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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伤逝

千秋殿,太皇宫内皇帝处理国家大事,文武百官奏禀世间人情的所在。此刻,秦帝秦戈正高坐于左右各雕刻着金龙吐珠的龙椅上,头上悬着的‘天下为公’匾额金光闪闪,殿内站着四位身穿紫色官袍的大臣。

“禀陛下,自先皇殡天后,我大秦境内二百三十六万将士全被枕戈待旦,御外四关全部派遣了最精锐了兵士驻守,未查获重大敌情。不过,玄龙卫共探查到四十三个宗门世家曾探听先皇之事,这其中除去对我大秦忠心耿耿的世家和宗门外尚有十七个势力心怀叵测,这其中,大唐帝国、南汉朝、北汉朝、元蒙帝国以及其余七大圣地都有他们的踪影,另外还有一个势力至今未查明属于哪个势力。”一个面色煞白,浑身散发着一股阴测测的气息的老者用尖细的声音小声地说到。

“哼!先皇一殡天,这些牛鬼蛇神就迫不及待地跳出来了,先不用管他们,朕刚刚继位,妄动刀兵恐怕会有损国基,待一切都稳定了这些势力自然要鸡犬不留!你刚才说还有一个势力?哪一个?”秦帝面色严肃的说。

“山州的三绝门。”

秦帝的眉头闻言一皱:“三绝门?”

秦帝话音刚落,站在下首的一位须发皆白,面色红润,身材极其高大的老者抱拳问到:“陛下,这三绝门可是……”

还未说完,秦帝右手一摆,说到:“算了,秦海,三绝门的事你就不要管了。”

“是!”

就在秦帝和几位臣子还要再说一下后面对这些心怀异心的势力的处置办法的时候,一阵匆匆忙忙的脚步声在殿外响起,秦帝眉头一皱,四位心腹大臣也是并退于两旁。

吱呀!

在外面守卫的********秦三入得殿内,跪在地上禀告道:“陛下,刚才珍淑宫的小德子传话,杨妃娘娘怕是不行了。”

哗!

一股强绝天下的气息猛然自秦帝的体内席卷开来,强大的气劲吹得宫内的帘帐摇曳不已,四位大臣看到皇帝那惊讶、愤怒的脸色,顿时面色发白。帝王一怒,流血漂橹,更何况是身怀绝世武道的帝王。

“摆驾珍淑宫!”

到了珍淑宫,秦帝丝毫不理会面前跪着的浑身瑟瑟发抖的供奉阁神医,一双龙目直直地盯着宽大的凤榻上的那一个女子。

透过玉帘纱帐,一个如同梅花一般精致的女子倚在凤榻之上,精美到无可挑剔的五官即使不抹一丝胭脂也足以令人惊叹,手如柔荑,肤若凝脂,只不过原本妖娆的脸庞此刻却是褪去了血色,原本宛若明珠的双眼此刻也显得有些无神。

看到秦帝过来后,女子苍白的嘴角划过一抹苦笑,淡淡地开口道:“你来了,祝贺你,终于成为了至高无上的大秦帝国的皇帝。”

眼里闪过一丝的枯涩和柔情,秦帝挥了挥手赶走了内里的所有人,他轻轻地来到凤榻旁边,张了张嘴角,终于还是说道:“师妹,我……我对不起你,其实你本不用如此的,都已经三十多年了,你想去那里的话,我会让你去的,就因为你是我的师妹,是我秦戈这辈子最爱的人”

“回去哪里?青月山吗?我还能回去吗?师兄,三十多年来我每天都过着罪人一般的日子,你难道不知道吗?”女子捂了捂胸口,慢慢地说道。

“你恨我吗?”秦帝盯着女子问道。

“恨什么?”

“我为了得到《皇极经》和你,用你所在的宗门数千人性命威逼你嫁给我,强行拆散了你和清石,致使当时还只是十九岁的你入得这深宫之内再也无法出去。”秦帝的眼里充满了愧疚。

“呵呵,当时我恨不得杀了你,可是自从广儿出生之后,我每天看着广儿那纯洁的,乌黑的不带一丝污浊的眼睛,我才慢慢地从仇恨中走了出来。在这太皇宫之内,我没有朋友,除了广儿之外没有任何一个亲人,我看着广儿从咿咿呀呀到蹒跚学步,在他叫我第一声‘母亲’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我的世界除了广儿之外再也容不下任何感情和人,所以,到现在哪还有什么恨。”

“那你为何舍弃广儿却在今日自殒?”

“广儿已经长大了,庇护在羽翼之下的雏鹰永远也学不会飞翔,这些年我也有些累了,人一旦有了牵挂就变得念旧。不知道为何我这些日子总会想起当年在青月山的时光,想起以前的师兄、师弟、师妹和师傅他们。当年,你,我,清元,小石头,清风,清雪还有清木经常一起去后山抓鸡烤着吃,每次清木这个小胖子总会嚷嚷着将鸡屁股留给他,可是你和小石头每次都会逗他。有一次,小石头将鸡屁股藏在了师父的房间里,半夜里清木竟然闻着味道去师父的房里偷,正好被师父抓了个正着,为此咱们七人还被师父责罚一起在后山的寒冰洞里面壁了七天……”

秦帝听着听着脸上的线条也变得柔和,嘴角向上翘起,接着女子的话说道:“是啊,那时咱们的修为都还很低,根本无法挡住寒冰洞里的刺骨寒风,不得已之下咱们七人每次睡觉的时候都要抱在一起互相取暖,清木这个小胖子每晚都恬不知耻的要跟清雪抱在一起,可是清雪总是会嫌弃他,哈哈”秦帝想到深处不由地笑了起来,可是不知为何,到最后这位权倾天下的大秦帝王的笑容里竟然充满了苦涩。

笑声渐落,秦帝有些痛苦的说道:“当时的日子是多么令人怀念啊,可惜世间不如意事总是十之八九。当年我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落魄皇子,偶然之下拜入当时还是山州第一大门派的青月山,自我见你的第一面,原本十几年不曾泛起波澜的内心却掀起了惊涛骇浪,皇宫内的三千佳丽在你的那份仙灵之美面前都黯然失色,可惜当时的你心里只有小石头,对我也只是师兄妹之情…珍儿,难道我真的就如此入不得你的眼吗?”

女子闻言,妙目泫然,凄楚的说:“师兄,‘情’之一字,自古以来便是最为难猜,有些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又何必寻根究底呢!我自废经脉,已经时日无多了,如今你终于成为了大秦帝国的帝君,一身武道修为放眼天下也仅有数人可以比肩;而小石头也已经成为了大陆上有数的绝代强者,珍儿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看到广儿长大成人,娶亲生子。师兄,珍儿临终前能不能最后求你一件事?”

“师妹,你……”

“我知道青月山已经被先皇所灭了,活着我是没脸回去的,但是我还是想回到青月山,那里有我的亲人,有我的师兄妹,有我的牵挂,我想家了,我想回家……”说道最后,杨妃杨珍儿仿佛用尽了最后的一点力气抬起头看了看皇宫的西面的天空,渐渐地双眼变得浑浊,失去了颜色,双手也无力地垂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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