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人送黑发人,厅内大帆上写着大大的奠字,当朝宰相之子在大将军府遇害一事,一下传得满城风云,所有人都在叹息中惋惜着。
杜蒋禹站在厅中呆立着,从见到杜郑斯尸首至今已有一天零三个时辰,没有人在他眼里见到过一滴泪,更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也许是太过于伤心,又或是全然忘记这一切该伤心吧。
“芊小姐、、、”杜蒋禹开口的第一句话竟是叫了句芊凝的名字,这另厅中的所有人感到惊讶,包括正在发愣的敖世。
“嗯?”芊凝小声的应了句。
“可否随我去一下阿斯的寝房?”杜蒋禹依旧淡淡的,似乎在强烈的掩饰着悲伤。
“好!”芊凝亦是淡淡的,仿佛一下从顶峰颠至低谷般,所有的人都开始沉默。
“世侄,也一同去吧!”杜蒋禹看了敖世一眼。
三人静静的向厅外走去,除了脚步声外,便再没有什么。
推开杜郑斯的寝房,杜蒋禹的身体微微一颤,这是他两天以来,最大的一次波动。他一遍又遍的抚着杜郑斯的床帘,竟然如婴孩般开始泣不成声。
看着一个位高权重的高官,此时此刻,因为丧子之痛,而在两个孩子面前大声抽泣,这另芊凝讶异之外,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她不知她能说些什么安慰这个悲伤中的老人,只是一个悲伤中的老人罢了。
“爹!”芊凝唤着。
杜蒋禹身体微征,看着芊凝:“孩子啊,从我第一次见到你,便知犬子遇到心中所爱了,只是当听到你与世侄的婚讯时,心底也曾有那么丝的失落,我从来没有正面的关心过阿斯,甚至不知道他喜爱吃些什么?看着他遇到爱的人我在心中狂欢着。但我更加明白世侄是他的至交,他的爱也许只能永远埋于心底的最深处了,毕竟是父子,我了解他,我知道他因为藏了你的东西而一直深感内疚,这我一直知道、、、”说着,杜蒋禹竟从抽屉中拿出了那个猴子塑相。
敖世听着这些心底的悲伤更是层出不穷,他不是个好兄弟。
芊凝一下掠过无数的念头??为何连杜蒋禹都知道这个塑相对她的用处?难道是杜郑斯告诉他的?
“孩子,不用惊慌,只是那日经过他床沿时,听到他的梦话罢了。看在他这样自责的份上,原谅他吧!”杜蒋禹抹了抹眼角的泪花,将塑相递给了芊凝。
芊凝双手颤抖着接过塑相,那猴中心的桃儿,依旧是那么的明亮,只是此刻,望去,却似附了杜郑斯的灵魂般,活灵活现。
敖世则看着这个小塑相,心中布满疑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