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符道:“小子好狂妄的口气,能从我们两人手底下逃脱,说明你有这个价值让我们一会。说大话的人向来都是我所厌恶的,尤其是你这样年轻的人。”
黑印走了过来,他对白符道:“眼前这小子古怪,不可大意。”
白符明白他所指,又向着天玄大喝一声:“喂,小子,你到底什么身份?如此宝物,仙剑门如数家珍,怎么会在你的身上?”
天玄不慌不忙道:“我的身份就是一个修者,专门捉拿凶恶卑劣之徒。”
黑印邪笑道:“好啊,能有这样的本事的人,我好久都没有遇上了。既然你想当人们口中的大人物大英雄,我就姑且给你一个机会。”
天玄道:“机会倒是难得啊,如果不好好表现,让两位再次失望就是我的过错了。”
白符怒气一动,再次祭出符文法阵,蓄势待发。黑印亦配合施法念动咒语施展开来,黑龙魔印快速翻飞,天玄在上面固定身形,任其摇晃窜动飞奔。此刻见状,天玄丝毫不把两人的手法放在眼里,怒火再次上升,黑印念动秘诀,突然大地震动,山石崩落,从地底被牵引而出的巨大石块由地面直冲而上,白符念动‘魂之咒,灵诀’符文飞快的贴在了竖直向上冲击的石块上,待石块冲到天玄身围之刻,白符抓住机会念动‘火之咒,焱诀’,随机听见符文引爆石块的震耳巨响。石块碎裂,击射四面八方。
天玄镇定道:“如此能为,难道是为了给我庆祝死而复生,你们也真是舍得。”
听不下去天玄讥讽之语,白符再次祭出‘火之咒,焱诀’,这次他接连引爆了天玄周围的巨大石块,黑印同样加快了对魔印的操控。魔印居然缩小到手掌大小,天玄就无立足之地,只好动用真气抽身散射躲避爆炸而来的冲击波。爆炸的范围逐一而发,席卷了大半个野风林,而此刻天玄飞升高空之上,黑印收回了黑龙魔印,两人同样飞身上去。见两人直追而来,天玄却没有直接对上两人的猛烈攻势反而佯装逃跑之状,两人急切追击而来。白符口中念出‘毒之咒,羽诀’又祭出一道符文,此道符文的追击速度一点也不逊色天玄的云移千里。
天玄还有心思玩趣道:“哎呀呀,这下要逃命了,遇到两只饥饿的野狼,我这只玄鸟不是你们的口味啊。”说归说,天玄脚下的功夫也不得不加快了,黑印白符的速度亦是陡增。三人功力看不出高下,境界修为也不见深浅,鼻息中所表露出来的是旗鼓相当。转眼间三人飞过了高山大川,穿越了云层天际,空气中留下了三道残余的痕迹。
白符愤怒道:“小子,我看你要逃到天涯海角,还是冥府地狱。”
黑印道:“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看你有多少真气可以消耗。”
天玄分析道:“两只狼都能这么有信心,我这只玄鸟自然不能处于下风。难道你们不知道玄鸟的最大本事就是翱翔天空,羽飞大海。而野狼只能潜伏在密林葳蕤之下,伺机而出,丧失了凭借优势的你们又奈我何?我这个人最讲信用了,只要你们把当年的罪恶写下,为自己的罪恶忏悔并立誓为天雪山做护山门侍,说不定我会心软,请天雪山之人放你们下山。”
如此欺侮之言,黑印白符如何能忍,一怒之下更是恶目相视,不过天玄倒没有注意到两人此刻的表情。
黑印不显声色道:“奸猾小辈,在我们面前卖弄拙计,不过是浪费唇舌,拖延时间,多苟活一刻罢了。”
天玄又道:“哎,好心相劝,有些人就是听不进去,枉费我的一片苦心啊。”
黑印不再言语,一心想要追赶上天玄,发泄胸中愤懑,白符同样专注于‘毒之咒,羽诀’,只要此道符文能够靠近天玄身侧,那么他天玄就是大满能者都不得不放慢速度,因为此道符文不同与其他符文,此符上面有多种不同的剧烈毒性药物,一旦接触衣衫皮肤就会中毒。
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恐怖之处却还在隐藏空气中的特殊催动之法的毒符。
天玄泰然自若道:“遇上你们这样修为如此之高的人物,没有即刻要了我的小命,看来二位是有心和我一谈啊。”
白符满脸愤怒道:“舌尖嘴利,看你死之前还有多少废话能说出口。”
愤怒早已让两人有失分寸,黑印以超远距离发出一掌,天玄巧力化解。纵使这样,黑印白符始终不肯松懈半点压迫的形势,一路上穷追不舍。突然天玄身形一定,他停了下来,此刻三人已经处于黄沙交界,沙漠的边缘,周围空旷无一物,唯有天际时而飘过几朵云彩。
天玄从容不迫道:“两位追也追累了,暂且休息片刻,我年轻人还是很照顾老人的,尤其是对看重我的老人。”这不是在说他白符黑印体力不支,年事已高,经不住年轻人的折腾。
黑印稍有不耐道:“杀你,片刻功夫的事,你能多看几眼世间的繁华,多呼吸几口尘世的气息,是你几辈子修来的造化。”
白符早已耐不住性子道:“黑印,别和他浪费唇舌,少年人缺少管教,就让我代你父母给你上一课,让你到地狱慢慢去学习如何尊敬老人该有的礼貌。”
白符双手一转换,四道符文眨眼之间就诡异地飘了过去,天玄还来不及挡住这阵势,符文就当空爆炸,冲击波四散开来,空气中隐隐浮现数道透明的痕迹。说时迟那是快,天玄灵机一动,越到高空,俯瞰着两人惊怒的表情。
白符蓄意发动的四道符文都是破坏性很大的,如果四道符文围绕大意之下的天玄同时产生剧烈的爆炸,必能重伤天玄。白符以为此招能够发挥出该有的效果,但是他高估了自己,太相信自己的修为了。黑印此刻并没有打算再出手,因为他发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那就是既然天玄能够从他的黑龙魔印之下逃走,那么他脚上的那双鞋就很明显是交战的关键了。
白符再祭‘魄之咒,焚诀’却被黑印一声喝住:“一再浪费你的符文,我想没有伤着这个小子,你辛苦炼制的符文就被消耗一空了。既然都能从我魔印之下逃脱,对于你的符文围攻范围自然不难应对。”
道出关键,白符没有因一时气愤而再浪费符文,他收回了符文,靠近黑印悄声道:“黑印,我就察觉不对,你太阴了,害我我又要辛苦寻找数十名妇女孩童了。”
天玄听闻之下怒斥道:“真是丧尽天良,连孩童都……”
白符显出一副不愧不疚的脸色道:“你要是能成为我的祭炼材料,我倒是可以考虑少杀一两个。你这样修为的确实少见,作为祭炼的特殊材料,炼制出来的符文威力想必也是不同凡响。”
天玄是个敏感度很强的人,一想到史可玉一家尸骨被埋之后,居然还是被人掘了出来,联想到此种令人发指,深恶痛绝的行径,天玄心中也是一阵心寒。要是史可玉知道了他的族人被炼制成符文,这不是要叫他痛心裂骨,身受煎熬。
天玄突然‘啊’的一声悲痛自肺腑而出,他的声音充满悲痛,充满恨意。如黄钟大吕,声声震耳欲聋,又携带九天罡风冲击而来。黑印白符见状知道惹怒了天玄,便更加得意起来。
白符大笑了三声,黑印亦幸灾乐祸。白符道:“小子知道我的手段是多么的高明了吧,若不是当日另有要事,史家的人你能救走。”
话已挑明,诛杀史可玉一家的幕后操手就是他们,这是铁定的事实。天玄悲愤之情难以抑制,直言挑衅道:“你们两人既然犯下这等滔天罪恶,我天玄如何能轻易放过你们。”
黑印故作惊怕道:“哎呀,发火了,要留下我们,就凭你。看来今天我们是没有空陪你玩了,要玩你自己玩去吧。”白符祭出若干符文爆炸于空,乘此机会两人反应迅速的飞离了现场。
天玄咬牙切齿道:“黑印白符,我誓要将你两人粉身碎骨,身首异处。”
白符突然询问道:“黑印,你为何要出此主意?”
黑印道:“此刻再战对我们已然不利,在几次交手中,这小子可能已摸清我们的路数,而且你的符文咒力也被他脚上的那双鞋阻断,攻击效果也相应削弱减少了。再者我们此次的目的也不是真的为了寻找史可玉的下落,而是主上交代的任务耽搁不得。”
白符道:“我看你是怕了吧,遇上如此强劲的对手,你黑印什么时候退缩如此了?”
黑印道:“你要是愿意,现在还可以回去和那小子一决高下,我没意见。”
白符道:“我不过是开个玩笑,何必认真。浪费我那么多符文,我都没有计较,又何必急于一时。”
黑印思忖道:“再见面,可能就不是潇洒而走咯。”
白符追问道:“自从当年一战,仙剑门的掌门在身受重伤之下运用此鞋从我们手下逃走,至今也未曾听你说起。那小子的鞋到底是什么来历?简直不可想象,对你的魔印都能做出准确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