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乔看了眼封面，说：“在他们阅览室翻到的，没贴标签，估计是谁落下的。”
沈亦晖点了点头：“纪实类，是你喜欢看的。”
姜乔心思微动，强自镇定之后走了过去，沈亦晖把书递给她，她接过，顿了顿，还是在他旁边坐了下来，随手翻着，说：“挺客观的，讲的都是近几年国内发生的一些大的新闻事件，作者是位记者，评论写得也很中肯。”
沈亦晖这才看了一眼封面上的作者名。
骆雨眠？好像在哪儿听过。
“今天结束得挺早啊。”姜乔又开始没话找话说。
这就是她担心两人分开后会渐渐淡了的原因。
自从上次去了市里回来，她能感觉到两个人的关系在缓和，可在为数不多的相处时间里，总是会面临这种安静的尴尬。
她有时候很怀念和沈亦晖一起窝在书房的日子，那时候他们也不会多话，各翻各的书，却从来不会觉得尴尬，反而是一种，最舒服的状态。
“嗯。”沈亦晖肩膀侧靠在床头的墙上，垂眸看她。
“考核还要多久？”低头盯着书封，手指在上面抠来抠去。
“已经结束了，明天出名单。”
“……是么。”
这么快……
姜乔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又把脸撇向一边。
她有些委屈，每次都是她在艰难地维持着两人之间的气氛，这个男人，只会用最短的词说最简练的话，一点也不顾及她的感受。
纵使她脸皮再厚，也有不想强装的时候。
比如现在。
沈亦晖望着姜乔别扭的后脑勺，看着那仍然潮湿、乌黑如瀑的长发末梢，晶莹的水珠正一点一点堆积，直至承受不了，最终从发梢滴落，打在那宽松的灰绿色体能T恤上，渗进皮肤里。
他伸出手去，拢起一缕湿发，在手指上绕着圈。
姜乔脊背一僵，缓缓回头。
沈亦晖还在绕着，一圈一圈，她的头发真的很长，坐在床沿上，头发只差几厘米就能挨着床。
姜乔被沈亦晖孩子气的动作弄得浑身不自在，可身体就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无法挣扎。
她看着他的手，看他随着缠绕的动作，手指一点一点顺着她的侧背往上爬。
直到……
沈亦晖用已经爬到姜乔脖颈处的手指在她的后颈处似有若无地扫了一下，姜乔不知他是故意还是只是不经意碰到了，但她已经毫不矜持地，浑身都颤了一下。
沈亦晖的手指顿在了半空，良久，才将整整一手指的头发松开，长发重新垂下，却已经变成了打着圈的弧度，像刚刚从烫发卷中摘下一样。
沈亦晖发现，自己身体的某一部分正在苏醒。
姜乔看了一眼垂到身前的卷发，又抬眸看他，艰难地开口：“你——”
“我该回去了。”沈亦晖移开双眼，忽然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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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车上，刘暮看着沈亦晖黑沉的脸色，奇怪地问：“团长，没见到小乔姐吗？”
沈亦晖语气不良：“开你的车！”
刘暮乖乖闭嘴，发动车子往家属区开去。
沈亦晖把手里的帽子和武装带往旁边一扔，双手在脸上搓来搓去试图清醒。
看来最近得少见这家伙了，居然会越来越把持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