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打算去找沈亦晖确实是姜乔临时起意。
当她拿着俞成墨给她的生日礼物,意识到今天是自己的生日时,不知为何却突然联想到了这几天沈亦晖对她的不闻不问,顿时委屈之情堵也堵不住,直往外冒。
她自己都把自己的生日给忘了,可是俞成墨记得,他呢?
她突然就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也不想坐以待毙,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唯唯诺诺的人。
之所以这段时间里周身都充斥着不安定的因子,搅得自己心乱如麻,只是因为那个男人她实在舍不得放手,这份忐忑让她放任了现在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的滋长。
可她受够了。
到底不是那种忍辱负重的女人,她想要干净干脆的感情,一直都是。
姜乔故意把飞机票订在了下午五点,如果沈亦晖在这之前联系她,她可以顺着话说那我去找你过生日吧,然后假装马上订票,飞去他身边。
她给他和自己都留了最后一个机会。
可直到她办理了登机手续,拿着机票证件站在安检口,离飞机起飞只有半个小时了,仍然没有沈亦晖的任何消息。
姜乔悲从中来,连飞去找他问个清楚的心思都没了多少,只觉得自己好似一个笑话,又像一个死缠烂打的女人,想要破罐子破摔。
她什么时候堕落成这个样子了?
几乎是有些慌乱的,她掏出手机,直接把电话拨了过去。
第一个电话,无人接听。
第二个电话,仍然无人接听。
第三个电话,号码刚一拨过去姜乔就受不了了。
她站在空旷的,人来人往的候机大厅,对着无人接听的电话吼:“沈亦晖你什么意思?!不想要我了是不是?!不想要我你吱一声啊,还怕我姜乔死缠着你不放吗?!我还没不要脸到那种地步!”
……
周围的旅人向这边投来好奇的眼光,姜乔却旁若无人,对着电话又哭又喊,直到发泄累了,心里却舒畅了不少,神志也找回来了一些,这才发现电话里根本没有那熟悉的“嘟——嘟——”声。
她突然就愣在了那里,本来因为又哭又喊呼吸早已凌乱又急促,此时却一点声响都没有,周围也像是突然就安静下来了一样,姜乔的耳朵里,只有电话那头轻微的呼吸声。
姜乔就在那微不可察的呼吸声中,无声地流着眼泪,大颗大颗,每一滴都砸在了她心脏最脆弱的地方。
眼泪流着流着,她终于听到了那个长久以来她想得念得快发疯了的声音。
沈亦晖说:“乔乔……”嗓音温凉而低沉,清冽如水。
姜乔终于控制不住,委屈地呜咽出声,抽抽噎噎间还不忘回应着他的呼唤。
似是听到了背景音,沈亦晖说:“你在哪儿?”
姜乔擦掉眼中泪水,说:“机场。”
她并未说她要去哪儿,他却似有所感:“我去接你。”
姜乔泣中带笑,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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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乔下了飞机就立马开机想要给沈亦晖打电话告诉他她马上就出来了,电话还没拨过去,却收到了他的短信。
“我在休息区的咖啡厅,等你。”
姜乔望着手机屏幕上的那句话,眼光在那个停顿处停了好一会儿才咬着嘴唇继续前行。
她告诉自己,姜乔,先不要高兴,不要自作多情,也许人家只是无意间多按了一个标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