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无痕狐疑的打量了着敖九,竟然是他,刑无痕见敖九有些眼熟,原来是聚宝阁上的那个小孩。
雪儿目光真挚的看向刑无痕,刑无痕摸了摸雪儿的脑袋,温柔的笑了笑:“你说了算。”
刑无痕抬手,剑光一闪,木栏被一剑削开,刑无痕伸手将敖九提了出来,将他抗在肩上。
“走,我们回去。”
刑无痕一招手,向着妖狱森林奔驰而去,蓝色袍衣被风吹得呼呼作响,下摆飞舞。
雪儿紧随其后,凌空飞行,但是目光一直未有离开过敖九。
转眼就来到了妖狱森林外围,刑无痕抗着敖九在树梢上跳跃向前,一跃十仗有余。
最后在一个瀑布旁停留下来,地上还有堆已经燃尽的篝火,此处恐怕是不久前的临时落脚处。
刑无痕将敖九随手扔在篝火旁,转身就准备去拾点柴火,再打点野味。
刑无痕转身,可是雪儿并没有跟上,刑无痕有些皱眉,因为他与雪儿一直是形影不离的。
“雪儿,怎么了?”刑无痕轻声问道。
他俩的关系不像是灵魂实体与本体,反而更像是情人。
雪儿脸上凝重的看着敖九,摆了摆头。
“你说你要在这守着他?好吧,那等我回来。”刑无痕心中感应到了雪儿的意思,也不作多说,就转身进入了丛林中。
刑无痕一边在地上捡着干枯的树枝,一边打望四周,看看是否有野兔野鹿之类的。
敖九没有意识的昏倒在地上,杂乱的头发,满脸血污的面庞,干裂的嘴唇是不是的蠕动一下。
雪儿走到了瀑布的水潭旁,伸出一双洁白的纤手在水潭中捧起一汪潭水,缓缓的蹲在敖九身旁。
一滴一滴的水珠从指缝中滑落,滴滴落在敖九的唇齿之间。
仿佛干枯的土地初逢甘露,敖九的双唇不停的闭合,吸允着水珠。
一番过后,敖九的嘴唇开始湿润,没有之前的干裂之相。
雪儿就端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敖九。
雪儿就这样看着,许久许久,刑无痕回来过一次,只带了些柴火,点燃了旁边的篝火,就又离开了。
也不知什么原因,妖狱森林里的妖兽开始暴动,好多动物都躲起来了,刑无痕一时也没打着野味,只好去更远一点的地方。
雪儿继续端坐在敖九身旁,刑无痕走之前疑惑的问过,但是雪儿并没有回答。
突然,昏迷在地上的敖九仿佛做了个噩梦,身体开始抽搐,神情扭曲,嘴里无意识的大喊着
“跑,快跑!”
“不,不要!”
敖九猛然睁开双眼,身上已经消退的鳞甲一下又涌了出来,双手化为利爪,下身化为鱼尾,两腿化为鱼鳍,最后脑袋变成了龙头。
“嗷”的一声咆哮炸响,一层无形的波纹四散开来,周围的树枝呼呼摇晃,树叶纷飞。
本来端坐在一旁的雪儿忽然身形开始颤抖,这不是害怕,而是激动。
雪儿噗通一下跪在敖九的身旁,像仆人一样跪在敖九身边。
敖九已经完全化形,上身为龙,下身为鱼,一身碧绿的鳞片,只是一只臂膀上有些扭曲,没有多少鳞片。
‘哗啦’
神情慌张的刑无痕从树林中飞跃而出,手上还提着刚打到的野鹿。
“怎么回事?!”刑无痕惊呼道。
刑无痕跳出的第一时间就看见了雪儿身旁的碧绿妖兽,和颤颤巍巍雪儿。
刑无痕随手扔下死去的野鹿,拔剑直奔妖兽而去。
突然,跪在地上的雪儿猛然起身,挡在了刑无痕的剑前。
刑无痕见雪儿阻挡,只好一个错身,将剑挥向一旁,一股剑气飞向水中。
‘咔擦,咔擦’
水面霎时间就结冰了。
“它是谁!”刑无痕戒备的问道。
今天雪儿有些反常,先是救那个孩子,现在又是这妖兽,咦?那孩子呢?
雪儿用灵魂低语向刑无痕解释起来:“它是我的皇。”
“皇?你不是妖王之女吗?皇又是什么?”刑无痕不解的问道。
“皇,是我们妖兽的皇帝,是我们妖兽的兽神之子,我能感觉到,它那纯净的血脉。”
雪儿继续向刑无痕解释道,但是感受到刑无痕身上威胁的敖九又是一声咆哮。
“嗷!”
一旁的雪儿听见了敖九的怒吼,立马又跪了下来,还拉了拉刑无痕的衣角,让刑无痕也跪下。
刑无痕傲然不顾,什么兽皇,宰了便是。
刑无痕去拉跪地的雪儿,可雪儿死活不起来。
气愤的刑无痕灵力威压全开,一旁的树木开始结冰,空气中弥漫着冰渣。
“嗷,嗷”敖九有些惊慌,咆哮的声音中还带着丝丝委屈。
雪儿起身,抱着敖九龙头轻轻抚摸着,就像安抚马匹一样,安抚着敖九的情绪,并狠狠的瞪了一眼刑无痕。
“哼。”刑无痕冷哼了一声,只好收起灵力,看着雪儿的不满,刑无痕也没了脾气。
雪儿一下一下的抚摸着敖九的额头,敖九渐渐平静了下来。
平静下来的敖九,身上鳞片开始消退,爪牙收缩,鱼尾也渐渐化为双腿,又变成了人形。
一个光溜溜的孩童,因为衣物已经在变化时震裂了。
雪儿看了一眼刑无痕,也不用说话,刑无痕就极不情愿的脱下了自己的蓝袍,向敖九扔去,虽然大了不少,但至少可以遮羞。
也不知为何,一向嚣张跋扈的刑无痕在雪儿面前总是唯命是从。
雪儿轻轻的为敖九披上衣物,敖九却木愣愣的看着前方,两眼无神。
“死了,都死了,爹死了,村长死了,村民死了···狗蛋死了,李杜哥死了···”敖九一直念叨着,但却没有哭,或许之前哭的太多,已经没有了泪水。
敖九念叨了一会,就一言不发的坐着,雪儿也静静的坐在敖九身旁。
无趣的刑无痕只好做起伙夫,去将之前捕回来的野鹿开始剥皮清洗,准备晚上的食物。
刑无痕将自己的不满都发泄在了那头死鹿身上,雪儿看见后,也只是无奈的笑了笑,这就是她的刑无痕,除了她自己,不愿为任何人折腰的刑无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