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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城外梦惊变

夜深了,黄沙随风飘向远方,沉淀了千年的沙砾,此刻是无比的自由,风声是伴奏,夜空下的瀚海便是一台唱不完的戏。月光散在地上,柔美而细腻。

哈密城外,瘦高的骆驼上,黑袍人的目光闪动,他从怀里掏出了一支笛子,静静的为这台戏吹奏着那不为人知的曲调。又是一座城。一座城往往会让人想到一个归宿,一个旅途之后的去处,可月色下的这座城是那么的不想让人有接近的欲望,这里没有灯火,没有人烟,更没有疲倦过后与家人甘苦与共的谈笑。

这里有什么?一座城,说是它有断壁残垣但它又不是那么的破旧,说它是宏伟屹立但它却没有那种令人敬畏的壮美。

空,空空如也,空无一人。

它总给人一种历经磨难而不倒,灵魂却已消失的感觉。高高的土墙在一点点的风化,残缺的木门也已所剩无几,偶尔,你会看见几条蛇虫缓缓经过,夜的未知总会让人生畏,但蛇虫在此时却显得格外悠闲,也许它们便是恐惧的一部分。

岁月在这里留下了深深的痕迹,可这痕迹再深,又有谁会记得那遥远的记忆,因为它太过遥远,以至于人们不愿再去记起,它是什么,为何出现在这世上。

它或许是被人遗弃的瑰宝,因为你依稀可以感受得到,它曾经的辉煌,毕竟,太多人在这里流过血,流过泪。

沙漠的风是漂泊不定的,它随心而动,你永远不知道下一阵风是从何处吹来,又向何处而去,但换一种问法来问的话,你可以回答,风总会朝远方扬长而去。

风又起,吹去了这座城门匾额上的灰尘,但要想看清上面写的什么,你还是要更仔细。

有些人很佩服狼,因为它们不会把某一只独狼奉为高高在上的勇者,因为群狼中,个个都是勇士,它们懂得协作,善于互补,有时候,较之与人的军队,其纪律的严明好像更胜一筹。

还是这座城。远处的沙丘一簇黑影正缓缓靠近,像极了鬼魅,可世上真见过鬼的人又有多少?不过,鬼也许真的有,但他们不是活在所谓的地狱或者别的什么地方,它们活在人的心里,见鬼如见自己,你怕什么,鬼便是什么。

黑影们自然不会是鬼,那是一群缓缓前行的狼,它们正有序的靠近这座城,就像是信徒前往庙宇洞天朝拜一样的虔诚和整齐,在城前它们停下了脚步,此刻,月更圆了,狼群开始了它们的朝拜,它们嚎叫着,不知是对着那皎洁的月光,还是这千年的古城,也许这座城就是为狼群而建,它们的嚎叫引来了呼啸的风,风卷烟尘,那牌匾上的字更清晰了。

嚎叫未停,风声不息,读不懂得人心,看得见的文字,城邦依旧,人心不再。

狼群的嚎叫声停了,只见它们就像完成朝拜的信徒们一般,缓缓地离开圣地,它们并没有进入这座城,因为至高无上的东西是你永远无法去触碰的,即使你再想,它也是遥远的。一片云遮住了月亮大部分的光华,但透过云依旧可以看见几道月光从天上射到地下,月光打在城门上,这是一种凄美,这座城每晚都在用一种无声的方式来叙说它的故事,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你若问为什么?因为这座城残旧的匾额上,是用着最古老的文字写下的“西里乌斯”。

“西里乌斯城,看这地图还挺远的呢,我想歇上几天。”木龙承打着瞌睡抱怨道。“你歇就歇了吧,至少我们现在知道这地方在何处了,总会比一边走一边找要快得多。”轩辕由淼道。马地卓又道:“恩公和公子这些日子实在辛苦了,不如这打探的活儿就让在下去做了吧,我乘我的“风筝”来回也快些。”木龙承道:“你这到喊着要去啦,到时候被那帮怪胎打死在那都没人给你收尸,你还能让你的鹰崽子们回来给我们报信儿么?”马地卓道:“唉,无奈在下只是一介盗贼,学的净是些跑路逃逸的功夫,实在愧对你们......”轩辕由淼拍拍马地卓的肩膀道:“诶,马大哥不必在意,龙承这是和你说笑呢,那日若不是你及时赶到,我们哪里还有命来哈密呢。”木龙承道:“你要是不给他机会追随我们,说不定他早被那帮锦衣卫就地正法了呢,你看白天时候詹义那面孔,不抓贼他心里便痒痒似得,多亏了雩哥你人好,处处维护马地卓的脸面,不然他还不得和詹义以死相拼。”说罢,木龙承又打了个哈欠。马地卓深叹一口气,又道:“唉,兵匪不两立,我恨自己是贼,但也恨那锦衣卫杀了我的弟兄,我错我该认惩罚,但仇亦不能忘......”轩辕由淼微笑道:“仇可以不忘,但如今你已不是贼,你是我们的朋友,是甘愿为民除害的汉子。”马地卓激动道:“恩公......”他哽咽了,这辈子也许都没有人将他称做朋友,还看得起他,他读书不多,此刻已不知道再该说些什么,木龙承自然也把他当作朋友,只是无法显得亲密,所以便经常拿马地卓来说笑调侃,现在见他这副摸样只觉得好笑又可怜,他道:“我说,你走江湖的年月可比我们兄弟俩长多了吧,怎么这么大个人还哭上了呢,我也没不把你当朋友呀。”马地卓哽咽着道:“也多谢公子看得起我。”木龙承没有说话,只是笑着推了他一把,马地卓也笑了,此刻,三人就是朋友,患难的朋友。轩辕由淼道:“好了,先不说谁是谁非了。邪教的大致地点现已查明,但其确切的所在还需进一步核实,而这也需要我们亲自去做。”木龙承激动道:“为何又是我们?!让那帮锦衣卫去不就得了,这帮人不就是天生卖命的种么。”轩辕由淼道:“诶,话不能这么讲,锦衣卫若要出动,奄克孛剌毕竟会派人马帮衬,这一来目标就太大了,途中更容易被邪教侵袭,而据我推测,邪教人马也绝不会太少。”木龙承道:“嗯?不会太少,雩哥你不是说过邪教到底也比不上军队么。”轩辕由淼道:“我是说过,但那只是为了安抚奄克孛剌和锦衣卫,如果全盘托出,只会制造无谓的恐慌,到时奄克孛剌定会联合其余关西城卫举兵功打邪教,那时候,西里乌斯城也许是空的,但关西七位重兵全无,邪教亦可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其占领,这实在是我不愿看到的。”木龙承道:“没这么吓人吧?邪教的“兵力”真有这么多这么强?”轩辕由淼道:“嗯,既然你这么问了,我也不怕告诉你们,这些日子的经历我从这些邪教众人口中推测出,邪教的胃口不止只是扰乱关西,关西只是第一步棋。”木龙承道:“那第二步呢?”轩辕由淼道:“第二步便是东侵大明,逐鹿中原。”马地卓满脸惊叹的“啊”了一声,说不出话,木龙承也突然变得很严肃,他道:“这......这太难以置信了,区区邪教组织,怎么如此猖狂,有些地方,我实在是想不通。”轩辕由淼道:“是,我一开始也一样想不通,但自从我看见知道西里乌斯所在,并结合这幅地图之后,一切便更加确切了。”木龙承道:“雩哥你再讲明白些。”轩辕由淼道:“来,你们看,这张先前在大堂内所有人都走后,奄克孛剌给我留下的地图,这张图是从前他与他父亲征战时所用的翻版,这里他标明了西里乌斯城的所在。”轩辕由淼用手指了指图上的写着关西文字红点,木龙承道:“是呀,我也看到了,清清楚楚嘛,此城所在一目了然。”轩辕由淼道:“不错,是一目了然,但这图上还有更一目了然的东西。”木龙承不说话,只见他眼珠子转了一圈又一圈,反复的扫视着这张地图,但他并不明白轩辕由淼口中所讲的“更一目了然”的东西是什么。“请恩公明示。”马地卓道。轩辕由淼望了他二人一眼,又用手指了指这地图道:“嗯,你们看,这里是西里乌斯。”接着他又朝左边移了移手指,道:“那么这里呢?”马地卓道:“这是外邦亦力把里呀。”木龙承忽然大喊道:“哎呀!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轩辕由淼笑着点点头,马地卓依旧不明所以,道:“公子你知道什么了?”轩辕由淼道:“龙承,那你受累给马大哥解释一番吧。”木龙承笑道:“成成成,就让本少爷来为你指点迷津吧。”他顿了顿又道:“奄克孛剌先前说过,早年亦力把里窥伺西里乌斯已久,想占领这座古城并作为军事重镇,已染指关西,但屡次失败。雩哥说这邪教胃口很大,我一开始是想不明白,窥伺一座城算不得什么本事,但窥伺一方领土,甚至窥伺一个国家,实在是胆大包天,但如果一个人或者一群人,若要没本事没底子又怎么干窥伺领土与国家呢?西里乌斯城之所在离那亦力把里最近,而离关西七卫最远,但相比之下,离西里乌斯最近的便是哈密卫。邪教有此胆量并非单纯的丧心病狂,而雩哥所猜测的极可能是,邪教背后的支持者是窥伺关西与中原不知多少年的亦力把里!邪教不是国,不需考虑国体,自然可以随意制造混乱,已扰乱视听,让关西甚至朝廷只认为这是贼匪作乱,可它真正的目的很可能就是为亦力把里东侵中原做铺垫,关西失守,中原西北大门自然敞开,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我说的对么雩哥?”轩辕由淼点头微笑道:“你从小就机灵的很,说的自然是对了。这便是邪教的可怕之处,虽是这样,但他们也知道即便我们猜得出其中道理,大明与关西也不可能无端出兵亦力把里,而今进退两难的却是我们了。”马地卓愤然道:“我明白了,他们简直卑鄙。”轩辕由淼道:“卑鄙不卑鄙这都是逼出来的,为了本国的利益,再卑鄙的事儿都可以做,换做是我们,要取一方领土又不能直接进攻,这计策办法会比他们显得更“卑鄙”也说不准。”木龙承道:“如此看来,这一切变得更棘手了,那雩哥我们下一步该如何呢?”轩辕由淼顿了顿,望着那摇曳的烛光道:“想办法,在邪教对关西七卫采取任何举动之前到达西里乌斯城探出他邪教究竟人马多少,实力如何,邪教灭,亦力把里自然无的放矢。”木龙承道:“你又要自个儿去吗?”轩辕由淼笑着道:“当然,就算有个不测,这样也不会连累了谁。”木龙承不乐意道:“你要这次在遇上什么鬼啊神啊的我可就帮不上你了。”轩辕由淼道:“心中没有鬼神,就算是鬼神也自然奈何不了我的。况且龙承和马大哥,你们另有事情要替我去办。”说着,就见轩辕由淼分别在两人耳边低声交代了些事情,接着他又道:“清楚了吧?我想不需要再讲第二遍。”木龙承笑嘻嘻的道:“嘿嘿,不用不用。”接着,他深深的打了个哈欠道:“哎呀有什么事儿明儿再办也不迟,咱睡了吧。”轩辕由淼微笑着道:“那你们快些休息吧,我这就走了。”马地卓道:“走?恩公这么晚还要去哪?”木龙承道:“老马呀老马呀,雩哥当然是要去独闯虎穴啦,其实呀,他那性子比我还急呢。”说话间,轩辕由淼已走到客房的门前了,他回头望着眼前的俩个朋友,道:“你们务必要将我所交代的事情办妥,多谢了。”木龙承与马地卓见他神色真挚坚定,不约而同的道:“保重。”轩辕由淼微笑着点点头,接着,他将房门一推,道了声“走了”,双脚前后一踏便消失在了夜色里。

要去西里乌斯城相比嘉峪关到哈密的距离已不是那么远了,轩辕由淼心想,按图上所指,大约不到两日便可到达关西边陲地带,那里,西利乌斯尽管历经千年已显得很是破旧,但身处茫茫瀚海却依旧显眼。

轩辕由淼运起轻功飞快的从都督府内跳了出来,他思来想去,正门此刻应该已经关闭,以自己的轻功上下城墙自然是易如反掌,可正门守卫颇多,自己有不熟悉哈密的语言,这么晚出城恐怕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他选择从后城门离开。

夜已深,哈密城灯火阑珊,轩辕由淼提气疾奔在一幢幢的房屋之上,谁又能想到,如此偏远环境恶劣之地,百姓的日子却过的如此安宁祥和,这样的景象不论在哪里都是人们希望看到的,轩辕由淼心想,就算为了这份安宁他也义不容辞,于是他的信念便越发的坚定了。一刹那间,他又回想起过往的种种,十一岁那年他离开了温暖的家为了寻求一个答案,一路几经险阻几度丧命,后幸得几个恩师所救授得一身本事,他总记得其中一位恩师的教诲,他说过:“再太平的年月也总有不太平的事情发生。你说你学本事是为了击败那个你连正脸都没瞧见的人,但是别怕,总有一天你会得到你想要的,而后你的心里自然会太平,这是小太平。而我们武林中人千百年来所要实现的则是天下的太平,一个侠字,人和夹,侠都是要夹着尾巴做人,为什么?我先告诉你这不窝囊,因为但凡称得上侠的人都是敢为大义,舍己为人的人,一生为的是国,为的是人,而不是自己,他们不为自己活......”想到这,轩辕由淼不禁有些哽咽了......身边呼啸的疾风带走了他多年未落下的几滴泪水,他默默重复着“敢为大义,不为自己”这八个字......

不多时,他已到达哈密城后门不远处,远远望去,守门的城墙上的只有不到二十个卫兵,城门虽然紧闭,但只要悄声运起轻功越过城墙便可出城了。兵卒不是死的,即使人再少,他们自然是会来回走动着巡视,轩辕由淼只好静静等待着一个空隙,上城墙,到城楼上一顿,接着再下城墙。此刻,他屏住呼吸在城墙下静静的等待着这个合适的机会。“呼......呼......”耳边的风声在关西好像从来就没有停过,不知为何,这夜的风似乎吹的很平静,这让轩辕由淼放松了不少。这时,轩辕由淼暗暗叫了声“好”,只见城楼上的兵卒们朝东西两边缓缓走去,事不宜迟,只见他先是向后一撤,气行下盘,“哒”一声,轩辕由淼已距离城墙脚下不足几丈远,接着就见他又是一踏,整个人已是轻松跃起,双脚又踩着那城墙,无声无息的便上了城楼。

城楼上的风再一次从他耳边掠过,抚摸着他的面庞与发丝,尽管城楼上的风是从远处吹来的,也带着一丝野性,但如此的深夜,自然也是不乏温柔。轩辕由淼的“落地”悄无声息,朝东西两边走去的士兵们竟然也没有察觉到,但纵然是有响声,疲倦的他们也会不由自主的认为那是风沙卷起的沙石敲击了城墙。轩辕由淼转身望了一眼脚下的哈密城,他似乎感到了一种壮丽,一种人们生存的勇气。因为这里是沙漠,沙漠里,你活的下去,活得精彩,这便是勇气最好的证明。转过头,他又望见了那无边的沙漠,夜里的沙漠总会让人浮想联翩,就像夜里望着海面一般,下一刻也许是惊涛骇浪,又或许是水下金银,也有可能是被吞噬之后的死亡,然而沙漠的另一端是什么?千古以来,任何问题的答案都不是单单靠猜测就可以得出结论的,你需要亲身实践的去寻找,去探索,就像很久以前,轩辕由淼并不相信轻功是存在一样,可他另一位恩师却是不知多少年前武林之中轻功最好的人。当时他还年幼,恩师告知他:“行走江湖,出了内外功夫之外,最重要的便是“跑”的功夫,也就是身法,你武功再高,可你的身法快轻功好,再厉害的武功也打不着你,当然,逃跑也会快些的。”轩辕由淼不禁又想起了这位恩师的模样,他说话时喜欢摇着他那把珍藏多年的扇子,每次他出现都会带着淡淡的郁金香气,他的衣着也总是用上好的绸缎缝制,华美又干净,虽然他的头发一有些许泛白,但他的面容身材却依旧潇洒神气。那时,他时常教导轩辕由淼,“男人为什么总喜欢凌驾于女人之上?我们男人确实有很多地方不及女人,很多时候我们都不如女人们精致,我们也不如女人敏捷,所以要证明男人是这世上的主导,就要做到方方面面都要强过她们,否则单靠肉体的力量,实在不是一种恰当的方法。”“当然了,当我们做的什么都强过女人的时候,这非但不会招她们喜欢,反而会令她们心生嫉妒,所以,我们还是要处处尊重女人,要时刻谦卑,完美的气质是自然显露的,盛气凌人只会招惹不必要的麻烦。”想到这,轩辕由淼不禁笑了起来,他想念这位恩师,因为这位恩师是他几位师父里最谦和聪明的一个人,他想,轻功,他学会了,用对了,恩师如果看到应该会很欣慰吧。

这夜的月光很亮,轩辕由淼抬头望了望天上的月亮,月亮皎洁的光与夜空的黑对比的是那么强烈,夜空虽然是黑色的,但很干净,你可以清楚的看见天上的星星,一闪又一闪,轩辕由淼只觉得此景实在美的无法形容,多少年都没有好好欣赏这夜空的美景了,只见他轻轻一踏,整个人腾空而起,他只想里那星星与月亮更近一些,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他情愿一试,那一瞬间,他感觉整个人离那星星与月光是那么的近,一刹那,他感到无比的满足,他轻轻一笑,凌空回身便踏着外城墙下了城楼。他要一直往西走,他对这里忽然涌出一丝不舍,因为他的心太久没有安定过了,但即使再不舍,他也必须强迫自己离开这里,因为相比安定,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做。

轩辕由淼向前缓缓走了几步便从怀中拿出那张奄克孛剌给他的地图,想来也是奇妙,先前众人离席之时,他只是对着奄克孛剌使了个眼色,并且用手指轻轻指了他一下又轻轻点了点面前的小桌,他便明白自己还有话对他说,奄克孛剌是聪明人,绝对的聪明人,一个外族人能得到皇帝如此的赏识,这过人之处自是显而易见,詹义同样也是聪明人,不过聪明里带着阴险是绝对会让人生厌的,这便是轩辕由淼一度不愿与他共事太多的原因。

轩辕由淼就着明亮的月光看着这地图,图虽不是很大,但这是奄克孛剌精心挑选的最清晰的印本,当年作战时,为方便众人携带,所以他命人画了张小的关西地图并印制了许多,多年之后没想到竟派上了如此用场。轩辕由淼仔细的看着这地图,他心想,只要向西走,总会见到西里乌斯城的。

夜依旧是无尽的黑,再勇敢的人也会有怯懦的时候,人多数时间都需要自己鼓励自己,勇气并不是来自旁人,勇气就好比有些人喝了酒会脸红一样的自然反应,它更像是是人身体的一部分。收好地图,辨了方位,轩辕由淼便加快了脚步向西边御气急奔。今夜就算不用点灯也一样看得见前方的路,月光似乎比平时亮了太多,此刻,夜的黑反而衬托出了月光的柔美与光亮。

陡然间,风向变了。风向变得有些诡异,有些凌乱,风从远方吹过了几片黑云,虽然不及月亮大,但还是遮挡住了几分月光,这时的月光因为黑云的遮挡而变得有些冷漠凌厉,轩辕由淼深知沙漠的天气是瞬息万变的,虽然这感觉令他很不舒服,但他并没有因此停下脚步,他行的更快了,此刻他已经距哈密城快要十里之外了,风更急了,云更密了,月光被遮蔽的更多了,他快要看不清眼前的路,所以他只好慢下脚步,等待着风将那几篇黑云带走,但事与愿违,黑云已将月光全部遮了起来,轩辕由淼的脚步更慢了,他道了声“真是变化无常啊。”可就在此时,云散了,月光又重新洒向了大地,但轩辕由淼却停下了原本就放慢了些的脚步,因为他听到了从未听过的一种笛声曲调,他惊奇又警惕的望着前方,也许是先前没了月光之后四周过于阴暗他看不清前方的一切,但此刻,他身前几丈之外,熟悉的黑袍,高大的骆驼,一支短笛。一个看不见面容的人吹奏着轩辕由淼听不懂的曲子,正伴着那洒向大地的月光紧紧地望着他。轩辕由淼也一样紧紧地望着他面前的“人”,说是人,他更觉得面前的人更像是鬼,试问世上,人们的印象里还有什么可以显现的如此突然,又如此诡异呢?熟悉的黑袍,乌黑的面纱与黑帽,野兽般嗜血却又沉静的眼神,这装束就好像那晚在破庄遇见的那一队邪教的刀手一般,唯独不同的是,那人的袍子上,却用金丝绣着一个奇怪的图案,一个即像文字又像一个人或是什么动物面庞的图案。轩辕由淼此刻正在自己的记忆里猛烈的搜寻着这个图案,他确信他在从前某个时候见过,没错,他的确见过,可他的思绪在偏偏在灵光一闪的时候又失去了灵光,他打消了这个念头,现在他唯一可以确认的是,眼前的这个人是敌非友,而他的出现是意料之外的,而他的目的则是对哈密卫不利,这也是无疑的。此人也目不转睛的盯着轩辕由淼,看得出,他沉静的眼神中自然的透出一丝意外之意,此时此刻,他的心情也许同轩辕由淼一样,对眼前人的出现是万分的诧异,因为彼此都要赶着去完成一件事,一样的地点,相同的时辰,不同的人心。曲声并没有因为这三分好奇与意外而停止,曲调很怪,但颇具异域风情,与先前毒牙王所吹奏的邪气满满的“蛇虫”之曲相比,此人的曲子,更像是一种无奈的悲鸣。而轩辕由淼竟对此人吹奏的曲子产生了意思喜好之感,但与其说喜好,倒不如说不太反感。乐曲很多时候就是人心最好的表达,这种表达有时候甚至超过了文字,因为它可以直接流进人的心里,人心即便有磐石般的屏障,但水滴总可石穿。人未动,月未动,此刻,唯有人心在动。这段曲子伴着月光与风声流进了轩辕由淼心里,是悲是喜?悲远多于喜。轩辕由淼的前半生已经历太多的悲伤,他每日都告诉自己,即使痛苦,内心也要尽力快乐,这便是他喜欢微笑的原因,他真正哈哈大笑的时候并不多,即便有那也是在他完全卸下自己伪装的时候。现在,他感到悲伤,他不禁开口,道:“我,很想知道,你在为何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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