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中午,他们到达了积雪的尽头——大冰川,大冰川底部是一条深入地下的深谷。姜子行抬头望着直冲云霄的大冰川,更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
二爷看着手下背上的毫无反应的无线电波探测仪器,没有任何的失望,却压抑不住内心的兴奋,直觉却告诉他,林言就在这条深谷中,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近在咫尺了。
在进入深谷之前,林教授特意嘱咐大家在深谷当中一定要更加的轻声,因为深谷之上的积雪更加的容易引发雪崩。
令他们感到奇怪的是随着深入深谷,温度越来越高,到达谷中的时候,温度甚至已经达到了初夏,但深谷中的海拔却并未下降,积雪也没有融化,这实在有悖大自然的规律。大汗淋漓的他们只得脱下身上的保暖衣服,用“早穿皮袄,午穿纱,穿着单衣看雪花”的句子形容他们一点也不为过。
他们在登上一个只有十几米的高度后,眼前的景象更令他们无法相信,他们竟看到了大雪之中的热带雨林。
“大自然真是太神奇了,竟可以让水火相容。”林教授看着眼前的景象就像三岁孩子得到自己心爱的玩具一样的开心。
大雪中的热带雨林几乎保存了所有赤道地区的热带雨林的特质,悬空在花前的蜂鸟,花间忙碌采蜜的蜜蜂、花丛中嬉戏的蝴蝶,树杈上对歌的鹦鹉,树枝之间飞翔的长臂猿,积雪之上行军的红蚂蚁……让他们看的眼花缭乱、目不暇接。但没过膝盖的积雪,却让他们在前行变得十分的吃力和缓慢。只几百米,他们已经气喘吁吁了。史蒂夫提议找一个地方稍作休息和吃些东西,恢复一下体力,再寻找也不迟。但被有着完全不同信仰,目的却一致的林教授和二爷拒绝了。
走到热带雨林的中间位置,他们发现了一间木屋。无线电波探测仪这时也吱吱响了起来。二爷看着木屋心道:木屋中或许就是无线电的源头,他终于找到林言了。他一挥手,让他的手下将木屋包围了起来。他走到木屋门前,对着木屋喊道:“林言,是你自己出来,还是我带人进去?”
此时最为期待的是林教授,他有太多太多的问题,想当面向他的父亲问清楚。他直接推开了木屋的门走了进去,却发现木屋里空无一人。
除了二爷的手下,其他人也都走进了木屋,让本来不大的木屋变得更加的狭小了。二爷走到一个木头搭建的简易办公桌前,看着还在滋啦啦响着的无线电台和冒着热气的杯子,林言刚离开这,而他在木屋门前,并未发现新脚印,他恍然大悟道:“有密道!”
其他人在二爷的提醒下,开始了敲敲打打,寻找起了密道。人多力量大,但这句话却不适应于空间较小的木屋,由于空间有限,他们经常不小心你碰我一下,我撞你一下的,仿佛在进行一场碰碰撞游戏。最终,他们还是在地板上找到了密道的暗门。
二爷的手下打开了暗门,望着暗门内通往地下的漆黑密道,又看着暗门外光源所及的通道石壁,人工开凿的如此平整,看来是林言先发现了通道,后为了保护密道修建的木屋,密道的尽头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一股阴风从密道内吹了出来,那寒冷直刺他们的骨髓,让他们感觉全身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
进入密道前,林教授凭借着多年的工作经验分析,密道内的温度用可能比他预想的还要低很多,叮嘱大家一定穿好保暖的衣物,注意保暖。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他们沿着暗门内的石阶走进了密道。果然如林教授所料,密道内的温度瞬间降到了零度以下,即使他们身上穿上了保暖的衣物也感觉到了刺骨的寒冷。
终于熬过了冷入骨髓的通道,他们来到了一个悬崖边,由于黑暗的原因,他们无法得知悬崖的深度。想要通过悬崖,只有一座横跨其上锈迹斑斑、摇摇欲坠的铁索桥,看样子都比得上慈禧老佛爷的年纪了。
姜子行用手中的强光手电筒照入悬崖中,光束的长度足有二三十米,但仍旧照不到悬崖的底部。他又往下踢了一颗石子,没有任何的回声,仿佛一个无底洞。
“你们快来看呢!”张胜男在悬崖的一侧石壁上发现了一个铁牌,上面虽也已锈迹斑斑,但依稀可以辨认出上面的日文字迹。她虽不懂上面的日文,但日文中很多字都是在汉字中直接搬过来使用的,即使原意有很大的变化,不过顺都可以顺出其中的意思。
“军事重地,禁止入内!”
众人看着铁牌上的日文,才明白原来悬崖的对面是日本人的军事基地。日本人为什么要在这里建立军事基地?这里完全没有任何的战略意义,也和日本人二战时的战略部署有悖。军国主义日本的国策几乎是按照《田中奏折》的路线制定的。《田中奏折》中写道:惟欲征服支那,必先征服满蒙。如欲征服世界,必先征服支那。倘支那完全可被我国征服,则其他如小中亚细亚及印度南洋等,异服之民族必畏我敬我而降于我,是世界知东亚为我国之东亚,永不敢向我侵犯。如果战争失利,宁愿放弃日本本土,也不可放弃东北。当时日本人的注意力都在中国的东北,不在中国的西北。
“日本人在这里建军事基地莫非和德国人有着同样的意图。”史蒂夫惊呼道。
“什么意图?”姜子行看着已经过了不惑之年的史蒂夫还一惊一乍的,就像一个老小孩。
“也许和大西洲有关……”史蒂夫侃侃而谈起来。
大西洲又被人们称为亚特兰蒂斯,是一个具有高度文明的古老大陆国家,最早的描述出现于古希腊哲学家柏拉图的著作《对话录》中,称其在公元前一万年辈史前大洪水毁灭。
大西洲的人民以海洋之神的子民自居,对海洋有着强烈的崇拜。因为这和一个传说有着密切的关系。
传说,创建亚特兰蒂斯王国的是海神波塞冬。在一个小岛上,有一位父母双亡的少女,波塞冬娶了这位少女并生下了五对双胞胎,于是波塞冬将整座岛划分为十个区,分别给十个儿子来统治,并以长子为最高统治者。因为长子名叫“阿特拉斯”,因此故称为“亚特兰蒂斯”王国。
后来,亚特兰蒂斯王国的人民变得越来越腐化和贪婪,无休止的极尽奢华和道德沦丧,终于激怒了众神,于是,地震和大洪水一夜之间降临在了大西洲,亚特兰蒂斯最终被大海吞没,消失在了茫茫的大海之中。但,有一些亚特兰蒂斯人乘船逃离了,并在中国和印度落了脚。
对大西洲传说一直深信不疑的纳粹统治者希特勒和西姆莱,坚信雅利安人是亚特兰蒂斯人的后裔。二战期间,西姆莱经希特勒批准,亲自组建了两支探险队,深入西藏,寻找“日耳曼民族的祖先”亚特兰蒂斯神族存在的证据和寻找能改变时间、打造“不死军团”的“地球轴心”。
说到这里,史蒂夫更是惊呼道:“难道这里就是传说中的沙姆巴拉的洞穴,隐藏地球轴心的洞穴?”可是,他却发现其他人都没有在听他讲关于传说中的亚特兰蒂斯的故事,而是都在铁索桥边,检验铁索桥是否还能经得住人通过。他也只好悻悻的走了过来。
姜子行走到铁索桥的入口前,赵新生和二爷的两个保镖拽着系在他腰间的绳索。张胜男担心道:“你要小心!”
姜子行转头微笑道:“放心吧,我命硬着呢!”他转回头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踏入了铁索桥,只听到铁索桥上的铁板和锁链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音,仿佛就要散架了,让人心里真为姜子行捏了一把汗。
看着这座老掉牙,快要散架的铁索桥和脚下黑暗的无底深渊,每走一步,姜子行内心都是异常的紧张和担心。他的手心都出满了冷汗。他感觉整个世纪都快要过去了,但只走到了铁索桥的中间。他往前迈了一步,突然一张恐怖扭曲的人脸从脚下黑暗的无底深渊冒出来。他一脚没有踩稳,使本来就松动的铁板滑落进了无底深渊,他也瞬间掉落了下去。
在悬崖边的赵新生三人立即用尽全身力气拽紧了绳子,可是由于事发突然,绳子仍然在他们的手中迅速的滑过。其他人见状,赶紧往前抓住了绳子,才止住了姜子行的下落。
此时的姜子行已经掉落铁索桥将近十米之远了,悬空的他以为今天就交代在这儿了。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长出了一口气。
“子行,你没事吧?”张胜男几乎就要哭了出来。
“我没事,我说过我命硬着呢!”姜子行为了不让张胜男担心,强装镇定道。
大家把姜子行拉上铁索桥之后,林教授道:“小姜同志,要不我们把你拉回来,再想其他的办法过去。”
“林教授,我没事,可以继续。”姜子行站稳后,调整了一下呼吸,心想也许刚才自己过于紧张,看花眼了。相对于前半程的铁索桥,后半程姜子行过得异常轻松。
姜子行解开腰间的绳子,检查了一番附近,在石壁上发现了一条通道。安全后,他对着悬崖对面喊道:“林教授,安全!你们可以过来了。”可是,对面却没有回应。姜子行的心立马悬了起来,他用手中的强光手电照着悬崖对面,竟发现对面没有任何人。一种不祥的预感让姜子行的心立即让飞到了对面。他冲到铁索桥旁,准备渡桥到对面,却在身后隐隐约约听到了张胜男的声音:“子行,小心,前面有悬崖!”
张胜男的声音犹如黑暗中的光明,让姜子行瞬间清醒了过来,才发现自己竟然身在悬崖边,右脚已经悬空在了悬崖之上。如果这一脚迈下去,那么现在的他就成为崖下亡魂了。他赶紧往后退了几步,心有余悸的不知道刚才自己到底怎么了?他明明记得自己是在铁索桥旁,怎么变成了悬崖旁?
他转身看到身后的林教授和张胜男他们都惊骇和恐惧的看着他,他更加的疑惑不解:他们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姜子行退回到了安全的地方,从大家异样的眼神中他看到了大家对自己的提防。他不明白大家怎么会用警惕的眼神看着他,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将姜子行绑起来。”二爷的命令一下,他的手下就将姜子行围了起来。高个手下知道姜子行的身手了得,为了防止他反抗,从腰间掏出了一把枪,对准了姜子行。
“等等!”林教授阻止道,“老邱,你答应过我不会伤害其中任何一个人的。”
“老林,刚才你也看到了,这小子有多危险,因为他,我们差点成为崖下之鬼。更何况他现在是人是鬼都不确定。”
危险?崖下之鬼?是人是鬼?姜子行越来越不懂林教授和二爷到底在说些什么了。“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姜子行问道。
“子行,刚才的事情,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张胜男担心的看着姜子行。
“我只记得……”姜子行却发现自己的大脑现在一片空白,刚才的事情仍凭他怎么努力的回想,一件都想不起来了,“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死人是不可能有记忆的。”二爷看着姜子行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