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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神之殇 命运与曙光之章

“很好,又是一个平安的日子。”舞完一套剑法,光长舒了一口气,几天下来都很平安,只是偶尔掠过的神力,令他喘不过气来。

拿到决光之后,光感觉到,自己原本成长缓慢的掌握元素之力,提升到了新的速度。这大概都要归功于决光,但是他的力量太弱,所能发挥的非常有限。

天边飘散来一阵金色的波纹,带起一缕微风,吹起光的头发,“这种颜色,这种力量,这是……”忽而,光瞪大了眼睛。

他飞速转身,“暗,快!快把颜藏起来,不要……”他说不下去了。

刚起床出门的暗,以一副半朦胧半惊恐的表情盯住了光,准确来说,是他的背后,那里,有个男人,有着金色瞳孔的男人。

“神皇。”光转身,面对这个可以毁灭世界的存在,不再有以前的恭敬,因为,他将决光驾在自己身前,对着给予他决光的神皇。

神皇,存在于传说中的神,即使其它的神死了一批又一批,他也依然存在,他见过的,可能比你的想象还要多。现在的他,表情上看不出任何的不对。

“这才几天啊,就让你失去了对我的尊敬,让你可以拿武器对着我,你忘了,这把决光,是我给你的吗?”

光的表情非常慎重,也许他根本没有力量与他对抗,但他决不后悔。

“教会你这些的,是她吗?!”

神皇几乎不属于神,他是皇!举手挥袖间,小木屋,连同其它一切不属于神界的死物,全都不见了,屋子里,只留下一个满脸惊愕的颜。

“是妖啊!神界自古以来,未有一妖敢越界,但是我记得没错的话,你在这里,已经住了七日了吧。”

“什么!”光的眼睛立刻瞪圆了,如此说来,从一开始,他就已经知道了。

“的确,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她来了,有妖来到神界我为什么不会欢迎呢?这可是万古以来头一遭啊!哈哈!我记得没错的话。”

神皇俯下身子,耳朵贴在光的耳边,“完…完全动不了。”

“你说,我为什么不杀她呢?给你个机会啊,不想死的话。就给我——杀了她。”

“绝不!”“那么,你来吧。”他看向暗。“我也不会的。”“你连杀她的力量都没有!”

“还是由你来吧,给你决光,自然要用上。”“我说了!我……我这是。”

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涌了进来,“杀了她,杀了她……”光自己的声音在脑中回响。

“是你?你,为什么,可以,操纵,我的想法?啊!”

“小光!不要!小光!”

“身体也好像……”思维的激烈碰撞使大脑头疼欲裂,那是一种直接精神上的痛楚,现在,他自己与自己的肌肉在碰撞,这是如同身体各处都在撕裂的痛楚,这是比五马分尸更加的难受。

“杀了她,杀了她……”

明明是自己的意志,却又在违背自己的意志,光的精神好像一张纸,在被蹂躏着。

“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就能解脱了。”

光的身体各处,无不在进行着战斗,可能两根相邻的肌肉纤维,都因不同的命令而扭曲在了一起。

“哥,哥哥……”

“小光,小光!求求你放过他,不要,不要伤害他。”颜,一直在哭泣,这一时刻,他已经流下了比以往三百年更加多的泪水。

光已经跪倒在地上,双手揪着头发,却一声不吭。

许久,他转过来,露出了那几乎变形的脸。

“杀了她。”这话,自光的嘴中说出。

他站起来了,抓起了决光,向着这边走过来,虽然步伐缓慢。但他,走了过来。

神皇的嘴角,弯起了一丝弧度。

“不要,哥哥,你不是要保护嫂子的吗?怎么……”“让开!”冰冷的语气凉透了暗与颜的心,即使把暗推开,颜也毫无动作,如果这一切真的发自光的真实想法,再阻止,也是没有用的了。

光举起了决光,高耸笔直到似乎要伸入天际,出炉没多久的决光,泛着金色的光泽。

因为之前的挣扎,现在的光,被汗水浸湿的头发几乎遮住了眼睛,脸上也是同样的汗水,脸颊就像是憋气憋的太久呈现酱红色。颜就这样看着他,因为时间不多了,多看看他也是好的。

“对不起,也许以后,你再也等不到我了。颜,再次见到你真的,很开心。”

“小,小光!”

……

整片无尽黄昏原上回荡着颜凄厉的叫声。那一个动作似乎已成定格。这一动作,这一行为,谁也没有想到,光将决光,插进了自己的胸膛,连控制着他心神的神皇,也没有。

“虽然和预料中有些不太一样,不过,你做到了。”

“哥哥,他,居然真的摆脱了神皇的控制,我,到底能不能做到呢?”

明明身边还有可以轻易毁灭她的力量,可是他也拼命的想要冲上去,但是,那种力量根本不是她能抵挡的,她只能看着这一切。

血液,自两边的伤口处涌了出来,麻布的衣服,被浸润湿透。初露锋芒的决光第一次沾血,却是自己主人的血。其它的神器,可能一辈子也做不到。

“没想到,他居然做到了。”万神殿中,看着这一影像的众神,无不在感叹,虽然控制光的行为去杀掉一只小妖是很简单的事,但完全用一半得自己战胜另一半自己,在场的众神,似乎也不能够有谁做到。

“世界树的指引,希望你能顺着这条艰苦的路,一直走下去吧。”智慧女神的口中,轻轻呢喃着。

……

“不要!颜!不要!”决光将颜给完美的撕开了,如用剪刀剪掉一张照片一般简单而整齐。在噩梦之中,光被惊醒。

眼前的第一抹景色,是正在回头的颜,她眼角的泪痕,清晰可见。

“小光,你终于醒了啊。”颜笑着,却又从两边,挤出两行泪水。

“看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颜被决光斩杀的画面,历历在目,刺激着光的大脑。

“小光!(颜)”沉默了一会儿后,两个人同时开口。被打断了,两个人的脸上似乎都有些莫名的出现了红晕。

“我想……”再次同声的两人又说不下去了。“小光,这次无论如何如何我一定要说下去,也许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你说吧,我听着。”光的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刚遇见你,那时我还小,不懂得什么,只是单纯地以为想要跟你呆在一起,这三百年来我也没明白,但是就在再次见到你的一刻,我就已经能确定了:我喜欢,不,我爱你!”

“现在说爱是不是有些太早了呢?但是,颜,我也爱你啊。”

简单的话语,象征着两人纯洁的心境,一句普通的话,却是他们最直白的心声。

无言,无声而又直白,相拥的两人,就像是在倾诉着三百年的思念。

夕阳,也许是曙光,半落的斜阳虽被称作黄昏,可同时也代表着黎明。

那一抹阳光,从木屋顶上的缝隙中照射进来,暖融融的,似乎这阳光,不曾有这样的温度。

“遇见你,我真的很高兴。”颜是笑着说出这段话的,眼角那幸福的泪水,未曾消逝。

“发生什么事了,神皇他是放过你了吗?”

颜摇了摇头,“在看见你那样之后,他什么也没做,就离开了。”颜的脸上似乎有些忧愁。

“没关系哦,如果再来一次,我也不会让你受伤害的。”

“我不是担心这个,神皇看起来是不会杀我的,是你的伤势。”

光的伤口其实还是非常疼痛,这一时刻他几乎没有感觉,因为重逢和劫后余生的喜悦。

几乎是依偎在光的怀里,颜的脸上的羞红更令她美丽,同时,她也尽量不碰到光的伤口。

……

终是没发生什么,两人完全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一丝都没有,他们认为,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哪怕是安静的坐着,也是一种幸福。

不久,有一位神过来,同时也是神皇的使者——智慧女神雅典娜。

神与妖虽并不那么注重外表,但是绝大部分以人类的眼光来看都是人上之人。拥有一头紫色长发的智慧女神,连颜见了都自认为不足,虽然并不是最真实的情况就是了。

“你,你是!”再次辨认出智慧女神的样子,颜的一部分记忆似乎被唤醒了,她曾经见过这位女神。

“想起来了吗?那也是神皇不杀你的部分原因。”

被神尘封的记忆打开,她是见证着光和暗被带走的一幕,自然就是见过神的,但是神却并没有杀了她,只是让她失去了部分记忆。

“被世界树所选中的,不仅仅是你们兄弟两个,你也是。”她的温和眼神先是落在光的伤口上,最后落在了颜的身上。

“神皇不会杀你,但是我不知道他会怎样做,总之,一切小心为好。”

光点点头,三百年的生活中,众神的各种情况他也了解一些,这位智慧女神的身上可能会有些秘密,但却是一个值得信赖的好神。

智慧女神轻轻挥动她的手臂,一把金色神杖形状的光元素粒子跳动着,凝结着,最终凝结为一把实体的神杖。此过程名为灵魂幻化。

当神器或妖武与主人契合到一定程度,便可以让其以一种符号的形状附着在灵魂之上。在经历了死亡之后的轮回,有极少数的武器能够随主人一同转世,曾出现过,一位妖族天生拥有妖武,之后却被鉴定为一位死去的神的神器,于是一位妖界的的天才便这样遭受排挤而死。

如果光和决光多战斗几次,也能够做到这样。

神杖上开始凝聚出光芒,治疗的神术对于不善战斗的智慧女神来说再简单不过,闭眼轻轻将发光的神杖点在光的伤口上,一阵刺眼的光芒过后,光的伤势几乎就全好了。

“这是……”不仅伤势全好,痛楚立刻消失外,光还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内,多了一种莫名的力量,对于现在的他来说,非常强大。

“以后可能会有用,省着点应该够用两次,你的身体,暂时承载不了太多。”“谢,谢谢。”

说出感谢的并不是光,是一旁半天没有反应过来的颜。

“伤好了的话,神皇会找你去万神殿,只有你一个人去。”

智慧女神所做的,已经超出了神皇交给她的任务,她也做了该做的。虽然有一些东西他们很想知道,但现在根本不合适。

“希望你们能渐渐明白,你们将要面对怎样的未来。”智慧女神伴随着别有深意的一个回眸离开了。

……

“没关系的,相信我吧,这三百年已经过来了。没有什么再能阻挡我了。听说,极少数真正相爱到刻骨铭心的两人,会将对方铭刻在自己的灵魂里,哪怕是轮回转世,他们也会在人群里,第一眼看到并爱上对方。”

颜已经将光最后离开时所说的话记录了下来,“小光,无论如何,一定要相信我,我会做到的。”泪水,浸润在纸张上。

……

“什,什么,不,不可以!”

“这是我给她的选择,也是她自己的选择,因为她的选择,你现在只有一个可能了,否则,她将因你而死!”

影像上颜孤独落寞的背影,如同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光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起,这一刻起,他痛恨着神皇,“我答应你,只要结束一切就好了吗?”

披头散发如野人一般的光,离开了万神殿,回到了小木屋中,他找不到颜了。

他的手掌握紧了决光,似要将其捏扁,他做不到,但是,他必须做到。

“那个年轻的孩子似乎是恨上你了。”

“恨就很吧,多一个动力源也好,那样的事,我也只能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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