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尘郊外有棵大树
时间冲刷让他无法立足
惹路过青衣回眸
听得马蹄哒哒秋风旋舞
……
林夕梦都,极方海,蝶花岛,蝶花学寺内
“小非非,我快不行了!要死了……啊~!”这是一个大木箱子里呻吟出的稚嫩声音,但若往下细看,就会看到一双小小的不停颤动着的腿。
“你个小兔崽子!让你读几本书你就跟个猴子是的乱闹,不让你吃点苦头,那以后还了得!还有我再说一遍,你在敢学你师娘讲话,我就切了你!”一张加的老长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个怒目圆睁的胖和尚。这和尚长相福气却又不失猥琐,也算得上是非同一般。
大箱子听完此话猛的一高,像是酝酿什么。
“哼!圆肥!”箱子以极快的语速说完这两字,就“轰”的沉了下来,把腿掩住,摔得应也不轻。然而却纹丝不动的固在原地,应该是在等待什么。
“鸣!澈!你说什么?仙人板板的!本僧跟你没完!看我不切了你!”等待的东西来了。这胖子先是一愣,接着整个脸变的火红,尤其是眉毛跟火山似的,瞋目切齿的纵身一蹦,脚上骤然生出两朵佛花,不过就是这样整片地还是抖了两抖。
“不要啊!人家…人家还只是个孩子啊!”
……
按理说学寺内发生这么吵的事,早该有人来了才是,但是凡路过这间房的学子和先生,都似早已熟悉样的,冲这间房无奈的看看又走开。
蝶花学寺主方院内
主方院是整个学寺的中心,整个学寺唯这里可以称得上是宝相庄严。
此刻院内大厅中的蒲团上坐着两个人,年老者应该是这寺里的高僧,慈眉善目的,虽衣着朴素但颇有仙风道骨之意。另一个虽是中年人,但却眉清目秀的,瞧着温文尔雅但却不失英气,一袭白色长袍只腰间有条金色腰带。
“沐深,真的不用去看看吗?如是出了什么事,我们这小寺可赔不起你啊。”
“哎,方丈啊!说这话您可就见外了,入寺前我就说过,小澈来此学习就只是一个最普通的小沙弥,您完全不用理会我的感受!真的!“那叫沐深的中年人刚说完,脚下的蒲团就“轰”的一声裂成六七片了。
那方丈看见此情,也是好一阵无语,怕是心中已骂了他千遍:忍不住想发泄就出去发泄啊,把我这蒲团坐坏算什么事啊。
“空净,快去把你师叔和鸣澈小施主请到这里来,快!”
傍边的空净沙弥已经看出事情不对,早就等着这句话了,也不给那沐深说话的机会,一溜烟的就冲了出去。
没过半刻就隐约听到院外传来的打骂声,诸如死胖子、臭猴子、猪脑子之类的词。偶尔还会有追逐声,不过应该不是很美好的那种。
很快主方院内就多了两个人,一个正是先前的那福气且猥琐的胖和尚;还有一个看上去只有5、6岁大小的孩童,这孩童齿白唇红,尤其眼睛眸清似水,好看极了。但也不置可否,他就是那个大箱子。
“方丈,这先生我做不了了!”
“老爹,这学生我做不了了!”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看这气势马上就要掐在一起。
“嗒嗒,愿非啊,方才你和鸣澈小施主怎么了,为何如此吵闹?”方丈敲了两声木鱼,想赶紧在找个话题,谁知这一转又让两个人撞在了一起。
“怀世兄弟,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愿非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是那两个字,可这小子偏偏用那字刺激我!”这胖子很烦别人说他胖,另外他的头也格外的园,但不知是方丈有意还是缘分,他法号竟然是‘愿非’,于是便顺其自然的落得个‘圆肥’的称号。这也成了他的禁忌,每每有人说道这俩字,他就会挡也挡不住的发飙。
“真是的!人家没有那么好啦!在这样我会骄傲的!”小鸣澈脸猛地一红。
“笨蛋!根本没有人在夸你!”这是三人唯一默契的一次。
“切!三个大男人竟如此对一个天真无邪、活泼可爱、聪明过人的孩子,还真是不要脸唉。”小鸣澈两手一摊,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这根本是在夸自己吧!而且你说这几个形容词和你没有半点关系。”鸣沐深用手捂了捂头,有些替自己儿子丢脸。
“愿非,不可在胡闹了!”
“澈儿,不可在胡闹了!”
两声应是都意识到接下来事情的重要性,几乎同时开口,又几乎一样的训斥,让四人一下变得尴尬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咳咳!方丈、愿非兄弟,不瞒你们说,此次我来蝶花学寺的目的就是接走澈儿的,这三个月多亏你们的照顾,我这孩子生**闹,自小就调皮,给大家带来不少麻烦,还请包涵啊!混小子!还不快过来和你师父、师祖请罪!”说着就按着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小鸣澈的头往下鞠躬。
原来小鸣澈在这蝶花学寺已经呆了三个月了。这三个月来他一直呆在愿非身边学习佛家经典,像什么佛家七宝、佛家八戒、佛家六字真言……等等,他都没会,都没懂。且毕竟也只三个月时间,佛家历史悠久,影响也源远流长,其经典也不可计数,因此在来学寺时他老爹鸣沐深就已经替他选择了几部经书。这些个经书本本苦涩无味,就连其中的字句也拗口难懂、艰涩生僻。寻常这么大的孩童要读这些都难如登天,更别说背诵了,但小鸣澈却将那几本经书全都一字不差的背了下来。
“终于还是到了,愿非,为师原本是想告诉你的,鸣澈小施主他只能在咱们学寺带三个月,但我看你自从当上他师父后,便每日欢乐了许多,于是没有将这个消息告诉你,对不起你啊。”方丈看到愿非失了神,往鸣沐深撇了撇头。
鸣沐深即刻便会意了,拉着小鸣澈身子向前一倾,膝处露出淡淡银紫色,脚下至小腿顿时紫光灿烂,腾空而起飞向天空。
“愿非师父!我还会回来的!”
等愿非回过来神,就只看见一道划过天空的紫光。这紫光迎地而起直冲云霄,越往上越微弱,但在愿非心中却显得越加耀眼。
“方丈,鸣沐深他怕是已经到那个层次了吧。”
“是啊,现在的他已经足以让我们仰望了。”
“对了,为师瞒着你的事,你该不会记仇吧?”
“没有。只是我明天头痛,怕是来不了学寺了!”
……
“臭老爹!为什么又是这样?已经第三次了,把我丢在一个地方,然后自己跑去潇洒,每次都不带我!”小鸣澈鼓着张嘴,把眼瞪大,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凶神恶煞的。
“原来你是为这件事生气啊,我还以为你在为…”鸣沐深像躲过一劫似的抹了抹汗。
“你以为什么?我告诉你,我迟早还会回蝶花学寺的,还有碟道武堂、医儒花庄我都会回去,我会当着愿非师父、永大风师父、杨墨师父的面把你臭骂一顿!哼!”小鸣澈说着说着越发觉得生气,最后一脚踢在他爹腿上,谁知这一脚下去不但他爹没事,还把自己弄疼了半天。
“你!你打我!我还只是个孩子啊!”小鸣澈往地上一倒,装作以手拭泪的样子,开始哭嚷,颇像是被欺凌的少女。
“我的小祖宗啊!我从头到尾动都没动过啊!你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还来怪我?我冤啊!没法活了啊!”还真是有其子必有其父,鸣沐深说着竟也强吸几口大气,硬挤出了几点眼泪来,做的比小鸣澈还要像。
“切!这么大的男人了还那么做作!三个月过去了你还是这么让我失望哎。”小鸣澈用老气横秋的口气,满脸鄙夷的看着自己老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