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晖曲着长腿坐在沙发上，他今天没有系领带，领口开了两颗扣，军衬的袖子也挽到了手肘处，正双肘抵着膝盖把头埋在掌心里一动不动。
姜乔自觉地关门落锁，动作流畅半点不拖泥带水。
某人心情不佳，是她“趁虚而入”的好机会。
姜乔在沈亦晖旁边坐下，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他抬起头来，她歪着脑袋想去看他低着头的脸上的表情，看不见，就弯下腰去看，还看不见，再往下弯，再看不到，再弯……
直到她的头就快磕到旁边的矮几，沈亦晖才开口。
“再低掉桌子下面了。”
姜乔目的达到，咯咯笑着。
沈亦晖无奈，终于把头抬了起来，伸出一只手抵在她的头和矮几沿之间当起了肉垫。
姜乔很配合地拿脑袋撞了上去，明明很硬，却不疼。
沈亦晖没了脾气，手上轻轻用力，把某人的脑袋给提溜了起来。
姜乔一只腿蜷着放沙发上，侧身正对着沈亦晖，两眼放光，兴致勃勃地眨巴着。
沈亦晖呵了一声：“听八卦呢？”
姜乔厚脸皮地直点头，跟捣蒜似的：“刘暮那模样，都快哭了，跟小媳妇儿被轻薄了似的，你怎么他了？”
沈亦晖：“……”
半句话没正经。
沈亦晖站起身去办公桌上拿水壶，不搭某人的腔。
以前和沈亦晖在一起的时候，姜乔就总以调戏这位面瘫大神为乐，最近这习惯有死灰复燃的迹象，只不过现在的沈亦晖好像不那么情愿当俎下鱼肉的样子。
大号的军用水壶，里面的茶叶像是昨天的，茶水色泽看起来也寡淡得很，姜乔见他直接往饮水机里接上热水混合着之前的隔夜茶，仰头大口大口就喝了下去，眉头不由自主就皱了起来。
而且，明明见有喝进去两片茶叶，但就是没见他吐出来。
糙大兵。
“我也渴了。”姜乔突然说。
沈亦晖手上的动作一顿，说了句“等一下”就进了角落里的一道小门，里面传来水声，应该是洗手间。
再出来时水壶里已经干干净净，他没再往里加茶叶，直接走到饮水机前接上热水，这才重新走到姜乔旁边坐下，将水壶塞到她手里。
饮水机下方的橱柜里明明有待客用的玻璃杯，上次来的时候她就是喝的那种水杯。
姜乔把“共用水杯”看作是在走近某人的道路上又迈出的一大步，心情格外明朗。
“烫吗？”姜乔没话找话。
“嗯，凉会儿。”
“哦，刘暮到底怎么了？”两句话不离八卦主题。
沈亦晖瞥了她一眼，身体往沙发靠背上靠过去，拿手捏着眉心，淡淡道：“想参加考核，我没让。”
“参加考核？就他那身板？”姜乔心想没看出来这小子这么自我感觉良好。
沈亦晖倒是不在意，嘴角扬了一下，不作声。
姜乔想了想，又说：“他要想去你让他去试试呗，反正也选不上，不怕你这个司机给跑了。”
沈亦晖鼻息里哼了一声：“他选不上，他选不上就没几个选得上的。”
姜乔两眼一瞪，不由惊讶：“这么厉害？不可能吧，他不是就一司机么，平时也没见他训练，他怎么厉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