爷爷,她不再是一个人了。
慢慢的哭声渐小,爷孙两的情绪都平复了下来。
方济世替凡小星抹了抹眼泪:“来,咱爷两不哭了。一会打点水洗一洗,葛根在做饭,你收拾好了就出来吃饭,好好庆祝一下咱爷孙两的相认。”
方济世又安抚了二句,便出屋自顾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