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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矮人酒馆(上)

位于帝都西北部的一大片区域,是整个帝都龙蛇混杂的地方,也是整个帝国最出名的烟花酒巷。这里充斥着摆地摊的各种商贩、流浪汉、醉汉、落魄的贵族、佣兵以及卖春的女人。也有来自世界各地的种族,有身高不到人族一半的矮人,跟矮人一半身高,但尖嘴猴腮的地精,甚至也有身材苗条,长着一对尖耳朵的精灵等等。在这里最热闹的地方大概除了大大小小的妓院之外,便是一个名叫霍尔姆斯的酒馆。

正如酒馆的名称一样,酒馆的主人霍尔姆斯每天一大早就打开他的酒馆,迎接客人。虽然对酒馆来说,傍晚时分才是顾客慢慢到来的时候,但是勤快的霍尔姆斯每天几乎是让他的酒馆成为整个巷子开业最早的店。这让很多开酒馆的人不理解,他们都暗地嘲笑霍尔姆斯每天起这么早,只是因为怕有法师不知道他的酒馆不对法师营业而已。但是人们都觉得,他的酒馆即使是远在万里之外的十三使徒都知道他的规矩。当然这对霍尔姆斯来说是个充满讽刺意味的笑话,事实上生活在这个区域的人们谁也没有见过十三使徒。可是人们知道,自从他的酒馆开在这里之后,便拒绝任何一个法师进入,据说到目前为止,没有一个法师光顾过这个酒馆,当然酒馆的主人霍尔姆斯是个痛恨法师的怪人,具体什么原因,大家就都不得而知了。

据说当年霍尔姆斯酒馆开业的时候,他在酒馆门口摆了一个很大的牌子,用世界通用语、精灵语、矮人语、甚至兽人语,清楚的写着本酒馆法师一律不接待的字样。但是还是有个年轻的人族法师脱掉象征他高等职业的法袍,装作一般顾客上门,结果是这个可怜的小伙子前脚进去,人们就看见他被霍尔姆斯丢了出来。然后他再周围人们的大笑嘲笑中狼狈的拾起自己法袍穿上,羞愧满面的飞奔而去。据说自从这件事情发生后,即使有法师路过,他们也会离霍尔姆斯的酒馆远远的,至于那个当年的小法师,据说后来成为了一个很出名的流浪法师。

对于霍尔姆斯这种奇怪的做法,即使是同为一个种族的其他商人都觉得不可思议。这个街区的其他矮人们都觉得霍尔姆斯实在有点过了,以至于影响到他们的生意。世人都知道矮人这个种族歧视一切会法力的人,他们认为只有能挥动起各种武器,靠体力取胜的人,才是好样的。而那些玩魔法的人,在他们眼里无疑跟会变把戏的街头艺人无异。但是他们矮人出产的精美宝石以及做工精良的法师装备很受人族帝国法师的青睐而大多数矮人虽然不怎么喜欢法师,可是很乐意把自己的手里货物换成金灿灿的金币装进兜里,而自从霍尔姆斯的酒馆建立起来后,因对法师的不友好,以至于这个街区的好多矮人商贩失去了法师这个大主顾。

“我说老弟,把法师兜里的金币一分不剩的搞走不是对他们更好的惩罚吗?”每天早上酒馆对面的矮人宝石商人会站在忙碌的霍尔姆斯身边念叨这一句,这个矮人是继霍尔姆斯开店第二早的矮人,他身高比霍尔姆斯还低,身材厚实,有一脸打理的精美的浓密胡须,并且每个都悉心编成一个小辫子,一身来自精灵国度的精美衣服。他每天跟着霍尔姆斯起这么早,除了是矮人族勤快的本性之外,便是每天为了能第一时间告诉霍尔姆斯这就句话。这句被他说了好多年的话,已经由当年的问句变成了自言自语。

霍尔姆斯像往常一样没有搭理他这个老乡,他一边把那个写有好几种语言的警示牌摆放在酒馆门口的显眼位置,一边招呼他仅有的一个仆人把酒馆的招牌擦拭一下,这是他每天早上干的工作。

这个仆人是个人族,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的样子,但是他的个头已经比眼前的两个矮人都高出半个头。他拿着抹布从酒馆里跑出来,然后对矮人宝石商人打了招呼:“早上好,阿克先生。”

“嗨,基德。”宝石商人阿克,捋着胡须辫子回应道。“我说基德,考虑下来我店铺帮忙,至少你可以睡个好觉,孩子。”

基德麻利的擦拭着酒馆的招牌,一边说道:“不了,阿克先生,您这句话说了好多年了。”

“我付给你双倍工钱。”阿克继续说道。他走到基德的身边,压低声音,“还有我的侍女,那个你每天都盯着看的女孩子,介绍给你。”

基德突然停下手里的货,他转头悄声说道:“阿克先生,你说了这么多年了,那个姑娘早已经成人妻。”

“哦,对啊。”阿克咧嘴笑道,“这小子意志力很坚定,一点都不受蛊惑。”一边说着,他朝自己的店铺走去。

基德无可奈何的摇摇头,继续他的工作。这时霍尔姆斯上前拍了一下基德的背,“干的好,孩子。”说完走进酒馆。

基德差点就翻白眼了,自打他到这里已经有好多年了,这两个矮人每天早上都会重复这几话,而他自己也跟着这样符合他们,这让他觉得矮人不仅古板,而且古板的可爱。

霍尔姆斯身高四点五尺,算是矮人里面高的了,他身材宽厚敦实,满脸棕色的浓密大胡须。他的胡须虽然没有阿克的那样编成一条条小辫子,但也是精心修理的整整齐齐。他的腿脚不方便走起路来一摇一摆,像只小猩猩,至于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他从水桶里拿出一个抹布,细心的擦拭着每个桌子。生为一个矮人,他除了勤劳,便是有一双做什么都可以一丝不苟的手,即使是擦拭桌子也能让他想起很多年前在家乡的矿洞里工作的时候。对他们矮人来说,矿洞、铁匠铺、珠宝铺等等的制作行业的工作好像是天生为他们所创立的,他们从来不会像大多数人族或者全部的精灵族那样,认为这些工作很低下或者很脏累。恰恰相反,他们一个个对这样的工作乐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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