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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情义难

竹林、霓裳跟随张道姑来到客栈,张道姑便拉着霓裳进了自己的房间,而霓裳拉着竹林。

坐下来之后,霓裳便讲述了自己这半年多时间的境遇。

“初到清风城之时,便去探查了附近的强盗据点,要不是遇到了竹林,我可能就命丧此地了。”简单说了下经过,就连竹林助其疗伤之事都没有避讳。

听闻此事,张道姑点点头,心道:“难怪,如此天之骄子会寄情于眼前这个木讷之人,救命之恩又肌肤相亲,哎!果如师姐所言,情关难过啊!”

随后,霓裳又讲述了风雷废墟一行的经过。听到霓裳讲述风雷六境的险境,又得竹林守护方可脱困,张道姑有些动容。心知霓裳此女天性孤傲,从不屑于说谎,即说得竹林之助方可安全破镜,断没有编造此事的可能。这到让张道姑对竹林刮目相看了,不过没有打断霓裳,继续听霓裳娓娓道来。

“我得以获得风雷传承,也是因为竹林的提点,指出了符纹融合之谜,从而制出风雷符。更让我对符道的理解,进一步提升,已经摸索出三十余种符纹组合方式。”霓裳说罢,取出当时成功炼制而成的“风雷符”,又拿出几样新研究出来的组合符递给张道姑。

至此,张道姑终于坐不住了,拿着风雷符大笑起来,连说好好好。更是取出纸笔,写下:霓裳安好,并顺利获得风雷传承,大拍至宝业已获得,灵虚辉煌指日可待!

然后急匆匆的飞鸽传书回灵虚道门,做好这一切后,张道姑终于正视竹林,朝竹林稽首道:“此番霓裳多得你的照顾,我代表灵虚道门致谢!”

竹林有些慌乱,连忙道:“霓裳对我很好,又帮了小队众人很多,大家都感谢她,我也感谢她!我不会让霓裳受到伤害,我要保护她!”

听到竹林这语无伦次,却又朴实、深情的表达,霓裳又怔怔的落下泪来。

张道姑看到此情形,心下微叹。

灵虚虽是道门,但并未禁婚嫁。不过,自几代前,掌门之位一直为女子所传承,逐渐形成了核心管理层皆为女子的现状。而近几代掌门皆一心向道,未有婚嫁之事,张道姑心想,看来霓裳是要破例了。

灵虚掌门自然不能远嫁他乡,看二人如此情深,张道姑倒是有些不清楚,为何霓裳会如此伤怀。连忙说道:“你二人既然有此情缘,道门自会成全。不过霓裳得了风雷传承,又有绝学秘籍上手,需尽快赶回灵虚,修习咒术!竹林随我们一起去黄溪吧,既然你未入门派,倒是省了一番麻烦,加入灵虚道门吧!”

张道姑原本以为自己这番安排,定会让二人欣喜,却没想到,听闻此言,二人都陷入了沉默当中。张道姑发觉有异,连忙问道:“怎么,如此安排有何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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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是竹林第三次陷入选择当中,前两次霓裳提出让自己跟她回灵虚,竹林一直没有想清楚。

一方面,第一个跟自己说话、带自己进入江湖、给自己秘籍的花解语就在清风。竹林虽不清楚为何不舍离开,却总觉得应该留下来保护花解语。

另一方面,小队其他九人,对自己关照有加的流云、共同经历生死的柳随风就在清风。而其他几人,睿智的武烈、热情的欧阳倩、乖巧的诸葛小雨、精明的唐路、温柔单纯的云依依、乐观开朗的龙城、沉默寡言的赵武,这一个个早已被竹林接受的队友,就在清风。

自己真的舍不得离开他们!

而霓裳,这个自打相见后,几乎和自己朝夕相伴的绝代芳华,亦师,给自己讲述了诸多江湖之事,让自己不再那么混沌;亦友,时刻关心自己,为自己布菜,陪自己说话。一颦一笑,皆为己发,竹林就算再迟钝,也发现霓裳对别人跟对自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状态。外人面前,霓裳从容华贵,谈吐优雅。而对自己,却风情万种,嬉笑怒骂而生动异常。

自己如何舍得与她分开?

现在,张道姑再次提出这个问题,竹林知道,不管如何,霓裳,真的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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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做旁人,有霓裳,这个江湖翘楚、堪称完美的女子心仪自己,就算为之去死都心甘情愿。更何况,霓裳作为灵虚道门未来掌门人,身份地位少有出其右,如何选择早就不言而喻。可竹林,尚未清楚这男女之情与朋友之情的差异。

自竹林有思想以来,花解语、流云等人作为最先接纳自己之人,早就被竹林印于脑海、深藏心中。同样,霓裳所带来的男女之情,也让竹林无法自拔。离开谁,竹林都心中难舍。

须知,一眼万年、一语难离,情之一事,本就难以常理衡量。哪怕是久历风霜之人,也未必能情、义两全。碌碌之人,皆以利己为首,借着情、爱之名,行着利己之事。所思所选,自会有一番说服自己的道理。

竹林心思单纯如婴儿般,自然只觉得这两情实难取舍,再一次没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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