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暮在专心开车，闻言扭头抿嘴一笑：“嗯，暮鼓晨钟的暮，姜小姐还记得我？”
姜乔直觉这个叫刘暮的小同志心思单纯直率，她说：“我叫姜乔，你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刘暮“哦”了一声，又补了句：“我是团长的司机。”
姜乔看过来：“专职司机？”
刘暮想起下午才接过他们，答她：“嗯，不过政委老是跟团长借我，他总有很多要用车的地方。”
姜乔讪笑，难怪。
刘暮直接把姜乔送到了沈亦晖所住的单元楼下，并指了指二楼最边上那扇亮着灯的窗户，说：“就是那里，你自己上去可以吗？”
姜乔点点头，道了谢，走进了楼梯间。
刘暮手指在方向盘上点了几下，他能猜到团长待会准会打电话让他把人送回去，但他想了想，还是发动车子先走了。
他又不是团长肚子里的蛔虫，对吧！
姜乔走上二楼，往右一拐，走过几户人家后终于站在了那扇门前。
隔着房门，她能听到里面传出来的电视机的声音，她顿了顿，这才在门上敲了两下。
她听见电视机的声音戛然而止，漆黑的夜里除了虫鸣蛙叫，还有她的心跳在打鼓。
咚咚，咚咚，咚咚。
门开了，沈亦晖嘴里叼着根烟站在门后，常服的扣子解开了两颗，随意地敞着，似乎没有料到她会找到这里，表情明显一愣。
“有事？”
“有事。”他明知故问，姜乔腹诽。
沈亦晖站着没动。
“不请我进去？”姜乔左右看了看，“要在门口说吗？”
她被盯得手心冒汗，却故作镇定。
僵持了几秒，沈亦晖缓缓放下扶在门上的手，转身进屋。
加上此刻，今天已经是她第四次见他了，这个男人惯会忍耐，而她已经沉不住气了。姜乔在心底叹息一声，走了进去，顺便带上了门。
客厅很整洁，除了矮几上的遥控器，没有任何零碎的东西，沈亦晖没有坐下，只在客厅中央站着，姜乔也没有走近，而是靠在门后盯着他看。
沈亦晖想到晚饭时孙淳北的嘱咐，搓了搓脸，说：“姜从安是吧？”
姜乔没出声。
沈亦晖顿了两秒，转过身看向她。
她也看过去，紧紧攫住他的一双眼，手上开始动作。
她将长发往耳后拢了拢，顺到一边，露出白皙修长的脖子，一步一步走向他，顿了顿，轻声说：“不是。”
沈亦晖垂眸看她，她仰着头，又微微将头歪向一边，半边脖子袒露在他面前。
沈亦晖想起今天上午她在卫生队的走廊上，也是这样，站在离他很近的地方，高高仰起头，他当时喉结就滚了两下。
沈亦晖偏过头去，不经意地轻哼一声。
真是一点没变，一如既往的狡猾。
他以前很喜欢她的狡猾，但此刻他却是强忍着愤怒。
沈亦晖扔掉烟，将手慢慢伸向那拢长发，如丝的黑发在他指间游走，似有若无地触碰着她的脖颈，触感陌生又熟悉。姜乔也将目光移到了那只手上，看着它轻抚自己的秀发，却似乎是在抚摸她的身体，温柔至极。
姜乔觉得，她的呼吸更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