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了林默轩,转身出门去找春香。
他要找的这个春香也是楼里的姑娘,资质平庸并不怎么受欢迎。只因为她是****介绍来的,老鸨子才勉强把她留了下来。
所以在这溢香楼里面,春香可以说是****的心腹。既然存心要骗那两个小娃的钱财,****当然要找个信得过的人才行。
他一路小跑到了一间厢房门口,听见厢房里传来一阵不雅的声音。他知道那屋里肯定是春香那个穷酸相好,也不跟他客气,举手就往门上砸。
一阵噼里啪啦的砸门声,打断屋里正缠绵的两个人。春香不悦的问道:“谁啊?”
“是我!”****大声说道。
听见是****的声音,春香的气焰小了一些,催促身边的相好说:“你先走吧。他找我一定是有事。”
那男人也不开口,起身穿好衣服,开门就走。
****闪到一边让那男人出去,然后才走进屋里对正在整理衣襟的春香问道:“他又没给钱?”
见春香不答话,他嘟囔道:“都跟你说了,你那相好的没钱就别招惹他过来,要是让陈妈妈看到了,又要吵闹起来。”
春香点了点头,表示听到了****的嘱咐。她问道:“你找我什么事?”
“看我,差点儿把正经事情忘记了!”****一拍脑门,把要春香冒充小满表姨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春香听完****的话,犹豫了一下,问道:“这能行吗?”
“怎么不行!”****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春香一眼,“不就两个小孩子吗,你只要随便糊弄一下就行。只要骗到他们的钱,到时候我分你三成就是。”
他压低声音说道:“趁今晚那老鸨子陈妈妈不在楼里,咱们可要好好发一笔横财。”
春香原本驽钝,对****一向言听计从。听他这么一说,她也心花怒放起来,点头同意了****的计划。
****把从小满哪里得来的信息告诉她,让她见机行事,务必要把那两个小孩的钱骗到手。然后,他带着春香往林默轩他们所在的厢房走去。
这一边,****带着春香刚走,那一边,她那穷酸相好却被老鸨子陈妈妈撞了个正着。
陈妈妈早年也是省城的一代名妓,后来因为染上鸦片烟瘾,弄得形容萧索丢了花魁的名号,所以没落下来。
好在她早年当红之际存下不少银钱,便自己赎了身,回到家乡虹文县开了这间溢香楼,自己做起了老鸨子。
那****便是她隔房的一个兄长,因为沾了她的光,才在溢香楼里拉起了皮条。这两兄妹表面上倒是没什么,只是私底下,****一心想从她那里捞好处,让她心里很不爽。
中午的时候,小满他们大闹后院。她被林默轩踢中肚子,身上和心上都不快活,人也懒得动弹,索性就没到前面来照顾生意。
不过这陈妈妈心里始终不放心把生意交给****看着,睡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到前面来看看。哪知道,她刚走出后院,就碰到从前面溜进来的春香那个相好的。
他可是这溢香楼里的‘常客’,陈妈妈岂有不认识之理,一把就把他逮了个正着。
原本春香的资质就很普通,养在楼里也挣不到几个钱。陈妈妈一直就不喜欢她。可她偏偏还不知道检点,总是和她那相好的私会。
私会也就罢了,偏偏她那老相好每一次都不给钱,还悄悄从后门溜走。这可是犯了陈妈妈的大忌。
如今他撞到她手里,她当然要问他要钱。春香那相好的也是一个老油条,见势头不好,摔开陈妈妈一溜烟从后门跑了。
陈妈妈又气又急,这笔帐自然就算到了春香头上。她气急败坏的找到春香房门前,原本是打算让她给个说法,哪知却看到****带着春香,两个人鬼鬼祟祟的往二楼走了。
陈妈妈多了一个心眼,料到这两个人一定背着她干了什么坏事。她索性也不惊动他们,就悄悄跟在两人身后,也偷偷摸上了二楼。
此时时辰尚早,大部分的姑娘和客人都集中在大厅看表演消遣,要到休息的时候才会各自回厢房,所以二楼的通道里并没有什么人。
陈妈妈见****和春香进了一间厢房。她知道那是一间客房,只用来招待第一次上门,没有相熟姑娘的新主顾。
她心里暗暗骂道:好哇,两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想趁老娘身体不爽,拦着新主顾在这里自己捞油水。没门!
陈妈妈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扒到大门边上,从门缝往里面看。
屋里,小满和林默轩见到****领着一个姑娘进了门,不由得好奇的打量起她来。
娘说表姨比她小几岁,看眼前这个女人的年纪也差不多。只是娘说过,她和表姨是龙口村的两朵花,有许多男子爱慕。可如今看来,这个表姨长得一点儿也不好看,比自己的娘亲可是差远了。
小满一边打量春香,一边在心里琢磨。觉得眼前这个表姨,不像是娘亲口中说的那个温婉美丽的女子。
“她就是你表姨?”林默轩用怀疑的口吻问。
“我也不知道。”小满摇了摇头,“我从未见过表姨。”
“你说我是你的表姨,可我怎么不知道有你这么一个表侄。”春香开口,按照龟公教的办法,一来就否认了小满。
这一招以退为进十分高明,可见那****还是有些小聪明。
若是春香急急忙忙就以米小香之名跟小满相认,那小满和林默轩未必会相信她就是小满的表姨。
但是她一来就否认,一方面可以套出小满更多话,以便见机行事;另一方面也给自己留了个后路。如果假冒的事情被拆穿,她大可以说是小满他们一厢情愿,自己也曾今否认过。
听了春香的话,小满想了想,似乎觉得她的话有点道理。因为她娘曾今提到过,她嫁到常家村后不久,就跟表姨失去了联系,只知道她去了虹文县的溢香楼。所以表姨不知道她的存在也是情理之中。
小满先入为主,已经把春香当做了表姨,只是心里还不确定,才有之前的犹豫。如今听春香这么一说,她不仅不怀疑,反倒把她当成真的表姨了。
“你就是我的表姨!”小满说着,牵起春香的手。
她却不知,她认的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冒牌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