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相塔的议事厅里,气氛有点尴尬,从情报大臣卡路易·猎狐者进来之后,两个人只是饮用着冰凉的葡萄酒,双方互相观察着对方,谁都没有开口说话。费雷德心里盘算他来的目的是什么,眼前的这个人,是整个帝国最危险的人,他的危险就在于,他无所不知的情报网,他的眼线几乎遍布整个帝国,没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仿佛整个帝国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卡路易·猎狐者,有着古老的姓氏,他的先祖从一开始就跟缚龙者家族一样效忠旭日之光家族,但是跟缚龙者家族相比较,猎狐者家族并不算个伟大的家族,他的先祖本来是一介平民,只因为会一点奇巧淫技,在旭日之光家族的某一任族长的宠幸下,才得到了姓氏,而猎狐者的姓氏据说就因为他的先祖为旭日之光当时的族长献上了一只狐狸,便被赐姓为猎狐者。
在浩瀚如海的历史中,这段传说的主人早已被遗忘,但是费雷德想起这个传说心里是嗤之以鼻的,他觉得搞笑的是,千百年后,这个家族的一员居然跟缚龙者一样同朝共事,虽说两个家族都历史悠久,但是在费雷德的印象中,千百来缚龙者一直做为旭日之光的左臂右膀,传承荣耀,而猎狐者家族没有一个人进入过旭日之光家族的内阁,除了此刻眼前的人。
卡路易长相清秀,白净的面庞上看不出岁月的痕迹,他嘴角上的八字胡,被精致的呵护着,他的一头棕色头发,不知迷倒了多少帝都里的贵族夫人们,眼前保养的比贵族的小姐们都好的卡路易是帝国数一数二的美男子,但是费雷德却内心嫌恶,男人不应如此。他看着卡路易握着酒杯的那双比少女手还要柔软细嫩的手,心里很好奇,这个年纪跟他差不多的男子,是怎么做到如此地步的。
“大人这个时候来访,肯定是有事吧,总不是和我喝一杯冰镇的葡萄酒吧?”终于,在看到卡路易喝完杯子中的酒后,费雷德忍不住开口问道。
“据说首相大人的酒很不错能解暑,看来果然不假。”卡路易笑道,脸上看不出一点褶子,他用手捋着自己的八字胡。“喝完之后,真是感觉置身于极北寒地里。”
费雷德无心跟他客套,“大人要是喜欢的话,让下人送去就好。”
“哈哈,那就感谢首相大人。”卡路易打了个哈哈。
然后他正襟危坐,眼睛看着费雷德说道:“实不相瞒,首相大人,我这次是特意来的。”
“哦,大人所为何事?”
“听说大人,最近在暗中调查先帝被毒一事?”卡路易笑道,那是一种狡黠的笑容,像狐狸一样,这是费雷德所不喜欢的,他知道眼前的人,并不是个可以信任的人。
“看来卡路易大人果然是无事不晓啊。”费雷德冷笑道,虽然他已经很小心翼翼了。
“哪里,只是耳目众多而已。”卡路易倒是并不隐瞒,很大方的承认了。
“看来大人,监视的人不少。”费雷德语气不满的说道,虽然跟他同为内阁大臣,但是作为首相自己被人监视着,费雷德还是很生气。
“大人,孩子们总能看到什么。”卡路易轻描淡写的说道。好似这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他一直把自己耳目比作自己的孩子,但是谁也不知道这个人的孩子究竟有多少,这是最让人恐惧的地方,你看不出他们,他们却无处不在的看着你。
“大人,想必不是专门来告诉我这个吧?”费雷德喝了一口酒,来掩饰自己语气的不安,眼前的男人,确实让人心生恐惧。
“我是想告诉首相大人,朝中险恶,首相大人要分辨出谁敌谁友。”卡路易看着费雷德说道,他的嘴角带着浅笑。
“哦,此话怎讲?”
“不瞒首相大人,据我所知,大臣们都依附太后,而太后,一心想让大王子死,除了我们正真的首相大人,没有那个大臣会出言帮助大王子的。”卡路易眉眼带笑,柔软的手轻轻的在杯子上抚摸着,他狡黠的目光时刻盯着费雷德。
他只是轻微点点头,没有做回应,费雷德此刻还没有弄清楚这个人的目的。眼前的人,不值得信任,费雷德心中对自己说道。
“首相大人,调查的如何?”卡路易问道。狐狸一般的眼神,盯着费雷德的任何细微举动。
“没有什么。”费雷德并不是个擅长撒谎的人,但是他极力控制自己的,不让眼前的人看出什么破绽。
“呵呵,让我替首相大人,解答吧。”卡路易突然咧嘴笑道,“首相大人,已经抓住了两位关键人物,只可惜有一个很关键的人物被太后送走了,但是想必大人已经从刚才女人口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费雷德放在桌上的手不由的一晃,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他突然心中产生了强烈的恐惧感,他知道自己的侍卫长不会出卖自己的,他到底怎么做到的,费雷德内心极度不安。
看见费雷德一言不发,卡路易笑道:“首相大人,我不会法术,只是孩子们总能看到什么。”孩子总能看到什么,这句话在费雷德的脑中回响。
“大人,真是让人惊讶,不知大人,还从你的孩子嘴里听到了什么。”费雷德极力挤出个微笑,来掩饰自己的不安。
“真相。”
“什么真相?”
“首相大人明知故问。”卡路易一副自己掌握一切的姿态,他在一步步的击碎费雷德的防线。
“大人说来听听。”费雷德心知此刻不敢有一丝放松。
卡路易突然前倾身子,靠近费雷德,“依首相大人之才能,不可能看不出什么,先帝刚走,太后急于处死厨师,后面又将先帝的仆从送走,然后将大王子的奶妈赶出宫里。所有这一切,难道只是偶然,不瞒大人,我的孩儿们告诉我,太后那晚也在。”说道最后一句的时候,卡路易压低了声音,好似怕有人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