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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长灵城

大禹皇朝,以武立国。开元三年,禹皇统军,率领大军直取东梁,北征大甘王朝,创下前所未有的疆域:大禹皇朝!

大禹扩疆立皇朝已过十余载,天下国泰民安。

百画城隶属凉州,为凉州第二大城,以画匠繁多为名,天下名画多出自百画城。最重要的是,当今圣上之师,便是一名出身百画城的画师,俗称楚相,也是当今的左相。

街巷各处,均有许多画师摆卖文墨书画,其他杂物摊较之其他城市少了七成,所以整座百画城颇有几分书生文气。

百花巷,整条巷子大大小小店面有着十五家,除去巷尾的一家“莫氏兵器铺”与一家“长盛面馆”,几乎所有商家都是卖字画的,所以这两家商铺便显得有些突兀。

‘莫氏兵器铺’,后院有着一棵老槐,两名成年人合抱才能堪堪抱拢。

秋风阵阵,飘下数片泛黄的叶,树下站着一名十六左右的少年,并未坐在树下那两张石凳上。

少年剑眉星目,脸庞清秀,齐肩的黑发束在身后,徒增几分慵懒的意味。

莫子灵看着老槐叶如蝴蝶般飞舞而下,有些感叹道:“入秋了。”

“是啊。”莫子灵身后,走出一名老人,六旬左右,脸上皱纹密布,头发已是白了大半。老人看着莫子灵的背影,似是有些怀念,又有些伤怀,旋即轻声道:“少爷,吃饭了。”

“好。”莫子灵转过身来到老人身前,接过老人手中的碗筷,说道:“刘老,都说了这些事我来就好了。”

刘老笑得很是灿烂,说道:“少爷这是哪里话,服侍你是老奴的本分。”

莫子灵无奈的摇了摇头,搀住老人的手臂走进房内

……

秋夜多霜,人们早已早早歇下,整座城市如湖面般宁静,毫无涟漪。

大禹人善武,好斗。但在百画城却是另一番景象,百画城人喜欢读书,喜欢画画。

莫子灵也不例外,每夜的笔法是莫子灵必不可少的功课,而练习完书法,便是修行。

修行一途,讲究的便是一个悟字,除去天赋,后天的努力也是尤为重要。

身心沉入绝对的宁静,淡淡的天地灵气围绕着莫子灵周身穴窍来回围绕。

这是炼气境的显著特征,感应、炼气、通天、玄府、神游,便是俗世的五大境界。

十六岁的炼气境修行者,在这百画城已是很不错的天赋。

然而对于莫子灵来说却是远远不够。

“一破。”莫子灵喃喃自语。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他身体内那些流动的灵气瞬间暴动,且流动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啵的一声,如同一个水波破裂,又似一个瓦罐掉在地上摔碎。莫子灵大汗淋漓,清秀的脸庞上汗水如同流水般淌下。

再细细感应,奇怪的是莫子灵体内灵气似是消失了一般,只剩下一股发丝般大小的青色灵气。

莫子灵脸色毫无变化,他自床榻上站起,旋即解衣走入一旁刘老早已备好的木桶中,木桶内的热水令他舒适的伸了个懒腰,旋即静静的躺在桶内。

秋风萧瑟,秋意渐浓。城外早耕的农夫早已在忙碌,城内私塾学府已是响彻朗朗读书声。

莫子灵如往常一样醒来,洗漱。今日却没像以往般去开铺门。

刘老已是坐在了那老槐下的石凳上,身前摆放着一把黑色铁剑。

“少爷,成功了?”感应着莫子灵的气息,刘老说道。

“成功了。”莫子灵笑道。此时的他,如同一个普通的市井少年,身上没有一丝修行者的气息。

莫子灵上前拿起那把铁剑,旋即挥舞起来,他体内没有一丝灵气,可较之以往,此时这套刘老教给他的‘浮山剑’却比从前更加有神韵。

满意的点了点头,刘老脸上的皱纹都是似乎少了许多。

百花巷今日如往常一般热闹,唯一不同的便是莫氏兵器铺的紧闭铺门。

莫子灵打开铺门,此时他已是将自己收拾干净,一件黑色布衣虽不名贵,看上去却有几分英气,其后是刘老。

许多街坊都相熟,看到此时两人的打扮,不禁纷纷问出声:“小灵,你们这是干什么去啊?”

“小灵刘老你们要出远门?”

莫子灵看了看身后的包袱,点头道:“我与刘老要去天都。”

众多街坊四邻纷纷惊讶,胡大婶一向心直,开口道:“你这孩子,天都那是甚好地方,勾心斗角,到处都会随时死人,留在百花巷怎么了?还有老刘你也是,你也跟着孩子瞎胡闹?”

刘老尴尬的笑了笑。

莫子灵感激的对着那围了过来,越来越多的街坊,躬身行礼,道:“诸位街坊的照拂莫子灵感激不尽,但此次我是去闯功名,闯一片天…”

跟随着许多送别,莫子灵与刘老踏上了驶向天都的马车。

马车行驶在官道上,离开了百画城。

莫子灵看着越来越远的城市,再次望向那遥远的东方,那里,便是天都。

百画城距天都三日路程,途经长灵城,瑜州城,出了凉州再行三百里,便是天都。

看着夜色下往后倒飞而去的秋景,莫子灵开口道:“刘老,距离院试还有多久?”

“少爷,院试还有三月多,咱们还有时间准备。”

“三个月吗?”莫子灵喃喃道。

“少爷,如今你的功法已经完成一破,三月时间,待院试开始时应该便能修至通天了。”刘老呵呵笑道。

点了点头,莫子灵平静道:“可还是远远不够啊。”

顿了顿,刘老欣慰道:“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

长灵城。毗邻陵河,繁华程度较之百画城不知胜出多少,驻扎在此的官方兵力也是足有万人,陵河辽阔无边,大小分流无数,所以长灵城又被称作渔城,各类水中产物、鱼类最多。过往商船也是络绎不绝。

马夫是位四十余岁的中年男子,是位地道的长灵人,却没有选择和大多数长灵人一样在河中讨生活,而是干起了赶脚的买卖。虽风尘仆仆,但所幸收入也是颇丰。

中年马夫一边向莫子灵两人讲解着长灵的风俗习性,一边挥舞着马鞭。

“吁…”马车缓缓停下,停在了城门口。

“两位,长灵城到了。”中年马夫跳下马车说道。

莫子灵与刘老走下马车,看着眼前雄伟的城池,颇有几分感慨。

城门有重兵把守,这倒是让莫子灵意外了下。经过一番盘查,两人踏入了这座城池。

“听说梁朝叛逆还在肆虐,近日钱家商号的商船被劫了,所以最近守城的士兵多了不少,这倒是增加了不少麻烦。”

两名商人打扮的中年男子经过,口中就在讨论着近日发生的事。

莫子灵微笑着看着身旁的刘老,笑道:“看来他们按耐不住了。”

刘老微微一笑,说道:“这是自然,虽说钱家首当其冲无辜遭了殃,但能让巡察司焦头烂额也会让他们很愉快吧。”

笑了笑,莫子灵与刘老向着南街而去。

如意酒楼,高有五层,在南街一带颇有名气,进出的客人大多都是走贩海产的商客,或者长灵贵人。

莫子灵与刘老来到这座酒楼中,大厅雅致的布置与豪华的装修令莫子灵都是有些惊叹,看来离天都越近,这有钱人便越多?

小厮迎上两人招呼,问道:“两位吃饭还是打尖?”

刘老点头道:“打尖,甲字十房。”

小厮微惊,更加恭敬道:“这边请。”

在这名小厮带领下,莫子灵与刘老来到三层房间外,比起二层喧闹的房间,三层的房间显得异常幽静,隔音效果也做得相当不错。

“二位请便。”小厮只是到了房门便停下,行了一礼便退了下去。

莫子灵轻轻叩了叩门,旋即推进。

理应来说房内不该有人,但此时却是有着一道身影静静坐在桌前,自酌自饮,饮的是清茶。

此人一身白衣,如同雪花般的纯白。就连腰间挂着的那枚长形玉坠都是纯白色。

如同一尊冰雕的雪人。

莫子灵自顾坐在雪衣少年身前,老刘站在门前,随手关上房门。

雪衣少年面容异常英俊,如同石刻般的五官完美无瑕,他的一双黑瞳盯着眼前的莫子灵看了半天,才叹道:“该来的终究要来。。”

“我如何能不来?”莫子灵微微一笑,面容有些嘲讽意味,道:“在长灵呆久了,说话都带着股鱼腥味。”

雪衣少年尴尬笑了笑,无奈摇头,接道:“你真的打算进天剑院?”

莫子灵沉默了许久,才道:“是时候了。”

“其实你来雪山宗也是好的。”雪一苦笑道。

“可雪山宗没有三生诀。”

……

沉默了许久,雪一微叹道:“难道非得选择这功法?”

“别无选择。”莫子灵认真道。

雪一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无法改变他的决定,旋即自怀里掏出一封黄皮信封,放在桌上,轻声道:“司级之下的名单全部在这。”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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