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驼村,隐于YN横断山区,连绵群山之间,即使是在YN省的地图上,也不容易寻找到这个小小的村庄。
“爷爷,我去上山砍柴了。”龙陌背起揽柴的布绳,拿起柴斧走出了那间低矮的竹坯房。
“陌儿啊,小心一点儿。早些回来,前几天劈的柴已经够多了,够爷爷用上小半年的了。”
“恩,我去了。爷爷中午饭你自己吃吧,我已经带了干粮。”
阳光在林叶中穿梭,清晨的山里到处洋溢着柔和的气息,龙陌在山涧中眺望,尽是朦胧的山雾,缥缈无尽。
”咔……“,”咔……“龙陌擦着额头的汗水,看着已经装好的一揽柴,暗暗叹口气,不由微皱眉头:明天就要启程去省里报到了,再晚将会误了前往B市京国大学的行程,但爷爷的病无人照料,这怎么能让他放心……
龙陌作为YN省高考理科状元,考上了全国重点名校——京国大学,由于爷爷的身体不好,身上有隐疾,一到阴雨天气便时时阵痛,龙陌常问爷爷这是什么病,但爷爷总是沉默不语,只说这是年轻时,不注意风寒而引发的疾病,当龙陌要求陪爷爷去省城的大医院看病时,爷爷总是说,家里没有那么多钱,而拒绝龙陌。龙陌本有意拒绝去京国大学的机会,在这深山中一直照料爷爷。但爷爷不愿龙陌在深山老林里陪他度过一辈子,白白浪费了青春大好的光阴。龙陌在爷爷苦口良言的催促下终于决定离开东驼村,前往B市。
龙陌擦了擦汗,暗下决心:一定勤奋学习,过不了多久就接爷爷去B市,带爷爷去大医院治病。
”咔……“,”咔……“龙陌继续卖力砍柴,正在这时,“簌……簌……”一阵响声传来,“簌……簌……”,他皱起眉头,心中暗道不妙,在深山老林中,这荒无人烟的地界,虽然因人类的活动使很多野生动物逃入横断山区北侧,但是也会有少量的野生动物在南侧觅食,龙陌从小与爷爷上山砍柴打猎,也有时去山崖上为爷爷采摘草药治病,对动物的脚步声从小养成了很强的判断力。
“糟糕,是野狼,它们怎么来了山脉南边!”龙陌深知,这里的狼群常年受人类打猎的威胁,很久以前就遁入北山不在出现在人类的视野里,而这脚步声,正是野狼逼近的声音。
龙陌握紧柴斧,猛一回头,正见一只苍头野狼,眼中闪幽绿的暗光,着朝龙陌呲牙咧嘴,龙陌心中一寒,握着斧子的手因攥得太紧而轻轻发抖,龙陌紧紧注视着野狼,一动不动,但他此时异常冷静,他心里十分清楚,苍狼是天生的猎手,一旦被它发现破绽,那么被它攻击的可能性就非常高了。野狼前爪闪着冷冽的寒光,后腿弯曲,幽绿的眼睛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龙陌紧盯着它,汗水流入眼睛中也不敢擦拭。“嗷……”野狼猛地向龙陌扑来,龙陌将柴斧一扫,野狼灵敏地向龙陌的侧身一跳,又朝龙陌扑来,龙陌后退几步,心中了然,自己恐怕斗不过这只苍头野狼,只能拼手一搏了。
龙陌眯起眼,靠在一棵古树上,这是古樟树,树皮极嗯为粗糙,而且树脂粘稠,小时候跟随爷爷上山砍柴,爷爷很少砍这样的树,因为砍这种树对柴斧有极大的磨损。
野狼动了,他将头向前倾,又一次猛扑上来。龙陌并不躲闪,直到野狼到了他的跟前,才偏开身子,狼爪在龙陌的脸上划出3寸的伤口,鲜血直流,狼爪也因为收不住惯性而深深卡在古樟树的树皮里,拔不出来了。龙陌深出一口气,心中暗道好险啊,野狼双爪深深嵌在树皮里,扭头朝龙阳龇牙咧嘴,龙陌的小心机反而激起了它的更大的凶性,可是因为前爪被深深的卡住,无法争脱,龙陌心中一惊,这树恐怕困不住这匹野狼。
龙陌心中想:现在正是要他命的关键时刻,顾不得脸上的疼痛立刻拿起柴斧向野狼劈去。“咔嚓……”龙墨用柴刀在野狼的背后留下一尺左右的伤口,鲜血迸溅。野狼“嗷”的一声,由于吃痛,“嚓……”地一声将满是鲜血的前爪拔了出来。然而,龙陌受巨大地反弹而被发狂地野狼甩开,野狼甩甩头,吐着猩红的舌头朝龙陌缓步踱来,龙陌的脸上因为被小灌木划伤而略显狰狞,龙防心中清楚,面对发狂的野狼,他只有拼死一搏了。
面对此时的野狼他无法从正面战胜,但他依然有机会战胜它,野狼疯狂地扑向龙陌,龙陌露出诡异一笑,不躲不闪,野狼在龙陌的胸口划出三道狰狞的伤口,龙陌的笑容因痛苦而微微变形,龙陌突然将右手抬起狠狠地勒住野狼的脖子,左手将事先捡好的树枝狠狠的插入野狼的眼睛,“嗷……”,野狼在拼命的挣扎,而龙陌的动作却更加猛烈,龙陌的手臂上被野狼的利齿咬伤,龙陌咬紧牙关,不肯放手。直到野狼的嚎叫声渐渐低沉,直至窒息。他的右手因为长时间勒住野狼,麻木且失去知觉,他吸着凉气,轻轻放松手指,但是手指因为失血过多而僵硬。龙陌惨然一笑:这右手恐怕是废了吧!不过对于生死之间,活在世上总是比死亡要珍贵得多,我也要知足啊!
龙陌靠着那棵古樟树,深深的喘气,虽然自己一直生活在原始森林中,但很少单独面对这样庞大的野兽,以前一直都是爷爷保护自己,而如今爷爷已经年老,自己却无法撑起一个以前一直由爷爷支撑的家庭。龙陌心中不由升起一种自责与愧疚,同时也燃起一种变强的热烈渴望。
龙陌从已经破旧的衣服中拿出一块粗糙的饼子,轻轻掰开饼子,放在口中用唾液润湿,然后轻轻咽下。当恢复一些体力时,他用身上一些破布将右手的伤口紧紧包住,其实现在右手还未止血,但他可以感觉到,这次的伤口并没有伤到右手的动脉,这让他心中一松。
天色已然不早,龙陌纠结于是将狼的尸体背回还是将柴背回,因为这头狼大约200斤重,狼肉足够爷爷吃一个星期,可是自己右臂受伤的很重,将狼背回的可能性太小了。而血液的腥味很快会招其他的野生动物前来觅食,现在这里很危险。爷爷正在等待自己回去,而龙陌实在不愿放弃,他用柴斧将狼的脊骨斩断,然后将它的好肉切出几块,拥柴布包了起来。他步履蹒跚地行走在下山的道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