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座上的人终于动了动，他微微掀开帽子，看了眼副驾驶上的人。
姜乔和那双迷瞪的眼睛对上，显然对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这才知道，原来刚才司机师傅开口时他根本没醒啊。
虽然警察一脸疲惫的样子多少让姜乔赶到内疚，但她见他看过来，仍旧立马重新解释了一遍，然后求助地看向他。
男人看了她几秒，最后“唔”了一声，算是回应，又盖上帽子继续睡觉去了。
司机师傅爽快地答了声“好嘞”，车子开始往市一医院的方向疾驰而去，姜乔放下心来，心底泛起一股暖意。
她从后视镜里又看了一眼后座上的人，他看起来应该挺壮实，窝在狭小的空间里睡觉应该不会太舒服，能睡得这么香，估计也是累到极致了吧。
但他仍然帮助了她。
姜乔嘴角微翘。
好像这次回国，她开始遇到一件又一件的好事，难道自己转运了？
那个十五岁被人唤作“扫把星”的女孩儿，那个这些年诸事不顺艰难前行的女孩儿，那个给自己的心铸上铜墙铁壁的女孩儿，从回来后见到沈亦晖的那一刻开始，就变得越来越柔软。
她开始接受这个世界，所以，这个世界才开始给予她善意吗？
不论怎样，她终归是比以前好了。
姜乔看向车窗外漆黑的夜空和零星的路灯，最近这段时间萦绕心头的雾霾消散了不少。
是啊，终归是比以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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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医院，虽然知道对方不会回应，姜乔还是感激地向后座道了声谢，开门冲了出去，直接往急诊室的方向跑去。
俞成墨还在急救室，陈姨一脸焦急地在楼道里踱来踱去，听到脚步声抬头，见姜乔正跑向她，也朝她跑了过去，拉着姜乔的手又开始抹眼泪。
姜乔心下一凉。
看来这次很严重了，要不然陈姨也不会吓成这样。
姜乔扶着陈姨往急诊室门口的椅子上坐下，询问了一下具体情况。
陈姨情绪不大稳定，但断断续续间姜乔还是大概听懂了。
原来昨晚俞成墨应酬到很晚，回来后也醉得不轻，他不让陈姨伺候，自己去洗了澡，就往床上一躺，睡了过去。
陈姨给他准备了醒酒汤他也不喝，怕他不舒服嘱咐他吃了药再睡他也不听，直到半夜里陈姨被陶瓷摔碎的声音惊醒，冲到俞成墨房间才发现他心脏病发作，正半倚在床头急促又困难地呼吸着。
陈姨哭着说：
“我进去的时候他眉头蹙得紧紧的，手死死按在胸口，看样子心悸胸闷得难受，好像下一秒就会停止呼吸似的，吓得我整个人都动弹不得，后来还是俞先生说了120三个数字我才反应过来叫救护车，也不知道他当时是怎么发出那样的声音的。”
说完又把头埋进手掌里，肩膀抽动着，继续哭。
姜乔望着手术室门上亮起的灯，心中也是一片空白，不知道那盏灯灭，她会听到什么样的声音。
陈姨还在哭，姜乔有些烦躁，就近找了个吸烟区吞吐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