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少艾是小眼镜送到医院的。
警报声也是他放出来的。怪人也有当怪人的好处,怪东西就是多。
你说哪个正常人平时会手闲屁股痒的收集各种各样的声音在录音笔里?从来都没有见过,眼镜可是让我大开了眼界的第一人。
他说,晚上他睡不着觉,他要一直听着些声音才能睡得好。
我疑惑的问他,“你不嫌吵吗?”
他做着一脸享受的表情说,“对于我来说,它是世上最好听的交响乐。”
“孩子,有病就得治,不能为了省钱耽误了自己。”想想我也是挺佩服他的,能把小孩哭的声音、大婶的叫卖声各种声音当成美妙的交响乐?!这真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我没有病。”他很认真的回答我。
我不说话了。
其实我是和他开玩笑的,没有想这么多,虽然我不能理解他的想法,但那是他已经习惯了的生活方式,我不能按照自己的想法要求别人怎么做,好像只有按自己的想法做才是对的。
我没想到我无心说出的一句话让他这么介意。一时之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尴尬的气氛凝结在我和他之间,谁都没有先开口的意思。
最后,我咳了咳根本就不痒的脖子,跳过这个话题问他,“少艾人哪去了?怎么接个电话半天都没回来,搞得那么神秘。总不会接到国家机密电话了吧。”
他眼神一闪,推了推眼镜和我说,“好像是他爸打来的,大概在说怎么处理这件事。”
“怎么把他爸掺和进来了?他幼不幼稚?”总不可能让他爸找他们说道理去吧,关键他们是听得进道理的主吗?
想想他当时生气的样子,要是一冲动,做出什么破格的事怎么办。
我一急,从座位上弹了一下。这一动,扯到我刚接回去的手,隐隐还有点火辣辣的酸疼感。
我痛呼一声。
“你紧张个什么劲儿,他爸是政府里的人,这点事还怕他处理不好。”
“你说什么?”我惊呆了。
他又重复了一遍,鄙视我说,“原来你耳朵不好,看来你才是最应该看病的那一个。”
“你怎么知道?”我怎么不知道。
“你和他从小一起长大,你连他爸妈干什么的你都不知道?”
我是真的不知道。
和少艾认识了那么久,发现好像我从来没问过关于他的事,他的一切我都没有关注过。只是自己不停和他说关于我自己的事。他从来没说什么,就是听着。当然不包括他的吐槽。
看来,我并不是一个好老大。
我的呼吸一窒,感觉心里闷得慌,再加上干燥的天气,让我有些喘不上气来。
这时,少艾接完电话摸着腰瘸着腿走了过来,抛给我一句话,“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我爸会处理的。”
眼镜看了看时间,对我们说,“现在很晚了,我们送你回家吧。”
我连忙拒绝,“不用不用。我妈这两天刚好出差,回去家里也只有我一个。现在我手脚又不方便,我在医院住几天就好。我和我妈说好了,她已经帮我跟学校请假了。”
只是等她回来她要我给她一个交待。
眼镜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和我们匆匆告了个别就走了。
我和他说了声再见又接回少艾的话。
“我又没说我要管。”我嘀咕了一句。
他顿了顿,反应过来后嗤笑一声,揉我的头发,“瞧你那德性。刚才脾气不是大的很吗?我这腰现在还在疼着呢。”
我甩了下头,想把他的手给甩开,有一句没一句的闲扯着,“喂,你说我脸是不是有点肿。”
他固执的就是要把手放在我头发里,本来想吼他几句,又觉得算了,看他那么维护我的份上。
这证明了在他心里,是承认了我这个老大的。
所以今天就随便他吧。
他端看了我一阵子,摇了摇头转过去,似乎不太愿意再多看我一眼,“和去唧唧老家那次好不到哪儿去。”
“那么惨?”我作出欲哭无泪状。
“陈羽柔。”我看不到少艾的表情,但是可以听出他的声音里有点颤抖。
他在害怕。
“干嘛?”我不知道他在害怕什么。
“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你是在说这件事?”我试探的问了他一句。
我看他脑袋瓜子点了点。
我白了他一眼,反正他也看不到。
废话,还有下一次?不会有下一次了,因为
“我要去学跆拳道。”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