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康在梅花林修炼临法,一天下来,瞪得自己眼睛生疼,一瞪就是两个月,逸康奋力拼搏,离三年之期近了。
一日,柳寅和武道子忽然脸色慌张的冲进来。
“小侯爷,速走”
“走不了的,师弟随我进藏身洞”
“小侯爷,莫听他的,事情紧急”
“师弟,随我进藏身洞”
柳寅和武道子争论不休,逸康皱了皱眉头。
“小侯爷,炎州军包围了茅山,说是茅山包庇逆贼,茅山道士用心险恶,竟然收留烈道门人”
柳寅沉声道,看着武道子眼中全是怒火,烈道门从烈道掌教刺杀太子那一刻起就是死路一条,敢刺杀皇室只有邪教所为,在大武国。邪教就是灭亡的象征。
“师弟,留下才是最安全的,炎州军封死了各个路口,敢闯路卡的只有死路一条”
武道子面无表情道,烈道门刺杀一事,必有蹊跷。
“小侯爷的身份,州军敢动手不成”
“师弟有什么身份?”
武道子冷笑道,柳寅语塞,竟是不知该如何回答。
“速随我有,不然州军就要上山了”
武道子继续道,逸康和柳寅用不上收拾,直接跟武道子往茅山深处跑去。
藏身洞立于百丈峭壁之上,武道子借用绳索才能上攀爬,柳寅抱住逸康却是几个跳跃,踩在峭壁上的落脚点,如履平地,武道子羡慕嫉妒恨。
“铁沦,让开”
茅山下一队上百的骑士被堵在茅山入口,为首官服大臣厉声道,茅山外的迷雾被人破去,数百米的山路像个脱光衣服的姑娘裸露在众人眼前。
“王太守,烈道门绝对没有谋反”
可笑铁沦还在为烈道门辩解,王太守叹了口气,身边的老者尖声叫道:“逆贼,滚开”
“杨公公,不,死太监,闭嘴”
王太守脸色一凝柔声道,王太守纵使爆粗口也是如此轻柔,只见王太守的衣袖飘动,老者脸上忽然一声轻响,一个红彤彤的巴掌印。
“你”
杨公公捂住脸气得浑身发抖,王太守刚才是如何出的手自己竟然都没看清,只是一番正经的生气。
“杨公公,嚯呦,脸上被谁打了哇”
王太守故作夸张的模样,杨公公咬紧牙关,眼中藏起狠毒的心思,微微一笑,安静的望着地面,目不转睛。
“铁沦,让开,州军例行公事,既然你不交人本官就自己来”
“莫不知好歹”
王太守柔声道,眼中充满厉色,铁沦叹了口气让开了路。
一队杀气腾腾的精甲战士下马上山,王太守撇了一眼杨公公。
“孩儿们,你们也上”
杨公公偏着赔笑道,鱼服秀春刀,十名锦衣卫也跟着要上去。
“慢,怎么会有锦衣卫”
铁沦眼神一凝闷声道,十名锦衣卫被他挡在路口,一名锦衣卫拔出秀春刀,直指铁沦。
王太守没有回答,铁沦胸口起伏不定。
“天卫逸家在精州拥立二皇子,胆大包天,太子殿下特让我等绑了贼子天卫逸康”
铁沦听完脸色发白,艰难开口道;“逸康还只是个孩子”
“滚开,没有牵连上茅山,全是你们祖师积德了”
杨公公骂道,锦衣卫推开铁沦,大张旗鼓的冲进山,气焰十分嚣张,只见一道道残影飞快上山,超过了那些州军。
“王大人,锦衣卫,您还看得过去”
杨公公得瑟道,王太守面无表情的望了一眼杨公公,袖子再次飘动,一个更响,更红的巴掌。
杨公公气成猪肝脸,王太守依旧是一副无所谓的轻笑。
“是锦衣卫上山了”
藏身洞的一名老道士脸色紧张,此时他正在操控一只小鬼,洞内上百道士面露古怪之色,忽然老道士口吐鲜血道。
“好家伙,是六品武道高手”
众人脸色大变,许多在外留有监视手段的道士急忙切断联系。
“锦衣卫,怎么会是锦衣卫”
一名年轻道士慌张道,整个藏身洞的气氛变得沉闷起来。
“锦衣卫隶属宗人府,一般只捕杀皇亲国戚”
老道士低声道,藏身洞内十几道眼光扫过逸康,柳寅微微有些紧张。
藏身洞十分安静,柳寅额头流下一滴汗,耳边忽然传来武道子的传音;“带师弟跟着我走密道”
柳寅转头望向武道子,武道子淡定的低着头,仿佛刚才不是他在讲话。
茅山内的一处山谷内气波动得厉害,百名州军与十几名红色道袍的道士拼杀在一起,炎州军皆是百里挑一的精英,武艺高强,内力深厚。
“吾门冤枉啊”
烈道门人拼命突围最后还是被斩杀干净。
公道自在人心,然并卵。
铁沦愤怒无比,明知烈道门是冤枉的,可又如何,半个天下都信太子的,说的太多,只能拖累茅山。
十名锦衣卫如同利箭往峭壁飞去,藏身洞的道士纷纷不敢多做反抗,被锦衣卫误杀,可没地申冤。
“各位下去,由杨公公辨认”
五名锦衣卫控制住峭壁的出口,八十几名道士排排站,杨公公辨认过后,根本没有逸康。
“禀杨公公,山下的路已经封死,山上找不到人”
一名高大的锦衣卫汇报道,杨公公面目狰狞,望着一群道士尖声道;“谁知道逸康去哪了?告诉杂家,重重有赏”
茅山道士们左右相望,不过无人开口。
杨公公眯着眼,这些道士以为不说就行了,自己可是有一百种方法让他们开口。
“公公,县城传来消息,有密探发现一个少年道士和白袍剑客”
有锦衣卫来报,杨公公大喜,不过眼珠子一转吩咐道:“留下一队人,以防被诈”
当日下午,逸康在县城四处露面,柳寅并已数名锦衣卫交手。
“小侯爷,够了,想必都已经追来了”
柳寅两眼微红,一是方才杀出真火,二是觉得天卫逸家竟然成了所谓的叛逆,逸康背着包袱望了一眼茅山,其实自己对他们是有感情的。
“不知道锦衣卫会不会迁怒到铁师叔身上”
走在路上逸康有些不踏实,锦衣卫的恶名可止孩啼,多少权贵闻风而丧胆。
“应该不会”
柳寅安慰道,最危险的小侯爷,怎么反而为茅山担忧起来。
两人夜行准备往北投奔天卫逸侯,走的是山路,此时杨公公率领百名锦衣卫连夜出城,武道子被挂在城门之上,浑身是血。
“放下武道长”
王太守闻讯赶来,柔和的脸终于有了点变化,是怒色。
州军将武道子救下,武道长的腿已经被打断,这辈子想站起来的可能性太小了。
“死太监”
王太守望着夜色,握紧拳头,眼中充满杀气。
两天后,逸康翻过一座山,发现前方的山谷多了一座小城墙,周边的泥土还是新的,李雷带他们路过时还没有,城墙封死了山谷,边上屯兵的营寨,营寨的数量大概有十八座,一营三千,这里竟然不下五万。
“舅舅,怎么?是要打仗了?”逸康第一次看到如此规模的营帐,根本看不到边。
“恐怕是了”
柳寅摊开地图,眉头紧皱,手指划过这座山,除了这山谷竟然只有一条官道可以经过。
“舅舅,我们走官道吧?”
“不行,太冒险了,锦衣卫肯定控死了官道,而且凭他们的耳目,很有可能,我们踪迹已经泄露了”
柳寅望着前方的城墙要塞,但愿这里只是新兵营。
夜色极深,城墙要塞只有两队十人伍巡逻,柳寅背着逸康纵入城内,此时城内安静无人,除了悉悉索索的脚步声,不见灯火。
逸康脸色微喜,随着柳寅在山谷急奔,逸康轻踩,大约跑到山谷的另外一边,逸康忽然一脚踩空,柳寅急忙掠过地面,抓住逸康,以免逸康掉了进去,这里竟然有战壕,而且还有股淡淡的血腥味。
“嗤”
逸康的包袱经过城墙时忽然被一根杂木勾破,声响不大却是足以将营地的暗哨惊动。
“呜呜呜~”
军号示警,柳寅背上逸康攀上城墙,无数的羽箭扑面而来,不过片刻,山谷内灯火通明,整齐的脚步声震天响。
城外的营寨奔出一列列穿戴铁甲的战士,柳寅二人瞬间被围死。
“上弓,杀”
黄甲将军站于大军前盯着柳寅二人面无表情道,铁甲战士举弓瞄向柳寅二人,逸康露出绝望之色,很快两人就会被射出刺猬。
柳寅睁大眼,使劲的拔动背后长剑,结果用尽全力长剑丝毫未动,连一点动静都没有,面临数万大军,神兵也不敢释放自己的气息,毕竟只是死物。
“逸侯爷,小人对不起你啊”
柳寅大哭,黄甲将军眼睛一眯淡定的举手道:“收队,演戏结束,三十息散去,归营睡觉”
柳寅哑口,大军散去,黄甲将军冲二人做了个鬼脸,也随大军离去。
“哥们,你们的黄甲大将是?”
柳寅拉住一名年轻战士问道,脸上的泪水未干,年轻战士急着离去敷衍道;“关兴将军,你们都不认识?难道你们不是他请的演员,说哭就哭,大哥好演技”
“是是,只是个关将军手下牙将出的钱,您慢走”
柳寅尴尬无比,战士急忙离去,没有去追究柳寅的话中的漏洞,关兴将军只是挂职锻炼,手下没有所谓的牙将,可能这两人不懂事,阿猫阿狗也当牙将。
柳寅带着逸康迅速离去,关兴在房中掌灯写信。
“将军,城外有锦衣卫求见”
房外亲兵禀报道,关兴刚刚提笔又放下了。
“锦衣卫,你去问他们做什么?没问清楚不准回来”
“将军,他们指名找您”
“混账,这里是军营,锦衣卫又如何”
关兴怒道,亲兵尴尬的退去。
“父亲,天卫逸康成功逃脱”
关兴提笔在纸上写下一句又立马将纸拿到等下烧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