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乔没想到来接她的人是刘暮。
这家伙，都被训成那样了还这么兢兢业业地替团长……家属服务啊？
知道他尴尬，姜乔也没多说什么，朝他笑了一下，打开车门把一塑料袋的东西往后座上一扔，坐进了副驾驶。
余光里打量了一下他的表情，嗯，眼睛还红着，还伤心着呢。
姜乔双手在膝盖上拍了拍，又等了一会儿，才问：“不开车吗？”
刘暮这才动了一下，他说：“小乔姐，咱聊聊吧。”
姜乔愣了一下，点头：“啊，成啊。”
可他们有什么好聊的？
刘暮看了她一眼，把车往南边开了去。
开了一会儿，车子在一处山坡下停住，刘暮下车，也不说话，径自就往坡上走，姜乔只好下车跟上。
上了坡，姜乔一眼望去，最近的建筑是一栋最外围的家属楼，刘暮已经随便找了棵树靠着坐下，姜乔走过去，也在树的另一边坐了下去。
“你知道啦？”刘暮问。
姜乔懂他问什么，点了点头，说：“嗯，知道一些。”
刘暮也点头，意料之中，他又说：“小乔姐，你帮我劝劝团长呗。”
“我啊？”姜乔有些吃惊，“我不行吧，我又不懂你们部队的规矩，要不你找找政委？”
刘暮低头笑了一下：“政委早找过了，要有用今天也不会被团长——”他没继续往下说，男人都好面子，丢脸的事多少说不出口。
“那他更不可能听我的了，”姜乔喃喃自语，“他这个人……”
刘暮偏头看她：“你的话他肯定会听的！”很是笃定的样子。
姜乔笑着摇摇头：“不是这样的刘暮，以前你们团长总说我最会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这个人，是挺没正行的，他一般不会把我的话当真。
“更何况，这是你们部队里的事，我插手就越界了，他不会乐意，而且，他说你不适合就有不适合的理由，我就算帮你去劝，最终也只会反而被他说服，而不会说服他。”
刘暮呆坐着，没再开口。
姜乔拍拍他的肩膀，问：“能告诉我吗，为什么想走？我记得你上次跟我说——”
“就是因为上次跟你说的，”刘暮打断她，“团长对我来说很重要，待我也好，可我不想一直被他护着。”
姜乔苦笑，叛逆少年啊这是？
刘暮却又说：“我身上藏着屠龙之术，就该去做屠龙之事，要不然，空有一身本领却无处使，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姜乔琢磨着这“屠龙之术”是个什么玩意儿，想来想去才确定刘暮只是把他身上的本事打了个类比而已。
“嗯……”姜乔想了想，“你说的也挺有道理的，就像让一个武术冠军去当健身教练一样，是挺埋没人才的。”
“我也不是自大说我有多大能耐，就是，反正不想被团长护着了。”
姜乔说：“可能你们团长觉得你还太小，不放心你一个人？”
刘暮笑着摇了摇头，把目光落在远处那栋建筑二楼最边上的窗户上，淡淡道：“这里能一眼看到团长住的那套房子。”
姜乔闻言惊讶了一下，放眼望去，一排排家属楼都是一模一样的构造，那天去找沈亦晖又是晚上没怎么记位置，这会儿听刘暮一说，才知道原来最近的那栋就是沈亦晖住的那栋。
刘暮腼腆地笑了笑，“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总喜欢来这里坐坐，看看团长家的窗户，挺管用的，看着看着就能平静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