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归正拿药水涂抹在自己的手臂上。
黑色的颜料，在药水的擦洗下，很快就变成了黑乎乎的一团。
她擦洗的动作慢了下来，只剩下那条猩红的蛇信子。
季归一阵怔忪。
做了这个行当，就像她跟赵婷说的那样，很多时候，需要晚上跟客户见面，她也尽量的安排在公众场合，找助理一起同行。
虽然公司看在楚霁琛的面子上，给她安排的项目会相对好一点，但客户的人品，公司是保证不来的。像黄志刚那样的男人，她遇到不少。
楚霁琛有时会愤怒，但她也一再保证，自己能应付。
虽然有了她保证，楚霁琛还是会尽量抽出时间来保护她，实在走不开，也会安排助理过来接送。
但如今，少了楚霁琛，公司是不准备让她好过了。
这一点，就连晓冉都看出来了……
季归苦笑笑，在蛇头上滴了几滴药水，将最后的蛇信子也擦洗了。
半晌，岳晓冉听到从浴室传来幽幽的声音：“今天是例外，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
然后，便是水流哗哗的声音。
岳晓冉知道季归脾气倔，也不再劝下去，叹了口气，起身回了房间。
洗完澡出来，季归回到房间，掀开被子躺了上去。
尽管时间已经很晚，但她却睡不着。
肚子一阵一阵的抽疼，季归翻开手机，看着上面的名字，手指选在拨打键的上空，但迟迟的，没有落下去。
想想还是算了。
她将手机放回床头柜上，关上了灯。
叮咚一声，泉水滴落的声音，手机的信号灯一闪一闪，有消息发过来。
季归打开一看，是楚霁琛的微信。
——等你冷静下来，我会跟你解释。
季归哼了一声，将手机直接关机了塞在枕头底下，睡觉。
心里堵得慌，导致她做了一夜的噩梦。
第二天，季归正常上班，小优过来跟她说，赵婷辞职了。
季归挑了挑眉，微微讶异了下，但没说什么，看过小优的进度表以后，吩咐她继续盯着。
然后，她开始整理手头上的事务，忙了大半个早上，才发觉自己连口水都没有来得及喝。
她想叫小优帮她冲杯蜂蜜水，但抬头才发现，小优不在位置上，估计又出去跑项目了。
现在她们这个小组，更精简了……
季归唇角浮起一个无奈的笑，拿了杯子自己去茶水间，但才到门口，就听到里面有人在说话，仔细一听，主角还是她？
“有那么豪的老公不要，折腾什么劲儿啊……”
“就是，什么高级设计师，还不是靠着楚霁琛才上位的，没有楚霁琛的撑腰，她就什么也不是。这会儿回来显摆她的能力？哼，我看她是要混不下去咯。”
“对啊，我才不要跟着她去做接盘侠，好不容易混出头，才不要当炮灰。”
“哦，说到炮灰，我看那个新人挺倒霉的，才跟她一天，今天就辞职。哎，真惨哦……”
季归在门口听了好一会儿，这会儿才走进去：“Lily，你跟我那会儿的时候，怎么就没见你辞职？抱着我的大腿，不是挺好上位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