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晖抬手在孙淳北肩上拍了拍：“辛苦老哥了，我知道分寸。”
“知道分寸知道分寸，你知道个鬼的分寸，你这回要是不把姜乔拿下，老子一周给你安排个姑娘，你就等着瞧吧！”
沈亦晖哭笑不得：“孙大哥说你是咱团的资深月老，我看着怎么像资深老鸨啊？”
孙淳北脸一黑，懒得跟这个挖苦起人来没有下限的臭驴计较。
沈亦晖有些走神，没再说话，孙淳北看了看表，已经快五点了，眉毛又皱了起来：
“我说你就不能让战士们好好过个周末？”
没事就爱往训练场转悠，也就九连离团部最近，一天到晚被他这么盯着，都快神经了。
沈亦晖站在格斗场外，望着远处正在练习擒拿格斗的士兵笑了笑：“这不无聊么。”
孙淳北瞥了他一眼：“无聊？无聊就去给我会姑娘！”说完又自言自语，“无聊，九连的人要听见了非吐血不可。”
沈亦晖笑得更深。
他调来这里当团长的时候把一整团的人给折磨得够呛，现在虽然缓了很多，但余威仍在，只要他在旁边看着，训练总是事半功倍。
“多练练没坏处。”
“打住！我知道，平时不拼命，上了战场就只有挨枪子儿的份儿嘛，你这口头禅全团都会了。”
沈亦晖看了孙淳北一眼，没再说话，又看向远方。
孙淳北沉默了一会儿，语重心长道：“亦晖啊，说白了咱这也就是个常规部队，不能跟你的老部队比，你得悠着点儿，我虽然只是个政工干部，但政工干部不就是操心这些的么，你别把大伙儿逼太紧了。”
沈亦晖上一根烟早已抽完，此时又摸了摸口袋，孙淳北及时地递过去一包烟，沈亦晖抽出一根，孙淳北又把火机扔了过去。
沈亦晖埋头点烟，直起身后抽了一口，烟雾从鼻腔中喷薄而出，他才觉得舒服了些。
过了一会儿，沈亦晖说：“你说得对。”
孙淳北“哎”了一声，心想这小子总算说了句人话，正想说“那回吧”，也让小伙子们放松放松。
沈亦晖又忽然丢出一句：“所以我的老部队没有政委。”
孙淳北：“……”
沈亦晖在孙淳北再开口前丢下他叼着烟进了格斗场，孙淳北一口气憋了半天，叹了口气，拿出电话：“喂，三营长吗？我现在去一趟你的营部，你让老郭把我要的资料整理好，我顺便拿了……”
这边姜乔没想到训练场离团部那么近，车停在路边，远远的都能望见团部大楼。
刘暮把车停在了格斗场旁的路边，离得虽然有十几米，但姜乔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场上的沈亦晖。
他今天穿着作训服，就在离战士们几步远的地方抄着手站着，眼睛在那几排两两相对练习格斗术的战士身上游移。
姜乔饶有兴致地趴在车窗上看着。
过了一会儿，训练被叫停，沈亦晖疾走几步上前吼了一句什么，似乎话音刚落，姜乔也就眨了下眼的功夫，就看到沈亦晖已经把自己跟前的一个战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他的手臂锁着对方的喉咙，地上的战士看起来痛苦不堪，一只手不停地捶地，把泥地里的污水溅得到处都是。
姜乔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