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剑,泡茶,去医院看哥哥。这样重复单调的生活足足过了一个月。兰德才开始亲手指导艾琳练剑。一个月下来的熟悉,艾琳已经对这柄剑十分的熟悉了。每日保养,打磨,擦拭。艾琳都已照料茶碗一般细腻的手势操作。口中喃喃念着什么,好像与剑做心灵交流一样。正想像往常一样练习,但是却被兰德一把抓住。兰德取出一块丝巾系在艾琳眼睛上。
“别慌,就这样训练。”说完他又拍拍艾琳。
“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茶道四决吗?”
“和,敬,清,寂。”
“是的,和,不仅是Frieden(和平),还有Harmonie(和谐)的含义,这一切,都离不开Achtung(尊敬),这块绸缎遮住了你的视线,也遮蔽了天地。你只能靠自己和手里的这柄剑。这样,就能达到相互之间最佳的‘和、敬’境界。”
平静的下午,道场里总能传出多数人都能听到的练习声。白天泡茶,练剑。黄昏后去看望医院里的哥哥,树叶绿了又黄,黄了又红,秋天到了。艾琳在日记中这样写道:“我已经可以从简单的战斗攻击过渡到快速奇袭的状态。真是不可思议的奇迹啊,我已经逐渐达到剑客的程度,感谢我的师父,兰德。”
每天洗完澡,钻进大床上的被子里时,艾琳都要悄悄用笔记录下一天的心得,她憧憬着未来成为真正剑客的时刻,到那时,这本日记将成为二十世纪末剑士们的宝贵财富。虽然,艾琳正值春心萌动的年龄,但她已经从心底里树立起了对兰德的尊敬,完全屏蔽了非分之想。可是,两百来个日子里,一男一女,每日共处一室,艾琳脑中还是残留了一丝幻想,只不过这幻想只敢出现在梦中。然而,艾琳的心理防线不断被挑战。
第一片秋叶坠落的那天,她发现兰德不知设么时候也躺在床上。不由得耳热心跳,差点乱了分寸。兰德瞬间给艾琳吃了个栗爆。
“茶道要诀第三个字——清,Erhaben(清高),无论身为茶人还是骑士,不可有傲气,不可无傲骨,更不能为****心动而误了正题。”艾琳点点头,领会了师父的苦心。最后一片枯叶落下枝头,第一片雪花降临英格兰。严寒的日子,师徒俩也没有停止训练。而且比往常更加严格。大清早就要在寒风呼啸的空地上练习。虽说艾琳已经达到兰德要求的标准但是训练却没有任何放松的迹象。“一个秋天下来,你进步很大……”兰德回过头来,脸望着艾琳,语调温和而宁静,他忽闪着的双色眼珠在映出搁纱雪光。兰德说完第一句话,并没掉转回头,而是盯着艾琳的蓝眼睛继续说道:“亲爱的,你也许没意识到,你已经成熟了许多,不再是个小女孩了,这都是因为充分领略了‘清’字真谛的缘故。但是,要成为一名最完美的骑士,仅有清高傲慢的外表还不够。从今天开始,你要悟透一个‘寂’字,Einsam(寂寞),是茶道与剑术的最高境界,自古以来,出类拔萃的英雄无不生存在寂寞中,你要学会寂寞,首先得有能力无视诱惑。”一股热血涌上,艾琳仿佛看见了自己高踞巅峰的孤寂身影,山峰谷底,是万众仰视,是彩旗与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