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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随着大哥在郑州长期不懈地艰苦努力,他的工作和事业逐渐也有了起色。曾经在电话里大哥还提到他在坚持写诗,我为他感到非常庆幸,后来愈来愈忙,在商务的许多活动中似乎已淡化了过去那许多对生活苦难的切身感受。所以在后来的电话里,我也不再问及他是否还有心情作诗的事了,以免在无形中显得尴尬。

我在高中阶段疯狂地写诗,到大学时就开始转向小说创作了。我曾经想在我写的诗中精选一些较满意的诗作,可是一首都不曾选出。加之那时许多人对写诗非常狂热,曾有媒体戏言,那时“写诗的人比看诗的人还多,随便举起一块石头就能砸一串诗人……”大概那时的一个奇怪的朦胧诗人将诗坛搅成了一锅浑水吧!

通知

经学校研究决定,本校将举行第一届‘文通杯’散文、诗歌大赛,参赛办法如下:

一、要求以诗歌、散文题材歌颂学校校貌,生活气息浓厚、积极;

二、所征集作品进行投票初选、复赛,最终决定诗歌、散文综合评比,评出一、二、三等奖。欢迎各届同学踊跃参加,截止日期XX年XX月XX日

学校总务处

这是贴在学校最明显位置的征文启示,我也仔细阅读了,但在心里上并不太重视,觉得那不是自己份内的事情,但是在内心深处还是有一种跃跃欲试的冲动。

我们班爱写作的人很多,那参加的情景甭提有多热烈了,我则在一旁嗤之以鼻。

截止最后交稿的时间里,还未交稿的同学都显得十分着急。在学生干部的催促下,菲兵并未对我没参加比赛感到惊奇。可我的心里一直默默在寻找一种题材,能使人眼睛一亮的东西;我不喜欢自己为迎合比赛而写的那些所谓的作品,那样不是由感而发,内容的实质会显得苍白无力,所以这也是我未积极动笔写稿参加比赛的最主要原因。

就在截稿的最后一天下午,我的大脑中突然灵感顿生,一瞬间,在过去乘火车透过车窗所看到的黄昏时的景象穿过我的脑海,于是我兴奋地提笔写下了这首名叫《目标》的诗:

一盏灯亮了/夜破了一个洞/

心惊喜/迷乱的眼睛找到了出口/

我走过去/夜变成了白昼!

我轻轻地默读了两遍,署上自己的姓名交了上去。

我根本没奢望要获什么名次,只是写后感觉到心情舒畅,它表达了我的某种追求和向往,而且意境也符合大赛要求,主题是积极向上的。

经过层层筛选角逐,在最后评委投票结果中,我的那首短短的小诗荣获了一等奖。

在学校礼堂颁奖的那天上午,我走上奖台从校长手中接过一份精致的荣誉证书及一支比较昂贵的钢笔,可后来这支钢笔我不习惯写放在抽屉里便悄悄地不见了。由于我不喜欢它,所以它的遗失并未带给我太多的忧伤,其实它还不如我那支几元一支的钢笔让我爱不释手。

第二天,学校让一位书法不错的同学,把我那首小诗用毛笔写在纸上贴在了学校大门口醒目的位置,而同时那些获二、三等奖的作品也依次用小楷字书写排开。

那一周时间,我自豪得连走路都感觉轻飘飘的,好像我过去所有的自卑都随之消散了。在这期间我认识了财会班一个名叫白佳的漂亮女孩。

学校组织中秋晚会前,我闲得无聊和菲兵到排演节目的文艺部大厅转悠,白佳的舞姿当时一下就吸引了我,我真不敢相信,在北方这么干燥的天气里还能孕育出这般美丽的女孩!菲兵帮我打听,得知白佳就是郑州市人,我一时感到手足无措,好像杨丽萍的舞姿都无法与她比美!在我目光如炬的那一瞬间,白佳羞臊地避开了我的目光,好像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地排练……

那一晚我对远方的贞慧在心里面有一种内疚感,可是我的确被白佳的身材和容貌吸引住了……

就在我完全忘却而不再理会这件事时,一次偶然的机会我与白佳又见面了。

“高郎,到我们教室下棋吧!”这是一名我至今仍存非常深刻印象而一时叫不出姓名的男生的建议。

“好吧,反正我们教室人多太吵!”

下午不上课,我和那男生到了他的教室,刚刚坐下,我一边摆棋,一边却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我的旁边坐着的正是白佳,她那时好像正在专心看书学习,当她发现我时,我们便相视而笑。

“你认识学生会的菲兵吗?”

“岂止是认识,我们还是哥们呢!”

“哦,是这样,我还不清楚!”

“我看见你们好像常常在一起!”

“真的吗?”我很感激白佳话语中对我的重视。

“怎么不是这样,你已是学校的大名人了,那首寓意深刻的诗的确叫人看了一遍就能背下来……”

“一时兴起之作,不足挂齿,根本我也没想到能获奖!”

我和旁边的白佳你一言我一句地攀谈,却冷落了我的对手。

“高郎,你们聊吧,想下的时候再叫我。”

“好!没问题!”我回应着并招呼那男生离开。

当那男生离开时,我却坐在那里不太自在了,毕竟我实在无法掩饰住心中对对方的喜爱和激动之情。

最后是象棋没下成,白佳却被教室门外的另外两个男生叫走了。我坐在那里一时茫然却不知所措。

与白佳灿烂的笑容相比,我笑得是那样的勉强和苦涩。此时,我没心思下象棋,与那男生道别之后,我便急急匆匆地去找菲兵。

菲兵告诉我,那两个男生是白佳关系不错的朋友,她至今没有男朋友,并叫我抓住机会!……

我松了一口气,对自己的行为感到不可理喻!白佳是本市人,而我却远在遥远的穷乡僻壤的小山村……我拿什么来构成我心理追求对方的平衡?如果作为一种对爱情不负责任的尝试,对于这样美丽的女孩又何尝不是一种福份!然而对于这样的游戏,我总是觉得太浪费精力,也浪费时间,同时也浪费钱财!

我要感谢那位不知姓名的男生,我会永远记住你的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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