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我不停咬着指甲盖,告诉自己放轻松。
新的环境总归是要适应的,总是会变化着,不会一直一成不变。
新鲜感总是有的,更让我感到高兴的是,我不用再担心忘带红领巾被扣分了。
学校门口公告栏上整齐的贴着各班分配情况。
在人群外围,我仰起头寻看自己所在的班级。我看到少艾的名字,目光一顿,他在一班。
我顺着班级看下去,在二班看到我的名字。
虽然不是同班很可惜,但是就在旁边挨着,那么近,放学一起走是没问题的。
踏到教室内部,有人开始小声地议论着。
我感到不解,难道我突然变得非常美?
不会啊,我从头到尾扫视了自己一遍,还是那双脏的发灰的白球鞋,一条洗得有些泛白的牛仔裤,简单穿了件咖啡色的T恤。只是头发稍微长长了点,但也不至于看起来像怪物吧。
我硬着头皮选了一个靠角落的位置。这里采光好,又可以随时勘察外面情况,要是无聊了,偶尔可以偷偷在课上看小说。
我周围并没有换为一片平静,反而越说越起劲,最后全班几乎闹腾起来。
吵得扎耳。
前面的小眼镜转过头来看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暗自思肘着还不会又是个因为我死不瞑目的吧。
隔了秒,他鼓起勇气,红着脸对我说,“你裤子拉链开了。”
我低头一看,还真是这样。
我今早刚换的黄色卡通内裤正招摇的直逼每一个人的视线。其实比起红内裤事件,这条黄内裤带给我的耻辱应该更大一些,尴尬是有一些,但我发现我竟然没有羞愤的感觉。
看来我长时间和厚脸皮待在一起,脸皮也跟着一起变厚。
我不动声色地把它拉上去,对他笑了笑,表现的没有一点不自在,“谢谢提醒。”
小眼镜一愣,随后吐出一句,“有缘千里来相会,相逢何必曾相识。”
……我很想问他,这两句话有什么联系。
“没关系,不用感到不好意思,我是过来人,看你这么可怜的份上,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他又吧啦吧啦像数豆子一样把他以前的事情和我说,什么他十岁还在尿床,跑步经常摔跤,爬小树做引体向上被弹飞,导致骨折。
他同桌转过来好奇的问我,“你们两个认识呀?”
“刚认识。”我说。
她又转过头对眼镜说,“那你就是缺心眼。”
我想也是,谁会把囧事闲来无事告诉你。
他指着我说,“她还不是一样。”
感情是把我当他“同类”了。
眼镜的名字叫冯荣华,他说他妈希望他一辈子荣华富贵,努力读书,靠学习发家致富。所有家长都希望自己孩子过的更好,没想到他妈还挺逗,以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希望。
然而他的成绩每次都稳居我们班倒数第一。
甚至和他考进来时的成绩相差几十分,我就纳闷儿他当时是怎么考进来的,后来听别人说他妈对他考好学校有有一种执念,知道以他儿子的成绩考不上,便想办法通关系买了套原题卷,觉得她的孩子在不一样的学习环境才能考的更好。
难怪他的性格唯唯诺诺,总是小心翼翼。
不知出于什么心情,我闲着没事就会主动教他做题,让他做一个就算是垫底也不能垫的那么矮的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