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长假期间,我带着瑛子去了一趟都江堰,这是我第二次出远门。人多就勿需我赘述了,不仅仅是都江堰,其它地方一定也是如此。中国人有个爱凑热闹的习惯,节日期间大家都想到一块儿去旅游了,这注定是一件非常闹心的事情。这种旅游便向地成了“春运”地附属品,还没等玩到兴头上,又想到能否顺利返回。真是去也匆匆来也匆匆,两头受气!不出去的,恐怕这几天要把成都麻将搓翻天。
由于难以找到合适的住宿,我们当天下午就打道回府了。对于剩下的时间我们却茫然不知所措了。好像过多的无聊时间把我们同时丢进了一个真空的熔炉里。我们都不喜欢打牌,把剩余的精力都用来做其它的事了。我们在郊外的烈日下游荡,然后在没人烟的脚落里疯狂地做爱;不知道我们是否在用这种毫无理性地方法报复曾经相爱的人儿,抑或是在用这种奇怪的方式缝合彼此的伤口。
我和瑛子的相处,会不会像那无根系的树叶早晚就会枯萎。回到她的宿舍兼画室,我们彼此又成了对方免费的裸体模特。由于瑛子的存在,我几乎快忘记我那个家了。母亲给我打来电话,提醒我在外面耍别干坏事,注意安全。我回答说,你放心,我已经是成年人了。在电话里,我隐隐听到爷爷那不停的咳嗽声。
“瑛子,我们这样在一起是在干坏事吗?”
我接着母亲的话题好奇地问瑛子。
“大概不是吧!”瑛子表示怀疑。
“我们彼此不相爱而又要干那事,不是坏事难道说是好事?”我打趣地说。
“不管是好事或是坏事,都是你在干,问我有什么用呢?”瑛子把责任全推在我的头上,让我一时哭笑不得。
男女之间的性只要有了第一次,接下来的次数就是顺利成章的事。心里障碍清除了,接下来就是享受鱼水之欢的时刻。
其实我也不想反对瑛子,我们在“黄金口岸”酒吧里可是她主动拖我下的水。
城市里常见的“一夜情”在我们之间变成了“多夜情”。在我们的相处中,我们都努力小心地保持着不提及从前各自的那一位,哪怕仅仅是无意识地,它是我们心灵上的禁区。我们都麻木似的用这种快速的方法疗养着彼此的伤口,它能最终痊愈吗?尽管我们都表示怀疑,但是我们似乎也无退路可走。在这种交往中,我们都发现了人类难以找寻的那种渴望拥有的奇特的风景。过去的伤口仅仅为我们打开了通往这条小径的进口而已,在里面我们尽情地敛聚着、补充着各自曾经的遗失!累了我们也可以轻松地返回,然后呼吸另外的新鲜空气……
在我们这种自由自在毫无拘束地交往里,它的安全期只能是在我们都没有被对方的魅力所迷惑的情况下而进行的。在我们的内心深处也许还潜藏着重回过去美好时光的痴心妄想;如果这种妄想长时间存在,那么我们相处的安全期就会无限延长。
这种爱的悖论似乎已将我们牢牢拴住——这难道就是我曾经期许过的弥补?我觉得它不够浓烈,不足以熄灭我内心的火焰;即使有瑛子的存在,它们仍散发着可怕的不可名状的怒火!
在与瑛子分别的时间里,还有两天又得重新回到工作岗位上了。我是那样痛恨再次回到那里去,因为至上次在“空瓶子”酒吧我和艾姬“友好”地分手以来一直没有她丝毫的消息;哪怕在电话里再次听她伤心的哭泣声,对于我来说也会是一种安慰。然而我没有给自己这种机会,好像一旦拥有了这种机会,你就情不自禁地给了别人轻贱自己的理由;陷在沉默中伤心欲绝吧,这也许是对曾经神圣的爱情以祈祷。
纯粹的爱情会在这个现实生活中不堪一击;但是我不能这样轻意地销声匿迹放过艾姬,我要以我奇特的方式在她的噩梦中重现,不仅仅是我和瑛子畸形地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