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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心情像吹了集结号

末班车颠簸在山路上,我给朋友们打着电话,杨汐在我前排座位有些眩晕,窗外渐渐被黑色吞噬,而我恨不得车快速奔向我家门口,然后我饱食一顿泄愤的睡一觉。

我在车上给胡桃打电话,他在陪师傅吃饭,不方便接听。给我发短信说在大竹的武馆学武,刚刚吃饭师父他们都在,不好得,不好意思哈。然后又打电话过来。

我跟小宇说汽车刚翻完盘山公路,正在山底的沥青路摇晃,回到家时估计都快八点了,而天六点半就黑了。她疑惑的问怎么这么晚回家,干嘛不待在县城,她在陪她弟弟玩。

在集市上有小学同学主动给我打招呼,谈吐有些咄咄逼人,他说大学生在深圳的工厂工作还不如小学生;邮局取款机处一位越来越有气质的女生,给我打招呼后问我记不记得她的名字,庆幸和她一样,断了联系的初中同学见面后还能叫出名字。

菜园里种马铃薯时,路过的大人总说我勤快,看来我是逆来顺受懒惯了。婶婶说我妈有两个儿子好幸福,而我妈总是刻意回避那些不为人知的失落。她指责我弟要是像我一样懂事就好了,省的她有想教训儿子的冲动。

我和巧珊彻夜谈论南北的文化差异,我说天亮我要去镇上赶集,我老家乡镇邻乡之间赶集日期是跳跃性的,我所在的乡镇赶集是每个尾数一四七号的日子。巧珊说甘肃的农村也有赶集,和我有相似之处也是分开的,看来南北之间挺默契。

她让我给她来点集市街拍,因此我在邮局遇到郭,出门第一件事是随手拍了几张照片,不过下次我会挑几个有象征性的地方,让她看看课本里形容的那种热闹,也许这是最原始的市井小民的生活习俗,希望你能喜欢。

我去大叔的摊位看他卖东西,旁边有个游戏厅,里面出来的人貌似是我小学同学,我们没有打招呼,他染了黄色的头发叼着烟,有地痞的气息,这种感觉在桌球室经常发生。

有大人和我聊一些无济于事的八卦,目的可能是审视我慌乱的时候会表现出什么样的举措,他们把我和他们的子女做对比,预测将来谁会更有出息,也好早日为规则买单。

屋后的院子我让弟弟用竹林当背景爆照,不然以后洗礼回忆时空白得连照片都没有,他心领神会的同意了。我和他在桥头的烧烤摊吃了串串,坐摩托去另外的镇上看望外公,我又让他和外公拍了张合照,外公说下次拍照应选好背景不然也不让我拍了,我敬仰他70年的经历,从他那里总会学到好东西。

小笼包,杂酱面,羊肉蒸笼,凉粉,糖糍粑是老街的小吃。我在集市上买了东西,超市里为弟弟买了点零食,晚餐自己动手,我用水煮鱼,手撕鸭,萝卜炖排骨,青菜,几瓶雪花啤酒犒劳自己。

和大叔干杯,希望他把烦心事忘得一干二净,因为我回来了,在学校的时候我们总是电话联系,爷爷奶奶逝世多年,他现在是家里的老大。

和弟弟干杯,希望第二天在学校能好之为之,想想期末考试该要怎样的结果,而不是像我当初一样有些胡作非为,愿你有梦为马。

和自己干杯,不为肝肠寸断,只愿你们需要的时候我来得及在你们身边,我回头的时候,你们并未走远。?你们是忙到不可开交的地步,还是显得有些无所事事。老朋友相聚时把酒言欢,曲终人散的空间行没形成落寞。

有时候机会眼看就要来了,你经常会有怎样的念头,会不会冲上去对某一个人拥抱,翻脸,表白,说声谢谢或者对不起。

俊哥在重庆解放碑用4G流量跟我我开视频,了解我回家这几天都在忙什么。

他说他除了聚会还是聚会,场合搞得太客套显得无聊死了,还不如和我瞎扯。我问他要是我在农村熏腊肉信不信,他疑惑我在玩自黑,非要看我家的腊肉,我在QQ空间发动态诠释他对我的怀疑。

重庆火锅的特辣锅底有没有满足你,你们重庆人总说北方的麻酱不过瘾。他说火锅有时是讨厌的东西,让他在中学时代脸上长了许多次痘痘。和他的重庆老乡龙少,在北京的雨夜第一次吃北方的火锅是用来抵御雨夜的寒冷;和俊哥是在高考后的匆匆告别。只是不知道我们下一次聚在一起会是多久。

我看到明泽天天秀美食,我就顺便调侃俊哥有些腐败的消费,城里真是风调雨顺要啥有啥,他满脸无辜的反驳他是山城棒棒军在城市里的伪装者,肆无忌惮的用父母的钱高消费其实蛮汗颜的,只是羞愧之心他日再报,别忘了给我尝尝你家的香肠。

看到吃货纵横的世界我无言以对。

我在家偶尔看美食节目学做菜,在深圳打暑期工的时候,白天工作晚上去超市买菜中午自己做饭,只是美食栏目学得东西没有派上用场,分量少外加时间太久,只好凭感觉炒菜;家里的液晶电视好看的电视台没有信号,没有无线网络,我就去附近的地方蹭网,下访谈或相亲或爆笑的综艺节目,只是它们并没有带来太多的乐趣。

巧珊说甘肃挺冷,他无聊的时候陪她侄女看动画片,而我在南方并不严寒的冬天在火堆前一边熏腊肉一边看特种兵之霹雳火。

有时觉得无聊透了。但我过得依旧开心。

青海的她和高中的小白在忙活关于考驾照的事,表哥时过半年突然联系我问我回老家没过年聚聚,高中的川富同学还在北京培训汽车美容,小宇说她要送我一样东西。我觉得自己有些不像话,山西的笔友阿莹在照顾小孩时,无聊的我非要让她跟我开视频;胡桃在老家县城武馆学武,我让她帮忙瞅瞅有没有临时工。看来我有些找抽了,可惜的是我妈又舍不得打我,一想到这个,害臊的想找豆腐块往自己的脸上扣。

不敢断言今后是农村人还是城市人,我只是尽量满足自己。家里四季的绿色蔬菜我知道怎么种植,知道适当的培育才能决定水稻的收成,知道看起来比我牛逼的人最后也没怎样,知道自己是被剥削的农民工的孩子,知道自己种的葡萄树因为虫害最终没有结葡萄,知道怎样把菜炒味道会好一点。而我不知道微商里面的东西到底有多少是假货,分辨不清别人帮我是不是另有所图,搞不懂内心燃烧的火焰时不时被冷水浇灭。

弟弟临近期末考试,帮不上忙,我就每天给他炒菜做饭。叔叔骑着电动三轮车卖东西回来,我就帮他卸货,陪他聊天。院子里的一个婶婶,手掌被竹签订了,我帮她用针挑出来。弟弟说他怕初三进不了尖子班毁了中考,可他自己想高中读书走远一点;叔叔说他不戴帽子会感觉冷,真羡慕像我一样年轻气盛;那位婶婶数落过我,帮她忙感谢过我,而过段时间她口中又是我的负面新闻。

和青海的她大抵聊了聊关于人情世故。可能大多时候我们都是强颜欢笑,或者害怕孤独吧,人前喧嚣,人后孤独发芽生根,而这不是另类。口头禅“穷在街头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我听在外漂泊的表哥说过,听创业有成的叔叔说过,听年过花甲的某领导说过。因为这些我们变得漠视,怀疑,欺骗,自卑,担忧,失落。

亲戚朋友久了不联系我只好春节抽空拜访,玻璃柜里的散文集抽空翻一翻,已经淡忘的中学时学过的折纸游戏偶尔把玩一下,和小孩玩一点脑筋急转弯,做一点市场规划看自己以后适合做什么工作。

我发现柚子叶烧热水洗澡杀菌除疮,发现有勇气面对刁难过我的老师,发现自己栽的虫草当补品作用并没有那么明显,发现自己快二十了还没有真正干成几件大事。

我自欺欺人的拿穿有警服的照片,去吓唬调皮的小孩,有的说和我一点都不像,有的居然叫我警察叔叔,看来我得收敛下自己的行为。整理中学时的旧书,里面有被我烧的洞,纳闷的是我那时并没有打火机,我想这里面肯定有故事。

巧珊的小侄女看动画片西游记,搭积木,在手背画画,唱儿歌;小宇的表弟居然和我同姓,他做鬼脸,玩滑板,用纸折五角星;让我怀念起小时候的那些时光,那群各奔前程的他们,那些快要出嫁的她们。

外公说你要给你弟弟塑造好的榜样。

小A说生活如此踉跄而我为何如此轻浮。

明泽说看你直言快语,说自以为是的秘密,真是一只性急的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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