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家撤了，姜乔和沈亦晖也就没再多待，差不多十一点的时候沈亦晖就取来两人寄存的外套，去了停车场驱车离开。
姜乔今晚并没有喝多少酒，此刻却被车里的暖气一烘，人也变得懒洋洋热乎乎的。
她一手撑着车窗扶住自己的脑袋，歪着头欣赏着正在专心致志开车的沈亦晖，越看越觉得好看。
这一幕有点熟悉。
当初她在M市与他重逢的时候，也是坐在他的副驾驶位上。
那时候的她也想看他，却又不敢，只好偶尔见缝插针地瞄一眼，当时，她已经觉得满足得不要不要的了。
而此刻，她已经可以名正言顺地，坦然自若地，贪婪迷醉地，盯着他看了。
沈亦晖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偏过头来朝她笑了一下，姜乔立时浑身一个激灵，有一种被秒到的感觉。
不知是夜色醉人还是人自醉，姜乔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等她再次醒来时，车已经停了。
她迷迷糊糊地看了眼窗外，似乎是在某个路边上，周围没什么建筑，倒是有很多低矮的绿色植物。
她再往前面的挡风玻璃看去，才发现沈亦晖此刻正坐在车前盖上，似乎在抽烟。
她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又从包里摸出手机看了一眼，马上就快到十二点了。
沈亦晖听到动静回过头来，姜乔已经下了车，她绕过去在他身旁坐下。
“醒了？”沈亦晖掐了手中的半截烟，“怎么不穿外套？”
说完就回了车里，把她的羽绒服取出来替她套上。
姜乔没说话，只是点了下头，过了一会儿，问：“还有吗？我也想抽一根。”
她其实已经很久没抽烟了，因为医生叮嘱过，沈亦晖管得也严。
不过，她更知道他们都是那种心情沮丧时才会想抽烟的人，当她看到沈亦晖一个人安静地抽烟的时候，心情自然不会好。
她当然是知道他为什么心情不好，她始终，还是给他造成了困扰吧。她想，她是不是该说一句“要不你回家吧，过来年再来陪我”，可话到嘴边，却始终说不出口。
她觉得，自己变得贪心了。
她在等着沈亦晖给她掏烟，却不想他只是低头笑着，从衣服内袋里掏出一个空烟盒：“抱歉，没了。”
然后捏住她的下巴：“你还想抽烟？”
语气里带着淡淡的宠溺和责备，姜乔双眸一垂：“就你烟瘾能犯啊？”
沈亦晖没说话，捏着她下巴的手却也没放松。
姜乔抬眼看了他一眼，然后就被他吻住了。
他的嘴里有淡淡的烟草香，毫不保留地度到了她的唇齿间，姜乔像是被人投喂了罂粟一般，不知餍足地品尝着。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轻轻放开她，问：“还犯么？”
姜乔看着他，圈起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沈亦晖自是对她的主动很受用，却也没有纵容她为所欲为，下一秒就重新找回了主动，把她放倒在了车前盖上，扣住她的手，低下头去。
四周空无一物，寂静而宽广，他们就这样，躺在黑夜星辰下，缠绵地亲吻着对方。
直到不远处突然“砰”的一声，一簇烟花在空中绽放，紧接着天幕下开起一朵朵绚丽的火树银花，沈亦晖才渐渐放开怀里的人。
他的唇上沾着水光，她的长发有些凌乱，他的领带被她扯歪了，她的脖子上留下了他浓情时的印记……
他一手撑在车身上，一手捧住她的脸。
“新年快乐。”
姜乔勾住他的脖子：“新年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