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愣了片刻,突然反应过来,这是不是演戏演过头了。
“大老板,你不会是说真的吧?”小满试探性的发问,“刚才在店里,你不是跟我配合着演戏吗?咱们已经唬弄过去了,婚礼什么的就用不着了吧。”
“谁跟你说我是在演戏!”林岱山一本正经的看着小满。“我林岱山要保一个人,不必拿婚姻做幌子。”
他认真的说:“小满,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啊……”小满这回真的惊了。原以为他在总店里说的话,是借着亡妻遗言来堵林远江的嘴,两个人只不过是做戏罢了,没想到他居然是认真的。
“别吃惊了,今晚你就留在书房休息吧。咱们婚礼的事情,我还得知会家里一声,尽早办了才好。”
林岱山起身穿好外套,也不管小满同意不同意,径直往外面走了。
小满呆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她就这么糊里糊涂的答应了林岱山的求婚,简直跟做梦一样。要不是林岱山带着伤回来,她真的会以为他是故意躲起来,然后跟林远江合演一出戏,诱她上当的。
小满现在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就不跟他演戏了!可事实已经造成,林岱山是省城商会的会长,林家在省城也有头有脸的豪绅。他当众求婚,并且她还糊里糊涂的答应了,还提了要求,怎么可能不作数呢!
就算林岱山不勉强她,那她以后也别想在省城混下去了。说不定走在大街上都会被别人的口水喷死。更何况林岱山对她有赏识之恩,她总不能置他的脸面不顾,让他一把年纪了,还要遭人笑话吧。
小满想想有些泄气。她心里那个人始终都是马超,无论林默轩还是林岱山都不是她想要的那个人。但转念一想,既然她跟马超无缘在一起,那么她嫁不嫁人,嫁给什么人,又何必去计较呢。
整整一夜,小满在林公馆前院的书房里想明白了很多事情,也渐渐接受了嫁给林岱山的事实。
既然她无法得到想要的爱情,何不把那份爱埋在心里,去回报林岱山对她的赏识之情呢。至少跟林岱山在一起,她不会像跟林默轩在一起时,有很大的压力,也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份亦师亦友亦父的关怀。
打定主意,小满渐渐释怀了。今后无论有什么样的考验,她都会勇敢的去面对。
第二天,林岱山把小海也接进了林公馆,暂时将小满姐弟安置在前院。他们姐弟的衣食住行都由孟管家亲自负责,可以说林岱山对她的照顾无微不至。
婚期很快选定了,就在下个月的十六号。在此之前,小满被林岱山‘保护’在林公馆的前院,几乎与世隔绝。
林岱山大婚的消息在省城引发了热议。一时间,省城的街头巷尾都是关于省城首富大婚的议论声。婚礼的消息在全城闹得沸沸扬扬之际,林岱山也以迅雷之势对林氏内部做了一系列的安排。
林远江图谋篡权,但他好歹也是林家的正经子孙。林岱山顾忌兄弟之情,并没有深究他做的那些勾当,只是把他发配到外省,去打理林氏名下一些微不足道的生意。
小满嫁进林家,将来要管的事情必然不会再局限于林氏百货。林岱山便把为人忠实的刘志提拔上来,做了林氏百货的经理。
林氏内部其余一些微调大都不值一提。倒是小海如今算是林公馆的舅少爷了,被林岱山安排进了学堂,也算是他送给小满的一份新婚礼物吧。
短短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小满在平静又忙碌之中度过了婚前的时光。这一个月里,她每天必须跟着林岱山请来的老师学习礼仪。
虽然小满也算是半个大家闺秀,自认为还算知书达理,但以前表姨对她的教养,大都是按传统的礼仪来规范。
如今她以妻子的身份嫁给林岱山,少不得要跟他出入一些商业应酬的场合。那样的地方不仅有政府新贵,还有西方洋人,小满必须要学会一些基本的西方礼仪,才不至于给林家丢脸。
所以小满学得格外认真。一个月下来,就连礼仪老师都对她十分满意。
还有一天就是她和林岱山大婚的日子了。婚礼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她只需要等着做一个幸福的新娘就成了。
小满看着手里的新闻纸发愣,上面的头版头条正是她和林岱山大婚的消息。她心绪有些不宁,毕竟明天就是大婚的日子了。
想当年,她曾今从虹文县的顾家出嫁过一次。那一次远嫁波折重重,到最后都没有完成正式的拜堂仪式。现在想想,小满此生最大的遗憾,便是那一次没有完成的婚礼了。
正想得入神,她的思绪被敲门声打断了。
孟管家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张名帖递过来。
“太太,外面有位小姐自称是你的好姐妹。你见还是不见?”
小满疑惑的打开名帖,看到上面‘顾鸣枝’三个字,她欣喜起来。
自打她进了林氏百货,工作上一直很忙,加上顾鸣枝在花花世界混得很好,每天都被一大帮贵公子围着,两个人这些日子以来几乎都没有时间见面。
她大婚的事情一直是林岱山安排人操持,这一个月她忙着学习礼仪,竟然把邀请顾鸣枝来参加自己婚礼的事情给忘了。还好顾鸣枝还记得她这个好姐妹,主动找上门来,否则小满肯定要后悔死了。
“孟管家,快请她进来吧。”小满迫不及待的想见顾鸣枝了。
不一会儿,顾鸣枝在孟管家的带领下进了前院的会客厅。孟管家吩咐下人奉茶之后,便退出了房间。
“鸣枝,你总算来看我了!”
小满见四下无人,也懒得注重什么礼节了,一把拉起顾鸣枝的手,想好好跟她说说话。但顾鸣枝僵硬的身体让她一愣,不觉转头看向她的脸。
这一看之下,小满吃了一惊。顾鸣枝的脸色不太好,似乎是生大气了。
“鸣枝,你怎么啦?”小满有些心虚,主动认错。“我真是太忙了,忘了邀请你参加婚礼。你别不高兴了,我向你赔罪好不好?”
“你忘记的难道只有我一个人吗?”顾鸣枝推开小满的手,冰冷的开了口。
她的话犹如一记重锤,震得小满心头猛烈的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